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依舊很平淡回了一句。
唐筱菀可能察覺到我語氣不好，安慰道：“老公，別生氣嘛，我答應(yīng)你，等忙完公司的事情就跟你旅游。”
我沒有回應(yīng)，默默掛了電話。
對于這種無力的承諾，我已經(jīng)麻木了，更談不上期盼。
晚上，在我準(zhǔn)備收拾明天前往老家需要的東西時，唐筱菀回來了。
她上身穿著一件黑色吊帶裙，顯得年輕而活力，沒有生孩子的她，身材一如既往的好，跟初次認(rèn)識她的時候并沒有兩樣。
那一剎那，我一陣恍惚，仿佛歲月回到了五年前在公司遇到她的時候。
唐筱菀從我身后抱緊我，白皙稚嫩的手在我下身摸索。
我察覺到她異常，直到她一身酒氣傳到我鼻腔。
“老公，這么晚還沒睡呢？”
我“嗯”了一聲，輕輕撥開她的手。
唐筱菀微微錯愕，換作以前，我估計連東西都不收拾了，直接撲向她。
“老公，你最近變了，似乎對我沒有什么興趣?！?br>我很想說，變的不是我。
“我正收拾東西呢，你這樣我會分心漏了東西?！蔽曳笱艿?。
7
這些天，我動用集團關(guān)系，將公司辦公室的所有監(jiān)控調(diào)取下來，雖然總監(jiān)辦公室里沒有監(jiān)控，但這兩人太猴急，太迫不及待，以至于我清清楚楚看到她與陳國華熱情似火的一幕。
我選擇了沉默，不為別的，因為我打算回來以后再跟唐筱菀攤牌。
唐筱菀最終還是拉住我的手探入她的衣內(nèi)，感受著她的心跳，我發(fā)現(xiàn)，她的心跳十分平緩。
就像這么做，只不過是一次任務(wù)。
直到她要拿避孕套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是她之前遺漏在行李的那只，她勃然變色。
唐筱菀定住在抽屜前，似乎一直在回憶著，這避孕套到底是什么時候放在這里，直到她看到我冷冰冰的眼神，她慌了。
“老公，之前行李是你幫我收拾的？”她語氣有些發(fā)虛，似乎也在暗暗僥幸。
然而我卻直截了當(dāng)告訴她：“沒錯，那只避孕套，也是我?guī)湍惴胚M去的。”
這一刻，唐筱菀臉色驟變。
“老公，聽我解釋，這不是我的，是……是不知道誰作的惡作劇！”
她拉著我的手拼命解釋。
沒等我說話，她手機響了，但她沒有接。
我投過目光看了一眼，已然知道是誰打來的。
“怎么不接？或許有急事呢？”
唐筱菀有些猶豫不決，在我的催促下，最終還是選擇了接通，只是，她拿起手機跑到陽臺那里去，生怕我聽到。
我繼續(xù)整理我的衣物，似乎剛才的事情，對我絲毫產(chǎn)生不了什么影響。
等到收拾好行禮，唐筱菀也打完了電話，吞吞吐吐道：“老公，剛才國華來電話，說他媽媽入院了?！?br>“所以呢？”我側(cè)著腦袋問她。
“國華業(yè)務(wù)繁忙，沒有時間去陪伴照顧阿姨，我當(dāng)下屬的，同時又是個女人，應(yīng)該幫領(lǐng)導(dǎo)分憂?！?br>唐筱菀目不轉(zhuǎn)睛看著我，生怕我會反對，殊不知，我壓根沒有這個意思，反而很爽快告訴她。
“去醫(yī)院的時候，買點水果過去，第一次見面，可得留個好印象。”
唐筱菀再一次愕然。
她沒想到我會答應(yīng)得這么干脆，畢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12點，一般男人怎么可能允許自家女人出門？
最重要的是那句“好印象”，她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唐筱菀以為我是說反話，拉著我的手懇求道：“老公，別生氣嘛，這一次真的是情非得已?！?br>“我知道，職場需要，你去吧，我沒有不開心?！?br>她見我笑呵呵，半信半疑，旋即一咬唇，急匆匆跑了出去。
我探出頭，發(fā)現(xiàn)樓下已經(jīng)停著那輛熟悉的黑色奧迪車。
我還看清楚，兩道身影緊緊抱在一起，久久才分開。
這一晚，我抽了一整晚的煙，直到曙光升起，才捏熄最后一根煙頭。
一切，等歸來時便該結(jié)束。
8
