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容時紅杏出墻


第5章 容時紅杏出墻

南綰綰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徹底黑了。

她躺在床上睜著眼看了一會兒天花板,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自己在和慕桑她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喝醉了,這里是......?

不對,她的小寶貝呢!

她猛地坐起來,開了燈,就看到床頭柜上壓著一張小紙條,上面是龍飛鳳舞遒勁肆意的幾個字:我有事出門了,給你買了披薩,你叮一下吃。

俗話說字如其人,然而盛景衍溫柔矜俊的外表卻是跟筆鋒完全不符。

十分鐘后,南綰綰踩著拖鞋,一邊吃著剛剛烤好的披薩一邊拿著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她給小寶貝發(fā)短信:【寶貝兒,你在干什么呀?】

過了幾分鐘,盛景衍回她:【叫我名字。】后面跟了一個笑瞇瞇的表情包。

南綰綰從善如流:【錦衍,你在干什么鴨?乖巧坐地.jpg】

墨錦衍沒說話,只是給她發(fā)了一張照片。

昏暗的燈光下,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手,男人手指骨節(jié)分明,握著黑色的調(diào)酒器,黑與白界限分明,莫名的性感和曖昧。

南綰綰:要流鼻血了!

原來她的寶貝兒還是調(diào)酒師!

南綰綰撒嬌道:【我也要喝你調(diào)的酒。】

墨錦衍給她回了一個笑臉。

南綰綰美滋滋的。

她的寶貝兒果然比容時這個狗男人上道多了。

她如果向容時提要求,這家伙恐怕只會回她一個字:滾!

嘖。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說曹操曹操就到。

南綰綰剛吃完最后一口披薩,打算去做個瑜伽消耗一下熱量,手機(jī)屏幕突然亮了起來,【容狗】兩個字浮現(xiàn)在屏幕上。

大晚上,他打過來做什么?

南綰綰嫌棄撿起手機(jī),細(xì)長手指慢吞吞劃開屏幕:“喂?”

手機(jī)里,容時的聲音冷靜的傳了進(jìn)來:“綰綰,容叔叔住院了,你趕緊過來人民醫(yī)院?!?/p>

眸孔劇烈的收縮一瞬,南綰綰小臉一白,猛地起身,抓起手機(jī)就跑了出去。

*

醫(yī)院門口,容時在等她。

暮色里,男人修長的身影影影綽綽,見她過來,從黑暗中隱現(xiàn)。

他掐了煙頭,走過來低頭看向她,聲線清冷:“下午跑哪去了?”

南綰綰身上還穿著睡衣睡褲,腳上是房間里的拖鞋,想到他早上對她做的事情,就有點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道:“你長眼睛不會看???”

容時掃視了一圈她身上的衣物,語氣似乎稍微緩和了一些,道:“我已經(jīng)給她在外面找房子,你不需要搬出去住。”

南綰綰推開他,往手術(shù)室的方向匆忙走去。

她才懶得管那朵小白花住在哪里,容時紅杏出墻的那一天,在她眼里他就是一個死人了!

南爸爸在聚會上喝酒喝到胃出血,匆忙的被工作伙伴送了過來,到現(xiàn)在進(jìn)手術(shù)室做手術(shù),已經(jīng)過去一個鐘頭了。

南綰綰在手術(shù)室外無頭蒼蠅一般轉(zhuǎn)悠,急的掉眼淚。

南媽媽在她三歲的時候就出意外死了,怕自己在外工作忙,后媽對她不好,南爸爸到現(xiàn)在都沒有續(xù)弦,可以說,她是被南爸爸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到大的。

父女兩感情很深刻。

這也不是南爸爸第一次喝酒喝到吐血,但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么嚴(yán)重。

南綰綰哭了一陣子,直到容時遞給她一張紙巾。

她抬起頭,看著這個冷面冷心情緒沒什么變化的狗男人,拍掉他的紙巾,把氣撒在他身上:“不要你管!”

容時蹙了蹙眉心,看她哭紅了的鼻頭和穿著粉紅色兔子睡衣的小身板,還是脫下身上的長風(fēng)衣外套蓋在南綰綰嬌弱的肩頭上,把人摟到懷里來,“南叔叔不會有大事,你放心?!?/p>

南綰綰趁機(jī)把眼淚鼻涕都糊在他襯衣上。

容時有點潔癖,但是看她哭成這樣,也忍了。

算了,今天不跟她計較。

半個小時以后,南爸爸終于從手術(shù)室里被推了出來。

他做了全身麻醉,還在昏睡,不能接受家屬探望。

南綰綰坐在病房外,哭到打嗝,容時冷靜的向護(hù)士詢問南爸爸的各種問題,然后下樓給她買了一杯熱牛奶回來。

“胃潰瘍導(dǎo)致的胃出血,老毛病?!彼雅D踢f給她,“已經(jīng)消炎止血,接下來要住院幾周看看情況。”

