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賣血買盤,卜卦問明


  這事還沒完,手腳無措的葛曉麗慌忙中撥打了急救電話,救援人員來了后,七手八腳的將他老公抬上了車。

  在被臺上救護車那一剎那,他老公湊在葛曉麗耳旁說了句悄悄話話,這聲音蒼老沙啞,聽著就不像是他老公。

  “你要把我伺候好嘍,在敢往外面扔的話......嘿嘿?!?/p>

  說到這,他老公看著葛曉麗意味聲長的陰笑了兩聲......

  然后突然的就斷了氣。

  葛曉麗當即被嚇得六神無主,而后醫(yī)院的驗尸報告更加讓她感到驚恐不安。

  驗尸報告上寫的很清楚。

  死者死亡時間是兩天前的丑時,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體內(nèi)血液含量不足百分之三。

  她老公竟然為了買這個盤子,硬是生生的賣光了自己的血!

  賣血買盤.......

  葛曉麗從醫(yī)院回來后渾渾噩噩,當時她覺得天都塌了。

  當天晚上回家,葛曉麗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里邊他來到了一處青磚老宅里,在院子中間有兩個人,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坐著的人葛曉麗看不清臉,模模糊糊的,只能看到這人帶著一頂黑色的地主小圓帽,身上穿著一身藍色布棉襖。

  而那個在旁邊站著的人.......

  正是她的老公!

  她老公正拿著一把蒲扇吱呀吱呀的扇著風,好像不認識自己一樣。

  說到這,葛曉麗的聲音戛然而止,她只是一個勁的埋頭哭泣,不愿在說下去了。

  我聽的有些訝異,想了想還是對葛曉麗說道:“奇怪啊,你都見過正主了,這都有好幾天了吧?你還沒出事?”

  一直旁聽的陸原這時插了句話,“他們葛家祖上是晚清時期的小糧商,那會鬧天花,官府的賑災(zāi)糧款又被剝削貪污,那時候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陸原有感而發(fā)的嘆了一口氣,“這小糧商心善,他當時散盡了自家糧鋪里的糧食,就這一口糧食,當年確實是救活了不少人?!?/p>

  我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陰緣現(xiàn)報,這是福分,難怪她現(xiàn)在還沒出事。”

  我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葛麗榮,開口道:“就算你有祖上陰緣庇護,但是畢竟時隔一百多年了,這點氣運恐怕馬上也就要散了。”

  葛曉麗額頭上出了不少冷汗,她知道我不是在嚇她。

  陸原見我一臉輕松,他以為我已經(jīng)有了對策,便開口追問,“需要什么東西,我現(xiàn)在就去置辦。”

  我搖了搖頭。

  陸原不明所以,他納悶的道:“朱砂雞血,黃紙木劍,神臺靈符,糯米墨斗啥的你不需要嗎?”

  “你僵尸片看多了吧,要那干啥?”我覺得有些好笑,吐槽了他一句。

  “那你要什么?”

  “你們在這等我一下?!?/p>

  我沒著急回他話,反而是一個人走進了內(nèi)房。

  不一會,我就拿著三樣?xùn)|西走了出來。

  一盆清水,三枚銅錢,一個搖骰子的骰盅。

  我讓陸原把豆青盤子拿過來,他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

  三枚銅錢,一枚康熙通寶羅漢錢,一枚嘉靖重寶折五錢,一枚宣和通寶小平錢。

  和麻衣一脈不同,他們用的一般都是龜背三帝錢來演卦,解的也是源自易經(jīng)的六爻。

  這三帝錢分別是嘉慶通寶、光緒通寶、道光通寶。

  我們文家傳下來的卦學卻有不同。

  當年康熙平叛,年羹堯領(lǐng)軍,在進軍途中出現(xiàn)了軍餉不足的問題。

  為了穩(wěn)定軍心、激勵將士,年羹堯只得向當?shù)厮聫R借來銅佛和十八尊金身羅漢,熔化后鑄成康熙通寶銅錢用來充當軍餉。

  為了區(qū)別當時發(fā)行的康熙通寶,年羹堯特意將“熙”字左邊的一豎去掉,本打算等日后班師回朝,再將這批銅錢收回,重新鑄成佛像還給寺廟。

  不料他回京后不久即被革職入獄,于是這批特殊的康熙通寶銅錢就留在了民間。由于是用銅佛熔化后鑄成,所以叫“羅漢錢。”

  至于嘉靖通寶和孝文帝的宣和通寶,這兩位皇帝一生信佛修道,在當時統(tǒng)治者的帶頭下,普通民眾更是如此。

  故此,這三類銅錢是沾染有香火靈氣的。

  而我手上拿的這只黑色“骰盅”本就為明代所造,其材質(zhì)用的是一種海龜?shù)呢悮?,現(xiàn)在古董行里叫“玳瑁?!?/p>

  這東西就和某些動物牙制品一樣,早就受到了保護,就算是老的,也不允許上拍,不提倡流通。

  陸原看出了我的架勢,他好意的提醒葛曉麗道:“大姐,你生辰八字多少啊?”

  “哦.....我想想......”葛曉麗低頭思索。

  我連忙擺了擺手阻止,“大姐不用,我不是給你算的?!?/p>

  “我是給它算的!”

  說完,我目光微凝,一甩手就將這豆青小盤丟到了洗臉盆里!

  而后,我抄起來三枚銅錢,一個巧勁就丟到了清水中的豆青盤子上!

  “把臉盆端起來,對向正南方,”我舉著玳瑁骰盅對陸原吩咐了一句。

  “端平了,千萬別讓水灑出來!”我大聲叮囑道。

  “啪的一聲!”

  我將骰盅對準盤子里的三枚銅錢就扣了下去!

  不偏不倚,這玳瑁骰盅剛好蓋住了盤子里的三枚銅錢。

  我扣的這一下力度很大,陸原胳膊晃蕩了兩下差點沒端穩(wěn)臉盆。

  “心事未分明?!?/p>

  “雙恐被鬼驚?!?/p>

  “細思猶難解?!?/p>

  “陰間問個明!”

  我連喊了四句求卦詞,然后對陸原大聲喊道:“快把水潑地上!”

  陸原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胳膊有些寒冷,這絲透骨的涼氣正是從臉盆里傳過來的!

  “我去你姥姥的!”

  陸原大罵了一句,一甩膀子就將這一盆水潑了個干干凈凈!

  “咣當一聲!”

  臉盆里的豆青盤子也掉落在地,然后這盤子滴溜溜的繞著葛曉麗轉(zhuǎn)了一圈后倒在了原地。

  陸原還在原地來回挫著雙手,當下只聽得他抱怨了一句:“娘的,凍死我了快,真他娘的邪門!”

  沒理會他,我直接走到了店門口處,然后啪嗒一下關(guān)掉了屋內(nèi)的電燈。

  此刻,屋內(nèi)光線很暗,我們?nèi)齻€人誰都看不見誰在哪。

  “快看!地上有字!”

  “是水跡!”

  突然間,陸原大喊了一句!

  只見。

  幽幽的零星綠光從地板下漂浮而出,緩緩流動著的水跡慢慢的匯聚成了幾個小篆文字。

  “同治六年,七月初三?!?/p>

  “地主張廣氏死于痘花,卒年六十有三?!?/p> 點擊進入整本閱讀《我收陰貨那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