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迫于從軍


這天月琳和藍西趁著言兒出去備藥材,兩人小鬼小偷地從后門出了去。藍西一雙澄凈的眼睛瓦亮瓦亮,嘴角都快咧到后腦勺,月琳則是一臉的不適應(yīng),她有些別扭的蹭蹭藍西衣袖:“喂,小西,咱背著言兒出去這樣好嗎?不過好激動呀。”藍西趕忙捂上她張著的大嘴:“噓,小聲了,喏,趕緊換衣服去,哥在這里把風(fēng)?!闭f著遞給她一個包袱,月琳接過竄進一秘密地方換衣服去,藍西在外面無聊踢著腳下的小石子,這妞怎么還不好,一男裝有那么難穿么,哥還天天穿來著,再不出來天都黑了。她背著手在小巷子里來回渡,一邊眼瞅著月琳進去的地方。這條小巷挺孤獨的,孤獨的地方正好做壞事,嘿嘿,她小牙閃著小星星一個人嘿嘿直笑,壞事壞事,她要去干壞事了,嘿嘿,小星星光芒萬丈,照亮了牙縫里那韭菜,額,離題啦!

突然一個悶哼,她飄然倒地,模糊的雙眼偶然飄著幾個重影,意識里尚有一些清明思考:混蛋居然背后偷襲。。。。。。偷襲。。。。。哥。。。

隨即意識徹底沉睡了開去。

再次醒來,她后腦一陣刺痛,丫的打人不打腦,她揉揉那個發(fā)疼的地方,匆忙低頭檢查衣服,還好,算是整齊。傳說中的敲暈還真被自己驗證了,小星星從牙齒位置此番升級到圍繞腦瓜子轉(zhuǎn)變成大星星,暈乎乎的。誰誰家祖宗沒把自己兒孫教育好,就撒手人寰,留下他們青天大白亂打人,還擄來這么個鬼不曉的地方,藍西狠狠在心里把那些十八代祖宗一一請上來問候了個遍,最后全部踢送。

更暈,治安這么差,誰當(dāng)?shù)墓??咒你吃方便面沒有調(diào)料包,額。古代沒有方便面,那畫個圈鄙視你,鄙視你是小人,你全家都小人。下一秒她就跨了小臉,剛和月琳打算去qinglou壞事壞事一回,沒想到呀?jīng)]想到呀,壞事沒做成,居然被壞事敲上門,這事還真他母親的壞:被敲,被擄,更甚的是,她對這里不算熟悉,萬一離得太遠,怎么回去找月琳她們,嗚嗚,月琳她怎么樣了?不知安全沒,嗚嗚,我的命咋就那么苦呢,這啥破地方呀,一個小斗篷,你以為關(guān)豬呀。嗚嗚,我十八的年華就這么葬送在莫名其妙的旮旯,蒼天呀大地呀,你兩私奔去了吧。

手腳沒被束縛,只是腦袋被這么一敲,帶動全身發(fā)軟。她算是軟趴著,艱難起身??纯醋跃劝桑圆涣司?,就自盡。把最壞的打算揣心尖尖,她環(huán)顧四周觸目都是同一色的綠,這是個綠色的小帳篷,聲音由外面?zhèn)鱽碛蛇h及近,再后來就見有人掀帳進來,藍西已經(jīng)一個死魚假裝暈去,

“大人,你看,就是他?!币粋€猥瑣的聲音,在藍西現(xiàn)在的觀念里,劫她的人都猥瑣,說話的都猥瑣,不論男女,童叟無欺,都猥瑣。

“恩”另一個猥瑣的聲音“趕緊編排入伍,現(xiàn)在人數(shù)要緊,邊關(guān)戰(zhàn)況刻不容緩,少一個都不行。”猥瑣的兩人猥瑣的對了那么兩句猥瑣話便猥瑣地離去。

待確定沒了猥瑣聲音藍西躺著瞪大了眼睛,什么,猥瑣乙說編排入伍,她要被入伍了,要扛刀殺敵人去了,媽呀,她沒敵人好吧,殺人要犯罪的,很不對的,真的不對,但現(xiàn)在不是考慮對不對的問題,問題是一個嚴重的問題,她被一悶棍敲暈,然后被逼著扛刀殺人,人家有家仇國恨,她一個穿過來的外來人,哪來的家仇國恨,不帶這么開玩笑的老天。

對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自己來說,反抗那是愚昧,所以藍西倒是不鬧不吵地平靜地觀察接下來的事,那兩猥瑣男走后便有人進來叫醒他:“醒醒,醒醒,小兄弟~~~”好,你總共拍了我粉臉五次,給我記著,她張開雙眼,做足迷糊樣,入眼是張滿胡渣的臉,倒是眼睛看見醒人閃著笑意,