我踏上了回老家的旅途，將老爸的骨灰放回祖廟，讓他老人家認(rèn)祖歸宗，而我也跪在祠堂一整晚，懺悔。
處理完所有事情好，我重新踏入新旅途，心頭忽然在這一刻放空，整個人輕松了起來。
我踏足那些以往跟唐筱菀走過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心情變了，物是人非。
“先生，可以幫我拍個照片嗎？”
一個長相甜美的女生忽然拉住我。
我行程并不急，于是答應(yīng)了她，而且因為對這個景點太過熟悉，我主動跟她介紹起來，隨后幾天，甚至充當(dāng)了她的導(dǎo)游，一來二往，我們開始熟絡(luò)并且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后。
我本以為與李嵐的相遇不過是萍水相逢，直到我應(yīng)母親的要求前去相親，才發(fā)現(xiàn)，有些緣分似乎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我在咖啡廳，再次遇到小我十歲的李嵐，她見到我的時候也吃了一驚。
“你就是黃伯伯的兒子黃家駿？”
“我就是?！?br>這一剎那，我們兩人開懷大笑。
我們聊起了很多事情，最后，聊到我的家庭，我的那個不知道身在何處的妻子唐筱菀。
對于其他話題，我無話不說，但對于唐筱菀，我閉口不言。
李嵐看得出我心情有些沮喪，忽然拉住我的手說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注意你了，當(dāng)時，你心事重重，讓人看了很心疼。”
“所以你可憐我？”我問道。
李嵐搖頭。
“相反，我因此而淪陷?！?br>我們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繼續(xù)天南地北聊著，我才發(fā)現(xiàn)，李嵐是一個粉絲百萬的旅游博主，喜歡到處游玩，寫旅游心得，她性格爽朗，落落大方，從來不會將心事藏在心上。
告別了她，我懷著輕松的心情回到那個家，那個熟悉的家。
然而當(dāng)我準(zhǔn)備開門時，門打開了，露出陳國華那張臉，還有臉色紅潤的唐筱菀。
顯然，她不知道我這么快回來。
“黃……先生回來了？”陳國華語氣平淡，帶著笑，那種笑容，就像是勝利者發(fā)出的得意的笑。
唐筱菀很慌亂。
“老公！你怎么這么快回來？”
我很客氣對陳國華點了點頭，他見我沒有暴跳如雷，有些失望。
唐筱菀送陳國華離開過回到家，見我不在客廳，四處尋找我身影。
而我，正在臥室收拾自己的東西。
“老公，你在做什么？”
9
我沒有抬頭，專心收拾東西。
“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jīng)打好了，就在客廳桌子上，你簽完，明天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xù)?！?br>聽到這句話，唐筱菀臉色煞白，雙手按住我的手制止。
“你胡說八道什么？好端端的，怎么要離婚？”
她語氣有些急，有些喘起來。
我默默將抽屜里的止喘噴霧拿給她。
“你有哮喘病這件事，他應(yīng)該知道吧？”
唐筱菀愣了下，搖頭。
“別扯開話題，我在問你話呢！我不同意離婚！”
我沒有解釋太多，淡淡說道：“客廳那條內(nèi)褲，你忘記收拾了?！?br>唐筱菀愣了一下，恍然醒悟過來剛才太匆忙，忘記收拾事后痕跡。
“老公，你聽我說，國華剛才過來只是給我送東西過來，沒有別的事情！”
我從口袋掏出從客廳沙發(fā)撿的內(nèi)褲，端在她面前，質(zhì)問道：“那這是什么？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吧，怎么，這一次連套都不用了？”
“哦！我記得了，安全期?！?br>這話一出，唐筱菀臉色越發(fā)難看，她在努力找理由，但在事情面前，所以解釋都是徒勞。
最后，她拉著我的手哀求起來。
“老公，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條內(nèi)褲不是我的?！?br>“是不是你！趁我不在家的時候找了別的女人，最后倒打一耙！”
