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廷的眸子里一片陰暗,眉頭死死皺著。

盛長歌此時臉上的笑容似乎有點礙眼,和平時的完全不一樣。

城墻上的盛國公感謝的話還卡在喉嚨里,后知后覺的想起,景廷似乎有潔癖,景廷和盛長歌似乎不對付!

天老爺,難道他的歌兒一定要命喪今日嗎?

盛長歌從城墻上墜下來,又受了傷,此時更是人事不省,所以毫無掙扎的被景廷給扔飛了。

似乎是景廷的力道大了些,也似乎是盛長歌太輕了些。而聽風(fēng)還沒有從盛長歌摸了自家世子的打擊里回神。

所以,沒有人接住她,她飛的有點遠。

直接撞入了對面駛來的馬車,并且從后面把里面毫無防備的人給撞了出來,車廂也被撞破,里面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盛長歌滾到一邊的溝里,人事不知。

但是車里滾出來的人,就有點意思了。

那女子花容失色,衣衫不整,卻是尖叫著連忙用袖子遮住了臉,另一只手匆匆忙忙的拉扯自己敞開的衣服。

粉白的衣服里,紅色的肚兜若隱若現(xiàn),雪白的溝壑隱入衣服,香艷刺激。

那男子頭發(fā)披散,衣襟散開,衣袍下的褲子竟然褪到了腳腕!

白花花的大腿露著,這,這場面,莫名刺激怎么回事?

周圍的吃瓜群眾瞠目結(jié)舌,男子瞪大眼睛不忍錯過分毫,女子捂住眼睛尖叫,卻從指縫里偷看。

萬籟俱寂!

地上的男女忙著遮掩自己,女子不敢露臉,而男子的臉色已經(jīng)黑沉沉的一片,整個面容都是扭曲的。

“還不過來!”男子死死瞪著剛剛躲開不明飛行物的車夫,他竟然敢躲避,竟然讓自己出了這么大的丑!

侍衛(wèi)模樣的車夫一個哆嗦,后知后覺的感覺到事情大發(fā)了。

急忙從車里拽過一個大氅就去奔著男子而去:“太子殿下,屬下知錯了!”

太子殿下?!!

吃瓜群眾的眼睛瞬間瞪大,這個和女子在馬車里鬼混的男子竟然是太子,那,這女子……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盯上用袖子遮著臉,抖抖索索的女子。

一看就不是風(fēng)塵女子,這么要臉的,定然是有頭有臉的,這次真的是吃了一個大瓜!

好奇?。”娙诵睦锵袷怯星О僦蛔ψ釉趽现?!

恨不能立刻過去把女子面上的衣袖扯開,看個究竟。

“蠢貨!”太子慕北翼一巴掌甩在侍衛(wèi)的臉上,抓過大氅裹住自己,然后迅速的整理衣物,還不忘惡狠狠的看著躺在溝里不知死活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侍衛(wèi)剛剛的動作太大,還是因為太子的一巴掌震懾力太強。

七零八落的馬車上,一個小木箱子晃了晃,突然就掉了下來。

啪嗒一聲,斜扣在官道上。

然后,那箱子摔開了,里面骨碌碌的滾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那個東西滾到路邊,立住不動了。

“啊~”路邊有人尖叫,抖抖索索的指著那個東西:“是人頭,是人頭!”

“殺人了,殺人了!”人群瞬間騷動起來。

“報官,報官!”有人已經(jīng)一溜煙往著城門方向跑。

慕北翼身子一僵,身上的大氅一下子抓下來就去裹那個頭顱。

卻不成想,那個頭顱又往前滾了一下,好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

驚呼的眾人齊刷刷的后退一步,面露驚恐。難道,這是詐尸?不,詐頭?

慕北翼不信邪的飛身去抓,那個頭顱骨碌碌的往前滾,速度極快,直接跳進了路邊溝里躺著的盛長歌的懷里。

不僅僅是如此,那個頭顱竟然轉(zhuǎn)了一個圈,面容直接對著慕北翼。

慕北翼心頭一顫,急速止住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因為,那個頭顱上的臉對著他,而且那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他,那個目光冷漠,犀利,帶著濃濃的殺氣,直勾勾的,不像是一個死人的。

完全和活著的時候一樣!

慕北翼的心頭直冒寒氣,腳步定在原地,卻是再也不敢前進一步。

“那,那不是飛將軍孟長云嗎???!”

“孟長云,怎么可能?”有人根本不信,“飛將軍在南邊和西岳開戰(zhàn),守護咱們天齊,怎么會死,怎么會被割了頭顱?”

“飛將軍可是咱們天齊的戰(zhàn)神,帶著孟家軍戰(zhàn)無不勝,怎么可能死去?你定然是看錯了!”

眾人議論紛紛,狐疑的目光不時看著慕北翼。

太子帶著飛將軍的頭顱,和女子在馬車里歡好,這是什么詭異趣味?

最重要的是,飛將軍怎么了?

“還不收起來!”慕北翼不敢上前,轉(zhuǎn)頭對著侍衛(wèi)怒吼,心里想著回去一定宰了這個不中用的蠢貨。

那侍衛(wèi)小心的看著慕北翼一眼,慢騰騰的上前,他也害怕好嗎。

“小姐?”一個身影從他的背后撲過來,徑直撞開他,撲到溝底,顫顫巍巍的對著頭顱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