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頰腫得老高的劉鴻飛,原本那對嚴厲精銳的雙目,被腫脹的眼皮包裹著,只留著一隙。

劉鴻飛的慘狀,看得黃沙浪不由得“咕?!钡匾活D吞咽,背脊都有些發(fā)涼。

兩人相識相處了幾十年,黃沙浪哪曾見過劉鴻飛如此狼狽!

“黃沙浪,我不是叫你來看笑話的!哼!”

看到黃沙浪那副驚訝相,劉鴻飛非常不滿。

“真沒想到,那小子挺狠的!而且膽子賊大,似乎沒把我們四大豪門放在眼里?。 ?/p>

黃沙浪慨嘆。

“要了這個兔崽子的命,我實在一天都不想多等!這兔崽子行事如此囂張,似乎有恃無恐,背后定然有靠山!

之前,我曾為雷虎與這小子沖突的事打過電話給韋欽,沒想到他竟然說不想插手,顯然這個小子的后臺不低!

雖然我的手下多得是,一人一口水都能淹死他!但我不想被他背后的人抓住蛛絲馬跡,所以,黃沙浪,你幫我干掉他!開個價!”

劉鴻飛咬牙切齒的說道。

劉鴻飛面對著的這個黃沙浪,就是四大豪門之一的黃家現(xiàn)任家主!

黃家,掌控整個海川市的酒店業(yè)務(wù)、餐飲經(jīng)營以及KT∨娛樂行業(yè),手下人馬魚龍混雜,從不缺乏狠人和亡命之徒,殺個人,只要出得起錢,開出價碼,一句一大堆候著。

“劉鴻飛,找人干掉他容易,但就怕他背后的那個不好惹!干掉他之前,必須要查清楚!你三兒子身為堂堂的一個公安副局,領(lǐng)導(dǎo)班子成員,竟然也查不出那小子的底細?”

黃沙浪作為一個在海川市打滾了數(shù)十年的老人精,雖然名聲顯赫,但一向辦事小心謹慎,算無遺漏。

“知個屁!他查過了,原始基本資料顯示是在八年前當(dāng)?shù)谋?,其他一無所知!”

“不可能,至少他在哪個地方服役,什么兵種,有否軍銜,有沒有立功等等這些記錄一定在案!”

“聽維岸說,這小子的檔案是5A絕密,他也無權(quán)審閱?!?/p>

劉鴻飛說到這些,眉頭緊鎖,而黃沙浪,更是一怔,沉思起來。

“看來這個小子,有點棘手啊,可能不是因為有什么強硬的后臺,自身或真有料!”

黃沙浪開口道。

“他能上天了?只是當(dāng)了八年的兵,軍銜撐死了也就是一個上尉,頂多就是少校,能有多大能耐!”

劉鴻飛滿臉不屑。

“雖然他的軍銜或許不高,然而他的檔案可是5A絕密啊,一個不小心,我可能惹來一身騷!不過呢,只要你劉鴻飛出得起代價,我黃沙浪照樣會幫你干掉他!”

“一千萬!可以了吧?”

劉鴻飛有些肉痛,但這口氣,不能不出!

“一千萬?你在打發(fā)乞丐?劉鴻飛!你認為我黃沙浪會差這點錢嗎?那小子可是5A絕密檔案的人物,不是看在咱倆幾十年交情份上,我才懶得插手!”

黃沙浪狠狠的鄙視了劉鴻飛一把。

“這樣吧,既然你和他結(jié)怨皆因為和美小區(qū)引起的,你讓給我一些股份得了,就占項目的百分之二十吧?!?/p>

黃沙浪獅子大開口。

按劉鴻飛和那些拆遷戶簽下的補償款協(xié)議計算,重建樓盤后出售,純利不低于二十億。

也就是說,謝紹的命,價值四億!

“呸!黃沙浪你不去搶!,你真當(dāng)我是傻逼嗎,那小子的賤命值幾個億?”

劉鴻飛氣的吹須碌眼。

“哼!那個刺頭一日不除,你劉鴻飛能順利開發(fā)那個小區(qū)嗎?別說賺多少錢,小區(qū)的項目一直沒進展,怕你劉鴻飛會成為海川市的一個商場笑話了。”

黃沙浪嘲諷道。

“黃沙浪!海川市能幫我劉鴻飛去殺人的,不獨你一個!大不了我去找梁不仁,他養(yǎng)的人馬,死士都有不少,哼!”