忽然，她面目變得十分可怕。
我看著她扭曲的面容，仿佛第一次認(rèn)識她一般。
至于她的問題，我已經(jīng)懶得去爭辯。
“你說是就是，協(xié)議簽了，我拿走?！?br>唐筱菀知道我心意已決，終于狠下心來。
“可以！但離婚之前，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需要先分清楚？”
我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房子車子是我婚前財產(chǎn)，雖然我加了你的名字，但不代表這些你有份，你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還敢厚著臉皮要房子車子？”我質(zhì)問她。
她反笑道：“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我出軌？”
“證據(jù)？你確定需要我拿出來嗎？”我目光灼灼盯著她。
唐筱菀被我看得心虛，但房子車子是她最看重的東西，無論如何她不會讓我全部帶走。
“你要是有證據(jù)，盡管拿出來！”
10
我對唐筱菀本來還心存最后一丁點情感，想著好聚好散，只是看她咄咄逼人的樣子，我覺得自己這些年的付出不過是一廂情愿而已。
那一天，行車記錄儀拍下了停車場的一幕，公司的監(jiān)控我也存了副本，本想著給彼此留個美好回憶，但她根本不需要這些回憶。
我將手機上的片段發(fā)送給她，她看了一眼，整個人呆立若木雞。
這些視頻，即便是她這個當(dāng)事人看了也面紅耳赤，打官司的話，她輸定了。
唐筱菀趕緊拉住我的手，聲淚俱下。
“老公，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你就原諒我這次吧，我跟國華，只是逢場作戲！”
我笑了。
是不是逢場作戲，我根本不在意。
“唐筱菀，念在夫妻一場的份上，簽了協(xié)議，我們好聚好散。”
唐筱菀沒有簽，而是打了一個電話給陳國華，沒多久，他來了。
“你要小菀簽離婚協(xié)議也可以，房子車子留下?！?br>陳國華用近似命令的語氣說道。
他那種人，居高臨下慣了，似乎覺得在他面前，所有人都低人一等。
我也直接告訴他：“可以，簽了，房子車子，都留給你們?！?br>并不是我要妥協(xié)，而是我不想再面對這兩人，生怕多看一眼我就要忍不住嘔吐。
見我示弱，唐筱菀得意忘形地牽著陳國華的手對我說道：“本來想體面一些，你非要把事情弄成這樣，簽好了，你可以滾了?！?br>我拿著離婚協(xié)議準(zhǔn)備出門的時候，忽然被陳國華叫住。
“等等，這張婚紗照，沒必要留在這里?！?br>他就像丟垃圾一樣將婚紗照扔到我面前。
看著相冊上的兩人，再看著唐筱菀與陳國華甜蜜牽手的樣子，我忽然覺得這一幕格外諷刺。
這就是我在婚禮上宣誓要守護一輩子的女人。
她沒讓我見證什么叫愛情，卻讓我見識了什么叫殘酷。
走出小區(qū)的時候，風(fēng)很大，吹亂了我的頭發(fā)，我想點一根煙，卻怎么也打不著火。
11
得知我要離婚，李嵐說什么都要陪著我，我拗不過，只好答應(yīng)。
第二天，按照約好的時間，我在民政局前等候，很久，唐筱菀與陳國華才姍姍來遲。
那輛黑色奧迪就在我身前停下，離我不到半米才急剎，那巨大的剎車聲驚動了所有人。
陳國華穿了一身嶄新的衣服，鞋子擦得锃亮，下車后，非常紳士挽著唐筱菀的手來到我面前。
都這時候了，陳國華還不忘挖苦我。
“感謝你放手，我一直在苦思冥想怎么讓小菀離開你?！?br>唐筱菀看著陳國華，那眼神里充滿了甜情蜜意，生怕下一刻他就會消失一般。
曾幾何時，她看我的眼神，何嘗不是如此？
陳國華靠近我身前不到一寸的位置，輕聲對我說：“你老婆很棒！早上出發(fā)前，我們來了幾次，她很放得開！”
我看了一眼唐筱菀的臉色，潮紅未褪，顯然陳國華沒有開玩笑。
我只是微笑著說了一句：“那就祝福你們了?！?br>就在陳國華想表露出勝利者微笑的時候，李嵐回來了，她提著一瓶礦泉水，微笑著來到我身邊。
