第三章 沉睡


“為什么?為什么?”身后卻傳來女人哽咽的哭聲。

夏千亦醒了?

“不要離開我……”她的哭聲越來越大,表情痛苦不堪,就像身處地獄般可怕。

“我在這里,我在這里?!碧K席越慌亂地握住她的手,不住地吻著,撫摸著。

她的噩夢(mèng)里,會(huì)是誰呢?

“席哥哥,席哥哥!”夏千亦聲音漸漸低下去,臉色蒼白得可怕。

這一聲席哥哥直擊蘇席越的心底。

原來這么多年了,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鬧了一陣,夏千亦又沉沉睡去,蘇席越輕輕撫摸著她蒼白的臉,整理著她額頭耳邊的亂發(fā),輕輕拭去她額頭上細(xì)密的汗珠,吻了吻她眼角掉落下來的淚,帶著笑看著沉睡中的她。

“我后悔了,夏千亦?!彼H吻著她的手,眼神里滿滿的都是痛苦,“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一定會(huì)緊緊抓住你?!?/p>

時(shí)間就這樣過著,一晃又是十天。

蘇席越趕走了護(hù)士,照顧夏千亦的事情全都親力而為。

夕陽正好,他輕輕拉開病房的窗簾,陽光透過窗灑在夏千亦蒼白的臉上,長睫毛在陽光下卻再也不能起舞。

他擰干毛巾,輕輕擦拭著她的臉,每擦一下,嘴里都念叨著:“我的小亦,快快醒過來吧?!比缓髮櫮绲乜粗〈采铣了乃?。

夏千亦總在重復(fù)著噩夢(mèng),痛苦不堪的表情時(shí)不時(shí)爬上她慘白的臉,然后小聲哭泣著,搖著頭說不要不要……

蘇席越紅緊緊握著她的手,嘴里輕聲念叨著:“我在這兒,席哥哥在這兒?!?/p>

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看到這個(gè)女人如此痛苦,他竟心疼至此。

不管過去發(fā)生了什么,對(duì)眼前的夏千亦,滿滿的竟全是愧疚。

“對(duì)不起,對(duì)不起?!碧K席越吻著她的手,任由眼淚滑過她白皙纖長的手,滴在雪白的床單上。

“席越,我爸想見你?!辈》康拈T突然被推開,那女人一頭精煉的短發(fā),十公分的黑色高跟鞋,一襲紅色連衣裙,鉆石項(xiàng)鏈、耳釘還有手鏈,在陽光下格外刺眼,火焰般的紅唇,白皙的臉,精致的妝容,無一不讓人注目。

“滾出這個(gè)房間?!碧K席越頭都沒抬,對(duì)這不速之客不滿至極。

“席越!你可別忘了,這女人當(dāng)初是怎么對(duì)待你的!”那女人面目猙獰,白面紅唇扭成一團(tuán)。

“滾出去?!彼K于抬起頭,眼神里的殺氣似乎正要蔓延。

“陸潞?你怎么在這?”安旭從門外走進(jìn)來,一臉驚訝地問道。

“你們以為這種事能瞞過我嗎?”陸潞一臉得意,嘴角的笑邪魅得可怕,顯然,對(duì)夏千亦,她恨之入骨。

“帶她出去?!碧K席越對(duì)他們的談話毫無興趣。

安旭半推半勸地將陸潞帶走,也顧不上她猙獰不甘的面容,還有嘴里吐出來的各種難聽話。

沒多久,安旭擦著額頭的汗,又回到了病房。

“你怎么沒走?”蘇席越不想任何人打擾,皺著眉不滿地問道。

“這么多天了,你該好好休息了,讓我守著她吧?!卑残駨街弊诓〈才?,又伸手去拿棉簽,潤濕夏千亦的嘴唇。

蘇席越被這個(gè)動(dòng)作徹底激怒。

“弄清楚你的身份,”他奪走棉簽,狠狠扔在地上,蹙著眉盯著安旭,憤怒的臉上胡茬已很深,“馬上從我眼前消失?!?/p>

“呵,念在我跟了你這么久的份上,一直不想拆穿你”安旭的嘴角滿是嘲諷的笑,“你認(rèn)為,夏千亦醒來后,知道這一切噩夢(mèng)的真相,會(huì)原諒你嗎?會(huì)想見到你嗎?”

蘇席越緊攥著的拳頭慢慢放下,憤怒的目光黯然,轉(zhuǎn)身狠狠砸向墻壁。

大概,這是他最后能待在夏千亦身邊的時(shí)間了。

“丈夫?在那護(hù)士面前你說是夏千亦的丈夫?難道你真覺得她醒來后,會(huì)和你結(jié)婚?”安旭想起那日在手術(shù)室外蘇席越的話,嘴角不由地泛起嘲諷的笑。

“你出去吧,等她醒來,我會(huì)走的?!彼穆曇舻偷搅藟m埃里,任憑他如何高高在上,任憑他之前如何恨如何怨,在這個(gè)女人面前,他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蘇席越靠在窗前,已是傍晚,樓下的人來來往往,有推著輪椅悠閑散步的,也有急救人員匆忙的身影,他的思緒卻停留在夏千亦身上,怎么都溜不走。

時(shí)間就這樣慢慢溜走,安旭不再挑釁,只是每天準(zhǔn)時(shí)送來些食物,他能做的大概就是祈禱夏千亦快些醒過來吧。

蘇席越總是握著夏千亦的手,他將兩張病床緊靠在一起,躺在她旁邊小心翼翼地守護(hù)著她,希望她快醒過來,又希望時(shí)間就停留在這一刻,只要一伸手就能抓住她,就算不醒來,又何妨?

夏千亦就這樣安靜地躺著,除了偶爾的噩夢(mèng),她總是面無表情,任由蘇席越如四月陽光般溫暖地對(duì)她笑,溫柔如流水般撫摸她的頭叫她小亦,她卻安靜地躺著,沒有任何回應(yīng)。

這都是她最懷念的啊,她卻看不見,聽不見,也無法感受到了。

蘇席越將公司的事務(wù)全都交給手下打理,寸步不離地守在病床旁。

凌晨,醫(yī)院死一般地寂靜,蘇席越躺在夏千亦身邊,疲憊不堪的他漸漸入睡。

“席哥哥,席哥哥……”是夏千亦的聲音。

他不愿意睜開眼睛,不愿意離開這個(gè)夢(mèng),他伸著雙手,等待她投入懷抱,他緊緊盯著她如星星般閃耀的雙眸,害怕稍縱即逝,再看又是她緊閉的雙眼。

“席哥哥?!彼穆曇粲执罅藥追?。

蘇席越艱難地睜開雙眼,眼前卻是夏千亦圓碌碌的雙眼,正眨巴著看著他。

他又閉上雙眼,以為自己仍舊身處夢(mèng)中。

“竟然又睡著了嗎?”夏千亦虛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傳入蘇席越耳朵里,似一股電流狠狠沖進(jìn)他的身體。

他睜大眼睛,狠狠揉了揉,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小亦,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他慌亂得不知所措,想去緊緊擁抱她,又怕磕疼她。

一時(shí)間,蘇席越五味雜陳,雙手不自然地抓著床單,等待著夏千亦開口質(zhì)問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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