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反悔了？”
“不，想學(xué)就學(xué)吧，等你把它看明白了，再找我便是。”古瀾說著，信手丟給白羽一本書。
白羽接過一看，書封上寫著三個大字“萬毒譜”。
“謝師兄，不過恐怕不用我來找?guī)熜郑瑤熜志蜁碚椅业??！卑子鹗掌饡?，自信道?/p>
“找你？又讓你宰我一筆？”
“師兄，師姐教那小姑娘，可敢去別的地方？”白羽眨了眨眼睛。
古瀾頓時醒悟，拍手大笑道：“正是正是，我自然該來找你的?！?/p>
“不過要是再有點(diǎn)酒就好了。”白羽黯然道。
“我特么就知道。”古瀾大吼大叫起來，卻是急速朝試煉場趕去。
這倒不是距離太遠(yuǎn)，只是古瀾眼見心思被白羽撞破，不由放慢速度，想多說說話而已。
此時速度提上來，兩人的身影霎時消失在空中。
試煉場。
原本熱鬧的場地，徹底冷清下來，只剩下兩道身影，相互依偎在一起，寂靜的空氣中，不時響起女子的啜泣聲。
“好妹妹，別哭了，秦長老不是說了嘛，你一定能入門的?！?/p>
說話的女子穿著神劍宗的弟子服飾，雖是女子，五官卻棱角分明，看起來頗有幾分英氣。
依偎在她肩頭的，是一個五官精致宛如瓷娃娃的少女，只是少女此時雙眼紅腫，明顯是剛哭過。
“心蘭姐姐，秦長老或許，或許只是安慰我的，沒人要我了，我……”少女話未說完，又忍不住嗚咽起來。
她本來已經(jīng)登上七十階之上，無論如何也可入門的，可現(xiàn)在，她實在想不通，為何會無人敢收她。
難道真的只是因為有人拉了她一把？
“放心吧，菁兒妹妹，秦長老不會騙你的?！睆埿奶m柔聲安慰道，又啐了一聲，道：
“都怪那王八蛋，登徒子，要不是他拉著你，怎么會有現(xiàn)在的事情。”
歐陽菁連忙搖頭：“不，不怪他，是我要他拉我的，都怪我，嗚嗚嗚。”
“誒，你就是太心善了?！睆埿奶m嘆了一聲，心中又回想起白羽的臉。
只怕他已是直登青云了，那樣的天賦，宗門又怎會放棄。
張心蘭想著，身體竟沒來由一顫。
暗道若是那登徒子以后找自己的麻煩，該怎么辦。
想著想著，越發(fā)覺得渾身發(fā)冷，竟也落下了一滴淚。
“那登徒子，若，若敢欺負(fù)我，我一定……”張心蘭喃喃道。
雖然她知道白羽不好色，可一想到受的委屈，就又覺得白羽折磨人的花樣實在繁多。
如今她實在想不到，她一個外門弟子，屆時能做出什么樣的反抗。
“他……不，他不會欺負(fù)你的?！睔W陽菁臉色蒼白，卻執(zhí)著地?fù)u頭道。
“妹妹?！?/p>
“姐姐?！?/p>
兩人叫著名字，竟抱在一起，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不遠(yuǎn)處，已落下兩道人影。
“看見沒有，她們可都在為你哭呢?！惫艦憞K嘖有聲。
“屁，鬼知道她們?yōu)檎l哭的，女人的心，最是猜不透?！卑子鹌财沧?。
“對了，我想起來一件事，要和你提個醒?！?/p>
“什么事？”白羽瞥了眼古瀾，見他面色肅穆，吃了一驚。
“關(guān)于掌門的事，你當(dāng)時到底做了什么？掌門難道竟不想收你做徒弟？”古瀾表情復(fù)雜。
“此事說來話長，長話短說，太短了，就不說了。”白羽沉吟片刻，如是回答。
“我特么——”古瀾揉了揉額頭，只覺得心太累。
“算了，你不想說，我便不問了，我只提醒你一句，掌門收了那個登上九十階的少年?！?/p>
“那個娘娘腔？”白羽想了想，腦海中浮現(xiàn)一張臉來。
“狗屁娘娘腔，記住，是師兄，以后他就是你師兄?！惫艦憦氐谉o語。
“知道了。”白羽仰頭打了個哈哈，朝場中走去，可走了兩步，卻發(fā)現(xiàn)古瀾壓根沒動。
“你不去？”
“不去，我去干嘛。”古瀾搖搖頭。
“愛去不去。”
白羽擺擺手，獨(dú)自走了過去。
見兩個少女仍抱在一起，白羽歪頭吹著口哨，高聲道：“看不見我，看不見我?！?/p>
