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一起第一年的除夕,我?guī)チ酥芗业乃饺诵u上放煙花。
專門找人定制的橙色和藍色煙花,點燃了整片小島的天空。
漫天絢麗的煙火中,她笑得好看極了。
不過極易過敏體質(zhì)的她,卻也被煙火過后的刺激氣體弄得咳嗽不止。
我好心辦壞事,非常自責(zé)。
「澄意,你怎么樣?我馬上讓人準備直升機,我們這就去醫(yī)院?!?br>
我掏出手帕遞了過去。
許澄意咳得滿臉通紅,眼角溢出幾滴眼淚。
但她臉上卻依舊是笑著的,她接過手帕擦去眼淚,安慰我道:
「我沒事,不用去醫(yī)院,真的,我很開心,煙花很漂亮,這么漂亮的煙花我會記得很久、很久、很久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明亮的雙眸直直地看著我,眼神溫柔得好像一汪溫泉,把我整顆心整個胸膛都暖了起來。
那時的我笑著刮了一下她泛紅的鼻尖。
「不用記很久,你喜歡的話,往后余生,每一年我都會為你放不一樣的煙花。」
這是我的承諾,也是我暗戳戳的求婚。
許澄意聽懂了,她笑得更燦爛了。
「周予安,我可記住了,不許食言?!?br>
「決不食言。」
許澄意那時的笑容,還深深刻印在我腦海里。
沒想到,現(xiàn)在是她要食言了。
我就這么眼睜睜看著窗外的天漸漸亮了起來,重新給手機充上電。
打開手機,沒有許澄意的電話,也沒有一條信息。
我深吸一口氣,點開律師的對話框。
她的心既然不在我這,那么我愿意放手。
何況,她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陸敬亭的求婚,我和她的婚姻就是一個笑話。
第二天晚上,許澄意終于回來了。
她像是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一樣,將衣服遞給保姆后,朝我微微張開了手臂。
「老公,我好累?!?br>
這是求抱的姿勢。
許澄意每次回家,放下東西第一時間就會找我抱一下,用她的話說,這是充能,驅(qū)散一整天的負能量。
她學(xué)校的工作并不忙,但學(xué)生們五花八門的作死方式層出不窮。
每次下班,她都是一副被耗盡心神、有氣無力的樣子。
以前我總是會第一時間走上前去抱住她,像擼一只布偶貓一樣撫摸她的秀發(fā)和后背。
兩三分鐘后,她才會“完成充能”。
但這次,我坐在餐桌前一動沒動。
我之前所以還來這棟房子,就是為了再見許澄意一面。
畢竟五年的感情,要分開也該當(dāng)面聽她自己親口說。
只是,許澄意這個求抱,我有點看不懂了。
「老公,你生我的氣了?」
「昨晚,我回我媽家了,手機沒電了,才沒跟你說一聲的?!?br>
許澄意放下手臂,走到我的對面,坐了下來。
「王媽,給我拿一套餐具?!?br>
候在客廳外的保姆,趕緊去廚房拿了一套餐具擺放在許澄意面前。
我看著許澄意若無其事的模樣,不明白她究竟在想什么。
「許澄意,我......」
「予安,有什么話,吃完飯再說吧?!?br>
「好。」
餐桌上只剩下輕微的咀嚼聲。
吃完飯,保姆收走餐具。
我和許澄意一起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