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憤怒


“君上,殺了臣吧。”

許長安心底無限凄涼,死在他手里,也好過面對自己癡心錯付的事實。

呼吸越來越弱,瀕臨死亡的感覺如影隨形,蕭天絕卻猛地松手推倒她,“承認私通,自請廢后,朕饒你一命?!?/p>

“咳咳……臣還是那句話,沒做過的事,絕不承認?!?/p>

許長安虛無的眼神落在白娟上,她的第一次早已給了他,此時怎會有落紅,他為了那個叫容兒的女人,竟然不惜以女人的名節(jié)來污蔑她。

她不認,死也不認。

高大如鐵的身軀瞬間覆蓋住她殘敗的身子,他狠戾箍著她的腰,發(fā)泄著心里的憤怒和恨意,長久的火熱索取之后,蕭天絕終于釋放在她體內(nèi)。

一場無愛的旖旎之后,許長安被蕭天絕無情推開,光裸的身子無一絲布料遮羞。

許長安心底一片悲戚。

為何非要做他的女人?一直做他的臣子不好么?

“將軍的滋味也不過爾爾?!?/p>

蕭天絕眼神極其輕蔑,冷硬的五官散發(fā)著徹骨的寒意,“既然,你舍不得后位,從此便做你一個人的皇后,朕絕不會再踏入朝陽殿半步!”

“臣謝主隆恩?!?/p>

許長安眼瞼垂下,聲音無限苦澀。

蕭天絕佛袖離去,昏黃死寂的寢宮浮動濃烈的血腥氣味,沒有帝王的吩咐,誰也不敢擅自請御醫(yī)為這位剛?cè)胫髦袑m便失寵的將軍皇后醫(yī)治傷勢。

哪怕這位許將軍在朝堂如何風光,可進了后宮,與后宮萬千奢望君恩的女人也沒有什么兩樣?

“將軍,君上怎能如此待你?”寧碧看著許長安手腕猙獰可怖的傷口,難受的直掉眼淚,“將軍的手毀了,以后可如何握劍上陣殺敵?”

許長安嘗試著抬了抬無力的右手,卻沒抬起來,“阿碧,我是不是做錯了?”

賠上自己的前程,剪斷所有羽翼,只為了當年可笑的誓言,可她卻忘記了問他,他是不是同她一樣等在原地?

寧碧哭著說道:“奴婢不知道什么是對,什么是錯,只覺得將軍不該被困在皇宮這座大牢籠里?!?/p>

可這牢籠是自己心甘情愿走進來的,如果時光重來,她依舊會這么做吧。

她的前半生馳騁疆場,浴血奮戰(zhàn),可她的后半生只想……好好愛一個人。

許長安緩緩閉上眼睛,氤氳的霧氣在眼角匯聚,最終滑落。

蕭天絕自那天離開后,便真的沒再踏入朝陽殿,而許長安的手在漫長的等待中結(jié)了疤,只是沒有經(jīng)過任何醫(yī)治而留下的疤瘢異常恐怖。

秋去冬來。

許長安只覺得今年的冬天特別寒冷,那股子寒意滲到了心底,那些奴才也是捧高踩低的勢利眼,見這位將軍皇后被帝王遺棄,便故意削減御寒的棉衣炭火。

寧碧拎著不夠做手爐的炭進來,忿忿不平道:“將軍,奴婢偷偷去告訴老侯爺你的處境,他一定不會任由你被人欺辱至此?!?/p>

“不可?!痹S長安目光平靜幽邃,語氣卻相當嚴厲,“這會害了父親,君上正愁找不到許家的把柄?!?/p>

就算許家再怎么謹慎行事,也依舊被冠上通敵叛國罪押入天牢,擇日問斬。

御書房外,寒風呼嘯,天地間一片白雪茫茫。

許長安身著單薄白衣跪在雪地里,頭重重磕在石板上,鮮血在純白的積雪上妖嬈綻放。

“君上,父親不可能通敵叛國,許家是冤枉的?!?/p>

“許家滿門忠烈,精忠報國,對君上傾肝瀝膽,對百姓碧血丹心,許家男兒只會戰(zhàn)死沙場,絕不會為了一己私欲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還請君上徹查此事,不要寒了邊關數(shù)萬將士的心。”

女子空靈清透的聲音,卻猶如千金之重砸在御書房內(nèi)蕭天絕的心上。

緊閉的房門砰的打開,隨之飛出的是一方硯臺,生生砸落在許長安的臉頰,劃過深深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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