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醫(yī)治老太君

“若是我下次找你你莫不會再拒絕我吧。”見她頭也不回的上了車，慕容臨追上去幾步問道。

“即是后來之事，那便下次再說?！睎五A進了馬車放下簾子，疲倦地閉上眼睛。

看著遠去的馬車，慕容臨目光中充滿了探究地意味，面上帶笑似乎心情還不錯。

“殿下，是否要屬下去查——”下人看見自家主子難得碰了一鼻子的灰還如此高興十分不解，上前詢問。

“不用。”他抬手表示：“這位柳家四小姐還真是個妙人，我倒是要看看她能躲得了我多少次。”

翌日，歸府派人前來告知，老太君身體不適，叫人過去查看。

栁妍華聽了這個消息，帶了藥箱便去了前院。

“我去看看吧?！?/p>

“就你？”柳玉如不屑地哼了一聲冷嘲熱諷道：“別以為寫了個藥方自己就已經(jīng)能厲害得治病救人了，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p>

栁妍華沒有反駁，只是看著前來叫人的姑姑：“還請姑姑帶妍華過去一試，祖母頑疾許久也只能將養(yǎng)著，何不讓我試試看呢？”

“你？”來的姑姑在老太君身邊伺候許久，柳府的人她大多認得，只覺得栁妍華以前似乎是個不大愛出風頭的人。

“也行，那你跟我來試試吧?！?/p>

柳妍華跟著姑姑來到歸府，穿過曲折幽道，到了一處僻靜之所。

院子周圍種滿了竹子，正午時分的陽光透過葉隙落下一地斑駁，小道兩旁開了淺溝流水潺潺，不時還有幾條錦鯉游過。

“劉姑姑?！币粋€青衣男子自另一條小道過來，看見柳妍華目光一凝：“這位是？”

“陸公子好，這位是柳家四小姐，老夫人身子抱恙不爽，四小姐自請跟著老奴來看看?！眲⒐霉靡睬バ辛硕Y，看向柳妍華介紹：“這位是陸冥澤陸公子，也是受邀來給老夫人看病的。”

“柳小姐好。”陸冥澤笑意淺淺的看著她，柳妍華只覺得他一身青衣似乎就像是竹仙一般，風姿綽約溫潤如玉。

“見過公子。”柳妍華微微一笑，她前世倒是沒有見到過這位陸公子，不過倒是聽說了不少關于他的事。

陸冥澤，妙手回春的京都醫(yī)師，享譽天下，宮中有意籠絡他卻視名利為身外之物，云游四海救濟百姓，能遇見他倒是實屬不易。

不過，能讓他在一眾世家小姐女仆口中盛傳的自然不止那至高的醫(yī)術，還有一副謙謙君子芝蘭玉樹的好皮囊。

“既然陸公子也來了，便隨老奴一道過去吧。”劉姑姑領著兩人進了院子，在門外答話。

“柳姑娘會藥理？”陸冥澤微微偏頭看著身側(cè)的柳妍華，似乎很少有女子會醫(yī)術因此便不覺驚奇便多注意幾分。

“略懂一二，不過是學了些皮毛，今日來主要是為了探望祖母，另也好長長見識。”柳妍華說得謙遜，雙眸微垂睫毛在眼瞼投出一彎陰影。

劉姑姑請示過老婦人之后轉(zhuǎn)身帶二人進去，柳妍華腦海中回想著關于這位祖母的記憶，似乎只有一些為數(shù)不多殘存的碎片，聽聞老太君是一位極其注重門楣和家族利益的人，以前也沒有過多接觸，也不知是個怎樣的人。

木門緩緩拉開，屋內(nèi)并沒有預想之中的昏暗，日光透過淺薄的窗紙照進屋內(nèi)，只是毫無暖意，空氣似乎都帶著一股水汽，太師椅上靠著一個白發(fā)斑斑的老人。

看來她病得很重了，柳妍華心想，從面容都能看出一股頹敗的病氣。

“見過老太君。”她和陸冥澤一起行禮。

老太君擺了擺手，瞥了一眼柳妍華，目光銳利依舊：“你就是四丫頭？”

“回老太君話，正是妍華。”

劉姑姑俯身在老太君的耳邊說了些什么，老太君瞇了瞇眼睛點了點頭，手靠在藥枕上：“你來給我看看吧。”

聽到這話的柳妍華下意識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陸冥澤，低眉俯首走上前，靜下心細細把脈。

片刻之后，她心中已然有了結(jié)果，卻沒有明說，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子。

“如何？”劉姑姑看她不說話便開口詢問：“四小姐可看出是何病癥？”

“妍華心中已有答案，只是事情有關老太君不敢妄言，陸公子醫(yī)術享譽天下，還請陸公子先診斷，妍華再下定論。”柳妍華看著陸冥澤，后者倒是毫不推辭上前診脈，面色逐漸凝重。

看這樣子，柳妍華心中了然，其實這個病癥很嚴重，前世老太君在她出嫁不久之后便去了，究其原因是因為老太君喜歡靜，但是過多的主子還有流水環(huán)繞容易讓屋子陰寒，濕氣久久不散，郁結(jié)胸中堵塞血管，這才久病不愈。

“不知是柳姑娘先說還是陸某先說？”陸冥澤看向后方的柳妍華。

“老太君之癥在于濕氣於堵，氣血不暢，寒濕侵襲心肺，故而引發(fā)一系列的問題。老太君時常骨痛如有刺，胸悶氣短頭暈血虧，皆是為此?！绷A不慌不忙娓娓道來，話畢問陸冥澤：“妍華可有說錯？”

“不錯！”陸冥澤眼中流露出贊賞和驚喜，就像是見到了一塊遺落在沙堆自重的金子，忙追問：“不知柳姑娘可有解法？”

“若是藥理調(diào)用，我先下便可以寫一個方子?！眲⒐霉妹四脕砹斯P墨，柳妍華思忖一會兒后便開始寫藥方。

陸冥澤在一旁看著，發(fā)出驚嘆的聲音：“這幾位藥材，在下云游四方只見偏遠地方有人用，尋常藥師只到相克有毒性，卻不知是此病的良藥，柳姑娘好見識好醫(yī)術?！?/p>

藥方上的幾味藥材確實如陸冥澤所說相生相克，他們本身都沒有很么毒性，但是只要把他們放在一起熬制，都會產(chǎn)生微涼的毒素，久食能斃命，因此幾乎沒有人把它們寫進同一張藥方。

柳妍華也是偶爾之間在母親的一本破舊的小簿子上翻看到的，沒有想到今日正好派上用場。

“按此藥抓服，飯后飲下，一日兩次，月余便能大好了。”柳妍華擱下筆拿起紙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汁，把藥方交給劉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