兩個少女立刻抬起頭來，見是白羽，張心蘭怯怯地道：“你來干嘛？別以為你天賦異稟，就能欺負(fù)我?！?/p>
似是想到了之前被欺負(fù)的情景，她的眼睛又紅了一些。
白羽轉(zhuǎn)過頭，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終將目光放在了張心蘭身上：“我的師父叫李闕?！?/p>
他微微一笑，便不再說什么。
“李，李師叔祖？！”張心蘭驚呼道，頓了頓，又道，“你想做什么？”
“你？這是你該叫的嗎？”白羽臉色突變，冷冷道。
張心蘭身子一顫，怯怯地道：“你……白，白師叔，您來此有何事？”
她似是用盡了渾身力氣，說完便身子一軟，倒在了歐陽菁懷中。
“……”
白羽大為疑惑，暗道他也沒做什么，這小姑娘怎么就嚇成這樣了。
他只好又看向歐陽菁。
“你……你想干嘛？”歐陽菁杏目圓睜，可話才說了一半，又低了下去。
“沒意思，沒意思沒意思。”白羽罵了一聲，左右踱步起來。
兩個少女早知道他的厲害，此時更是連大氣也不敢喘。
良久，白羽又瞪著張心蘭道：“她既然沒人要，怎么還不讓她走，你是吃干飯的嗎？”
聲音大的簡直傳遍了整個試煉場。
遠(yuǎn)處的古瀾胸中登時冒出一股怒氣，一個閃身，就到了白羽身后。
“古長老。”張心蘭率先看見了，連忙躬身施禮。
“古師兄？”白羽眉頭一挑，正打算回頭，耳邊忽然傳來陰惻惻的聲音，“你要敢趕她出去，老子立馬摘了你腰子。”
話音未落，白羽就感到腰間傳來一股巨力。
“咳咳，呃，你告訴我，她為什么沒人要？”白羽連忙正色道。
“我……掌門，我也不知道?！睆埿奶m思前想后，實在哪邊都得罪不起，只好含糊其辭。
“你自己說?！卑子鹩挚聪驓W陽菁。
可他不問還好，一問，歐陽菁登時梨花帶雨般哭了起來，更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一哭，饒是白羽，也不覺心中愧疚。
“罷了罷了，我便送你一場機(jī)緣吧?！?/p>
歐陽菁聞言，仍舊哽咽道：“你……你能有什么機(jī)緣？”
張心蘭卻急忙拉起她的手，俯身在耳邊低語起來。
片刻后，張心蘭道：“你要給她什么機(jī)緣？”
“啪”的一聲，她就感到腦袋上被人敲了一下，定睛一看，正是白羽。
“叫什么？”白羽冷聲道，心中卻覺十分開心。
“師……師叔?！睆埿奶m摸著腦袋，委屈不已。
“嗯，這就好?！卑子饾M意地揉了揉她的小臉蛋。
或許是張心蘭相貌英氣，委屈的樣子看起來，卻別有一種美感，叫白羽幾欲多揉幾下。
“好了，說正事?！卑子鸾K于還是松開手，瞥了眼她被揉的紅撲撲的臉蛋，看向一旁的歐陽菁道：“我正好缺個鋪床疊被的丫鬟，你愿意嗎？”
“啪！”
白羽覺得自己腦門上被人敲了一下，連忙改口道：“我缺個端茶遞水的丫頭，不知你愿意嗎？”
“啪！”
又是一下。
“其實我騙你的，我這人向來口無遮攔，你以后會習(xí)慣的?！卑子鹆ⅠR柔聲道。
“說機(jī)緣?！惫艦懙穆曇簦喼北热f年冰山還冷。
白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道：“其實我從小就孤身一人，仙臺之上，我就見你長得可愛，不知你可愿意認(rèn)我做哥哥？”
他說的情真意切，眼神中更飽含期待，仿佛他真是這樣想的。
“我……我愿意?！睔W陽菁羞紅著臉，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小師叔果然仗義，心蘭佩服。”張心蘭本想多問兩句，可看到白羽的眼神，立馬改口。
“那你便隨我去吧?！?/p>
白羽轉(zhuǎn)身，正打算離開，忽聽古瀾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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