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是什么看不得的人,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唄,偷偷摸摸的做何。
沈安安放下茶盞,不起波瀾的杏眸投向了垂下頭裝喝茶的孟成,坦坦蕩蕩,毫不避諱。
她倒是沒有不好意思,倒是給孟成緊張壞了,尷尬的滿臉通紅,端著茶盞的手都隱隱發(fā)著抖。
怕他打翻了茶盞,潑濕了衣袍,沈安安只得淡淡移開視線。
對嘛,一個大男人,有什么畏畏縮縮的,你就大大方方的看,她又不是老虎。
沈夫人與孟夫人正聊的火熱,自然不會注意這邊,長公主卻是將方才的場景一覽無余,垂眸遮住了笑意。
這沈家姑娘,她怎么越看越覺得喜歡呢,不矯揉造作,端莊大方,有趣的很。
沈安安一側(cè)眸,就掃見了長公主戲謔的笑,才有了一絲的不好意思。
沈夫人看了看天色,扭頭對沈安安說,“宴席還要一會兒,孟公子初來乍到,坐著聽我們幾個聊天想必也無聊得緊,你帶他去園子里轉(zhuǎn)轉(zhuǎn)吧。”
“是?!鄙虬舶财鹕沓戏蛉撕烷L公主一一福禮。
孟成喜色溢于言表,又連忙壓了下去,起身拱了拱手,“多謝沈夫人?!?br>
“嗯,去吧?!鄙蚍蛉丝粗铣?,尚算勉強滿意。
“孟公子請?!?br>
“有勞沈姑娘。”他行禮都慌的有些凌亂。
沈安安率先走了出去,想著是不是除了李懷言那種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其余男子都是如此,比黃花大閨女還容易害羞。
她不由想起了那個書生,見著她時,也是如此。
“沈姑娘在笑什么?”孟成不著痕跡的理了理衣袍,輕聲問。
“沒什么,突然想起了一些好玩的事兒?!?br>
“可以分享于在下一聽嗎?”
“……”沈安安一怔,偏頭看了眼孟成。
孟成臉頓時又紅了,布滿了尷尬,有些懊惱怎么如此唐突,“我只是順口一問,沈姑娘若是不想說就不說,切勿放在心上。”
沈安安搖了搖頭失笑。
不是不能說,而是怕唐突這位黃花大兒郎呀。
“聽孟夫人說,孟公子文采斐然。”
孟成有些慌,說話都有些不囫圇,“沒,沒有,只是進士而已,中等名次,你別聽我娘瞎說。”
沈安安勾唇,如此拆自家臺的,倒是罕見。
“娘疼子,公子在孟夫人心里自是千好萬好,算不得瞎說?!?br>
能憑一己之力考中科舉的官宦子弟可并不多,要么是蒙蔭家族,直接為了官,要么是錦衣玉食慣了,根本不上心學(xué)業(yè)。
畢竟有家族幫扶,他讀不讀書都有萬貫家財,坦途人生,哪個權(quán)貴子弟又肯去吃讀書的苦呢。
“沈姑娘說的是?!泵铣尚膿渫〒渫ㄖ碧?,幾乎要從胸口竄出來。
都說娶妻當(dāng)溫柔婉約,善解人意,他覺得這位沈姑娘當(dāng)真是樣樣都好。
長的漂亮,端莊大氣,更極會說話,很是聰穎,菊花宴時還將第一才女的端三姑娘比了下去,是真正的才貌雙全,堪稱完美。
孟成覺得自己若能娶了沈家姑娘,定要將她捧在手心,寵上天去,三五年內(nèi)不納妾都成。
沈安安帶著他在花園里漫無目的的走著,慢慢就有了些無聊。
孟成見她興致缺缺,忙主動找著話題,“聽說你從小就養(yǎng)在江南?!?br>
“嗯?!鄙虬舶颤c頭,“我三歲時就跟著祖母去江南了,祖母說那里人杰地靈,是魚米鄉(xiāng)。”
“沈老夫人真是個奇女子。”孟成笑說。
沈府如此富貴,沈老夫人正該是享福的年紀,卻選擇了離開,確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