南綰綰哭了一大場,眼睛紅的跟一只小兔子似的,穿著粉紅色的毛絨睡衣,小小一只,可憐又可愛。

容時聲音輕柔幾分,“今晚我守夜,你回家休息吧?!?/p>

她搖了搖頭,聲音懨懨的:“不要?!?/p>

容時也沒說話,只是坐下來和她并肩坐著,陪她等南爸爸蘇醒過來。

這樣的夜晚,并不是第一次發(fā)生。

當(dāng)年南爸爸第一次胃出血住院的那天,也是容時坐在她旁邊陪著她。

那個時候他們都還很小,容時也才十八歲,快要高考的年紀(jì),晚自習(xí)的晚上,他穿著校服匆匆跑過來,看到手術(shù)室外快要哭暈過去的她,冷靜的替她處理家屬簽名和醫(yī)生問診各方面的消息。

那個時候她懵懵懂懂的,卻也知道容時很可靠,依賴著他,想要一輩子跟他在一起。

直到容時突然去美國留學(xué),消失在她生命里。

喜歡一個人久了,會有戒斷反應(yīng)的。

她不習(xí)慣生活里沒有容時,一哭二鬧,想要逼南爸爸把容時從美國叫回來,但是容時鐵了心不肯回來,她也拿他沒辦法。

后來,她也就習(xí)慣了沒有他的日子了。

其實,一個人生活也沒什么,沒有容時也沒什么,容時喜歡上別的女人,也沒什么......

以后不跟容時結(jié)婚,也是沒什么的。

她花了好久才想明白這件事。

......

南綰綰低著頭,捧著牛奶,小口小口的喝著。

南爸爸生命沒有大礙,她也冷靜了下來,想到剛才在容時面前哭成狗,不免覺得有點丟臉。

容時見她一直低著頭不說話,倒是有點好笑,也知道她在想什么,道:“都這么大了,還哭成這樣,現(xiàn)在才覺得丟人?”

南綰綰拿眼角瞥了一眼他臉上難得的笑意,慢吞吞的道:“你回去陪小白花吧,我在這里陪爸爸?!?/p>

容時看著她,沒說話,只是眼神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南綰綰怕他誤會,又道:“我沒有吃醋?!?/p>

說完,立刻有點懊悔了。

感覺跟此地?zé)o銀三百兩一樣。

果然,容時嗤的低笑了一聲,偏過頭去,沒再開口。

南綰綰垂著長長的睫毛,有點意興闌珊的憤怒,但也懶得計較。

他以后會明白她的意思。

*

南綰綰在外面呆了一晚上。

后半夜的時候,因為哭了太久,體力不支,迷迷糊糊的昏睡過去。

她醒過來的時候,被橫放在長椅上,身上裹著容時的長風(fēng)衣。

“醒了?”

聲音從頭頂傳來,她抬起頭看向站在面前的男人,容時遞給她一次性牙刷牙杯,“去刷個牙?!?/p>

南綰綰揉了揉眼睛,聲音啞啞的問道:“我爸爸怎么樣了?”

“南叔叔已經(jīng)醒了。不過你確定要這個樣子去看他?”

南綰綰一覺醒來,眼睛腫了,嗓子啞了,臉上淚痕未消,頭發(fā)亂七八糟,要多狼狽就多狼狽。

不過她一個三十八線小明星,也沒有狗仔拍她,不修邊幅倒也沒事。

她被容時牽著去了附近的洗手間刷了牙,又洗了一把臉,整理妥當(dāng)了,又被牽著下樓吃了一頓早餐。

容時給她點了一碗面,看著她吃,道:“等下龍叔給你送衣服過來,你換好了再去看南叔?!?/p>

南綰綰知道自己現(xiàn)在衣衫不整的樣子,看了會讓南爸爸擔(dān)心,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知道了?!?/p>

容時喝著咖啡,沉默了下去,片刻,才道:“那個男人是誰?”

南綰綰卷翹的睫毛顫了顫,沒有什么想回答他的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容時輕輕地嗤笑了一聲,緩慢的喝了一口咖啡,清冷的聲線聽起來有點輕漫和冰冷:“慕桑那丫頭只會給你出鬼主意,你聽她的話,會吃虧的?!?/p>

他果然是了解她。

連慕桑給她出主意都猜到了。

南綰綰越想,就越氣不打一處來。

他這么了解她,竟然還帶葉清歡回家,擺明了根本沒把她當(dāng)一回事嘛!

這什么絕世狗男人,渣了她以后,還一本正經(jīng)的給她分析她以后吃不吃虧?

南綰綰道:“容時,我這輩子吃的最大的虧,就是從你身上得來的?!?/p>

容時頓了頓,漆黑清冷的眼眸看了過來,南綰綰放下筷子,一句話也沒說,接了店門口員工遞給她的衣服,轉(zhuǎn)身離開了。

*

她去衛(wèi)生間換了身上皺巴巴的睡衣。

衣服是新買的,也是她的尺寸,估計是容時報給龍叔的。

他真的是了解她,也真的是可靠,不過他不樂意跟她在一起,那也沒什么辦法。

病房里,南爸爸剛剛醒過來不久,手背上插著針頭,正在輸液。

南綰綰站在門口,看著他瘦了一大圈的臉和蒼白的臉色,明明哭了一晚上,又忍不住鼻酸想哭了。

她還小的時候,也有阿姨想做她媽媽,但是他怕她不高興,都不敢?guī)Ъ依飦?,后來年紀(jì)大了,更是沒心思了。

其實他早點給她找個后媽就好了,要不然也不至于現(xiàn)在生了病,也孤零零的一個人住院里沒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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