“醒了,小兄弟,胡大人吩咐俺過來帶你去一地方,你是新來的吧,嘿嘿,俺也新來的,不過比你早來些?!彼{西保持迷茫狀,她真的很迷茫,很迷茫。

那個滿臉胡渣的兄弟,姑且兄弟吧。兄弟見藍西不答話,自顧憨憨一笑,說起話來:“俺是嚴緒?!苯又忠缓俸偕敌?,藍西被這個自稱俺又稱嚴緒又一直傻笑的帶去一地方,領(lǐng)了軍服,扛了把刀,登了個名,藍西想將名字寫成藍大爺,以后誰見了她都得喊大爺,去你大爺?shù)?,想想亂世年間還是該低調(diào)時就低調(diào),沒準一個鐮刀抹到脖子,還真成去了藍大爺,最后還是寫成藍西,嚴緒看著藍西那狗爬字般的兩個字半天終于看出來是藍西,憨憨撓著后腦勺一笑:“真好聽,藍西,藍西,俺名字是村里先生給取,俺爹說了,長大希望俺可以出人頭地,首先就得取個好名,所以賣了家里祖?zhèn)鞯哪鸽u,花錢請村里先生取了個名,剩下的錢留著上了一兩年的學(xué)?!彼{西翻了個白眼,嚴緒大哥,俺貌似沒興趣打聽你個人私生活好吧,俺來俺去,還以為在山東呢,嗚嗚~~~山東,俺想回家。

“藍西,藍西~~”一雙大手在藍西面前揮呀揮“你怎了?”

藍西停止悲情,向他瞪一眼:“不怎么,想怎么也不能怎么,不要問我怎么,怎么怎么的也不能回到怎么怎么?!贝趺赐炅?,一個轉(zhuǎn)身手里還抱了一套軍服和一把刀走了,留下嚴緒一個頭兩個大在那里消化藍西那堆怎么怎么的話,半天想不通怎么回事,追上去邊喊“藍西,等等俺,你再說說剛的話,俺沒怎么聽明白?!彼{西一個踉蹌,大哥,我自己怎么說的剛,現(xiàn)在怎么也不記得了,所以你再問怎么,我也不怎么知道該說怎么。

而后的幾天,藍西最后的希望沒了,問了嚴緒說是哪他們現(xiàn)在,

剛及。

剛及是哪個地方?

剛及靠近雁江。

雁江是哪?

雁江靠近鎖陽。

鎖陽是哪?

鎖陽靠近延墑。

……

藍西差點暴走,這么問下去,估計遍地名都被問出來,她很認真很認真問最后一句:“剛及靠近荊陽不?”

然后嚴緒也是很迷茫迷茫反問她:“荊陽是哪?”她知道答案了,現(xiàn)在她跟著軍隊早遠遠離了荊陽,那里有她唯一的親人月琳和唯一的朋友言兒,都遠離了。藍西情緒一直處于下坡路,部隊在趕路,他們這些新兵自然有馬車坐,注意不是騎,是坐,是一大堆人橫排坐著被馬拉著走,類似大群豬仔被丟在一大卡車上,只是現(xiàn)在的豬們統(tǒng)一服裝,胸前一大大字“兵”,還不如寫“豬”,腰里別了把鐮刀,是把像鐮刀的殺人刀。她和嚴緒一直一起,嚴緒一直跟著她,能不一起么,嚴緒除了俺來俺去其實還蠻好的,說是她是他第一個不煩他的人,第一個拿他當(dāng)朋友聽他那些話,藍西不得不第幾次暗翻了白眼,都撿在我情緒十分低落時嘮叨,我有力氣搭話?姐這是命苦,心苦,心力憔悴,耳力也悲戚。

她算是既來之則安之,打仗嘛,大不了學(xué)著電視卯勁喊沖呀卻原地踏步地沖,沖到最后一個,見機就借把血臉上一抹,翻死魚眼,拉著人擋上面英勇就義去了?;孟牒苎狙荆筒恢嬗錾狭?,小命還有不,唉,凄苦的悲催。這幾天吃得好,睡不好,舟車勞頓骨架子都瘦了,她又瘦了,在現(xiàn)代肯定是遭那些損友羨慕嫉妒恨,擱現(xiàn)在這情況,貌似不好不好。所以她要增強體魄,首先是提高情緒,增加無止境的睡眠來陶冶自己那高尚的情操,配以吃量加大,就算真英勇就義于戰(zhàn)場,咋說她也轟轟烈烈頹了回。接下來嚴緒除了看見她吃飯的時候眼睛瓦亮瓦亮其余時間都是眼睛一條縫,一條死縫。他無奈搖了搖頭,把她偏下去的頭大手輕輕一帶到自己肩頭上。

快到了,部隊行進了半個月,聽說要招兵,他不顧阿爹的反對毅然報了名,男兒志在四方,保衛(wèi)家園??沼幸簧砥つ也荒苓@么茍且一生,阿爹希望他能娶一媳婦守著家中半畝方田過一生,如果是以前他可能會從命,但跟隨先生學(xué)了一兩學(xué),他知道了什么是家,什么是國,家和萬事興,國不寧何以成家,事情就這么著,他果斷從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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