劉鴻飛毫不妥協(xié),而他口中的梁不仁,正是海川市四大豪門之一的梁家家主,掌控著海川市的地下勢力,從事娼、賭、毒等一些灰色產(chǎn)業(yè),養(yǎng)著一幫窮兇極惡的爪牙。

“你以為他這個出了名的狠人,要價會低嗎?否則你早已去找他而不是找我了!”

“不試試怎么知道你和他誰高誰低呢!”

“好吧,我退一步,百分之十五股份!”

“三千萬!”

“百分之十!”

“八千萬!”

………

正在豬肉檔前買肉的謝紹,突然打了個大噴嚏。

今晚,謝紹特意來肉菜市場挑選食材,打算親自下廚做一頓豐盛的晚餐,與家里人分享。身為特種兵的他,各項硬、軟件,必然會!煮一頓軍中風(fēng)味,謝紹手到擒來。

“這丫頭,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回來,一桌菜都快涼了。”

母親莫秋不禁埋怨起來。

飯桌前,謝紹和父母已圍坐著,就等謝詩語回來吃飯,滿滿的一桌菜,全是謝紹親手整弄,色香味俱全,看的謝秦天不停砸舌,雖然筷子沒動,但他面前的一瓶軍隊特供酒,已被他喝了近半。

“我打個電話催下她?!?/p>

謝紹剛掏出電話,正想打給妹妹,而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一看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謝紹不禁皺眉。

他剛退伍回來不久,電話號碼只有鷹一他們幾個,家人以及市首幾人知道,還沒和其他人接觸過,這個莫名的來電,讓謝紹隱約感覺不安。

“小子!你是謝紹吧?你這個妹妹長得真他媽的標(biāo)致,肌膚又白又滑,像一塊豆腐般水嫩啊,老子都快把持不住了,哈哈!”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粗獷的男子聲音,滿嘴污穢。

“警告你!若敢碰她一下,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開條件!我什么都可以答應(yīng)你,前提是,只要她絲毫無損!否則,我尋到天涯海角,掘地三尺也會找到你!”

謝紹臉色發(fā)黑,陰沉無比的警告對方。

謝秦天和莫秋從謝紹的通話中知道女兒肯定是出事了,急得團團轉(zhuǎn),莫秋更是眼淚直流。

“簡單!你只身來洪湖面粉廠,在廠區(qū)南面二百米處有一個廢棄工地,在那里你自然會見到你的寶貝妹妹,敢報警的話,后果自負!給你半個小時,現(xiàn)在開始計時!哈哈哈!”

那人說完,不容謝紹再說話,摁了線。

“爸媽你倆先吃,不用擔(dān)心,我去看看!”

謝紹不多做解釋,轉(zhuǎn)身回房,帶上那把一直伴隨身邊的佩槍,至于軍匕,他就沒帶上,和敵人赤身搏殺,手中有沒武器,對于謝紹來說都一樣,就怕對方使用槍械在遠處伏擊,手中有槍,就有應(yīng)付的辦法。

謝紹沖出小區(qū)等待出租車,現(xiàn)在懊悔的直跺腳,再怎么低調(diào),平時身邊也得有一輛代步,以防不時之需?。≈x紹恨得一拍腦袋,狠狠地自碎了一口水:“蠢貨!”

以謝紹的性格,在軍隊八年的鐵血生涯,直面過無數(shù)的死亡威脅,處事一向頭腦睿智清晰,個性冷靜沉穩(wěn)地應(yīng)對。

但是家人的安危,親情的牽扯,令到他有了沖動,人畢竟是感情動物,做不到無牽無掛,謝紹也而是。

“鷹一!我妹妹被人劫持在市面粉廠南面的一個廢棄工地里,我先過去應(yīng)付,你全面搜集情報調(diào)查,通知鷹二他們?nèi)齻€行動隊馬上行動,在附近潛伏等我命令!”

終于,一輛出租車載著謝紹,在謝紹甩出幾張百元大票下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