唐筱菀看到她的時候笑容凝固。
她沒想到，我身邊也有人陪同，更沒想到，李嵐如此年輕，如此漂亮，還是一個很有名且時尚的博主。
陳國華癡癡的看著李嵐，根本想不到，我這樣一個人，會有這么漂亮的女朋友，最讓他郁悶的是，李嵐當(dāng)著他的面直接挽著我的手，以宣示兩人的親密關(guān)系。
“你渴了吧？”
她親自喂我喝了一口，隨后對著我喝過的位置將紅唇靠了過去，也喝了一口。
我看得很清楚，唐筱菀與陳國華的臉色十分難看。
12
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我整個人都是輕松的，這一刻，我真正解脫了。
陳國華與唐筱菀拿到離婚證的同時也領(lǐng)證了，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包括我，拿出了他準(zhǔn)備了很久的鉆石戒指，足足有十克拉。
然后在所有人的羨慕下求婚，戴上戒指。
唐筱菀感動得一塌糊涂，兩人也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
我坐上了李嵐的車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陳國華攔住了車，來到我身邊挑釁道：“小菀即將要接替我的位置成為公司的總監(jiān)，而我，即將前往集團擔(dān)任集團總經(jīng)理，你這種人，除了只會洗衣做飯你一無是處?！?br>我沒有說話，也懶得回應(yīng)他，因為這一切，都是我有意安排的。
幾天后，我坐著秘書的車來到公司樓下，感慨這里的一切都沒變化，除了人。
陳國華與唐筱菀早聽聞有大人物要視察公司，早早在公司樓下等候，我透著車窗看著他們，感覺這一切很戲劇化。
當(dāng)陳國華親自給我開車門的時候，他整個人愕然。
唐筱菀臉上的笑容變成了驚詫。
他們打死也沒有想到，傳聞中的新總裁，竟然是我。
我走在最前面，他們跟在后面，陳國華的臉色十分精彩。
沒等他們給我介紹公司情況，我直接告訴他們。
“這間子公司的經(jīng)營業(yè)績每況愈下，已經(jīng)沒有存在的必要，具體的善后工作，秘書會安排人跟你們對接。”
聽到這句話，陳國話臉色立馬刷的變得慘白。
“黃……黃董！您不能一句話就把公司給結(jié)束掉！”
我冷冰冰看著他。
“我的公司，我為何不能？”
陳國華這一刻后悔莫及。
“公司結(jié)束了，那我的去留呢？”
我笑呵呵告訴他：“該怎么賠償，就怎么賠償。”
陳國華臉色驟變！
“不！集團明明跟我說好要提拔我！”
“有郵件嗎？有具體的文書嗎？”我反問他。
陳國華被我問得啞口無言，面如死灰，這一切，他只不過是從小道消息聽來的，也是我讓人散播出去的。
唐筱菀見陳國華一臉痛苦，她安慰道：“我們還有一套房子?！?br>陳國華連連搖頭。
“房子已經(jīng)被我抵押了！”
13
唐筱菀聽到這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驚得說不出話。
“房子沒有了，我給你的卡里面還有一百萬。”她接著說道。
陳國華目光閃爍，根本不敢看向她。
我直接告訴她：“你的現(xiàn)任老公，賭球，欠了一身債，房子，抵押了給集團?！?br>她聽到這句話整個人站不穩(wěn)。
看到她這樣我心雖不忍，但成年人就該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又告訴她另一件事。
“還有，陳國華利用職務(wù)便利，挪用公款三千多萬，集團已經(jīng)報警了?！?br>聽到這里，陳國華再也無法淡定，“噗通”一聲跪地。
“黃董！黃董！求你救救我！”
我看著眼前這位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男人在我面前擺尾乞憐，心頭沒有一絲憐憫，問道：“告訴唐筱菀，你跟她在一起的最終目的！”
陳國華現(xiàn)在的唯一救命稻草是我，聽了我的話不敢再隱瞞：“我……我知道她有點錢，所以一開始接近她，為的……就是她的存款，還有你們的房子?！?br>“像她這么蠢的女人，略施小計就可以弄到手。”
我又問：“她手上的鉆石戒指有十克拉，你哪里來的錢？”
陳國華見我面色冰冷，趕緊苦笑著回答：“什么鉆石，那只是地攤上買來的A貨，我現(xiàn)在全身上下連一萬塊都拿不出來?！?br>聽到這些話，唐筱菀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得知陳國華被抓了，她整個人變得精神恍惚起來，直到醫(yī)生告訴她，她懷孕了，那一刻，她精神終于崩潰。
我很快從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重新接受了一段新感情，與李嵐一邊旅游一邊替她撰寫旅游文案，她還調(diào)侃我，我比她這個旅游博主更像旅游博主。
其實我沒有告訴她，曾幾何時，我為了帶唐筱菀旅游，會熬夜做攻略，久而久之，熟能生巧。
回來以后，秘書告訴我，期間，唐筱菀來集團找了我很多次。
本以為她應(yīng)該會死心，沒想到，她得知我回來，守在停車場不走，就是為了見到我。
“老公！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只要你肯回到我身邊，你想我怎么樣我就怎么樣，你喜歡怎么做，我都可以依你！我會一輩子聽你的話！”
我坐在車?yán)锟粗?，還有她略微鼓脹的小腹，心如止水。
我跟她說：“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好好撫養(yǎng)你跟陳國明的孩子吧?！?br>“不不不！孩子是你的！”她見過我要走，死死抓住車窗。
這一刻，我前所未有的憤怒。
“如果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就請你想清楚再說！自從知道你跟陳國華的事情后，我碰都沒碰你！況且，我一直以來都遷就你，從來沒有不戴！”
被戳穿了謊言，唐筱菀嚎啕大哭：“黃家駿，求你給我最后一次機會，可憐可憐我跟這個未出生的寶寶吧！”
“要不，幫我把國華贖出來？求你了！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我笑了，氣笑了。
“要不，我再給你們買一套婚房，再供你們的孩子國外留學(xué)？”
“好！”她脫口而出。
最后，她被人強行請離，身影在車子的后視鏡中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我與李嵐半年后終于結(jié)婚了，我沒有干預(yù)她的生活，繼續(xù)讓她做喜歡的事情，哪怕她后來懷孕了。
后來有一次，天還未亮，我晨跑的時候，經(jīng)過一家路邊攤時，發(fā)現(xiàn)了一名可憐的孕婦，她頂著大肚子在路邊賣早餐，客人少得可憐。
我出于同情走過去要了一份早餐，當(dāng)她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到我面容時，她錯愕了幾秒。
我不僅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更意氣風(fēng)發(fā)。
而她，一身污穢，身材臃腫，就連以前漂亮的臉蛋，也多了很多雀斑，要不是她手上還戴著那枚戒指，我也幾乎認(rèn)不出她。
但我沒有與她相認(rèn)，默默給了早餐錢，決絕地轉(zhuǎn)身離開。
“黃家駿！”她沖我喊了一句，我假裝沒聽見。
沒多久，我便聽到她凄厲的哭喊聲。
“老公！我錯了！下輩子再做你女人！”
趕路的路人紛紛看了過去，卻沒有人知道她喊的是誰。
又過了半年，我才聽說，唐筱菀生下孩子沒多久便病逝，我來到她墳前，盯著我手上珍藏已久的那枚戒指，將戒指擱置在她墓碑上。
“成年人，每個人都該為自己的選擇負(fù)責(zé)?！?br>這是我對唐筱菀說的最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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