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出言反駁她,那一錠錠金子其實(shí)都是我掙來的。
因著我需要錢,也知道她的確能有所助力。
不談別的,她那一手琵琶功力,的確無人能與之媲美。
秦嵩靠近了我?guī)撞?,壓低聲音與我說,“夢夢,今日是我話說重了,你別生氣。
放心,這錢很快能掙回來,你好好經(jīng)營客棧就是?!?br>
說罷他站回柳芊芊身邊,他倆相視一笑,四目間似有萬分繾綣,而我站在一旁更像是個(gè)外人。
二人一同踏出我這房門后,一股難以言說的悵然涌上我的心頭。
我剛才看到柳芊芊身上掛了一串玉珠。
那是兩年前秦嵩買的,我無意之間見過。
但他說是送給哪位公子哥的生辰禮,如今看來,那位公子哥倒是姓柳的。
所以他們很早就認(rèn)識了。
秦嵩是不是很早就想好要拿錢替她贖身了?
我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
真苦。
坐在屋里愣了好半晌,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與其自己胡思亂想,還不如直接問個(gè)清楚。
可我找了好一會(huì)兒也沒看到兩人。
伙計(jì)告訴我,秦嵩帶柳芊芊出去了,說是要帶她好好逛一逛這禹州。
我不禁想笑。
人柳芊芊該比他在禹州待得久,哪用他當(dāng)這個(gè)向?qū)В?br>
“他忘了今日要去采買酒和食材?”
“我和當(dāng)家的說了,他說有您在就行。”
等秦嵩回來已是傍晚。
看著他手里塞滿的東西,我有些恍惚。
最上面的那一盒,是禹州最有名的酒樓,朱雀樓的忘憂糕。
單不說限量,就是排上,也得花上數(shù)十兩銀子。
去年年關(guān)時(shí),我跟秦嵩提過一嘴,若是能在走之前能嘗一嘗忘憂糕就好了。
聽聞吃下忘憂糕的人,只知人間美味如此,再不念前塵傷心事。
而秦嵩卻嗤之以鼻,“就一破糕點(diǎn)賣那么貴,我們攢錢有大用處,難道你不想早些回去?”
我覺得他說的對,比起什么忘憂糕,我還是想早些回家。
如今想來,真是諷刺。
柳芊芊看到我熱切與我打招呼,“林小姐,今日秦公子排了好久的隊(duì)才買到,這忘憂糕真的太好吃了,你要不要也嘗嘗?”
此刻柳芊芊臉上明艷的笑意太刺眼,晃得我眼睛有些發(fā)酸。
我實(shí)在扯不出笑容,僵硬對著秦嵩喊了句,“你跟我來。”
等離開旁人視線,我回身正對上秦嵩雙眼,“你看上她了?”
秦嵩臉色一沉,“林夢,你能不能別總是疑神疑鬼,我不過帶她逛逛街買點(diǎn)東西,你瞎說些什么,你心眼就這么小嗎?”
一股火窩在我心底,我沒忍住甩手給了他一巴掌。
秦嵩瞪大眼睛看著我一時(shí)沒能反應(yīng)過來,倒是柳芊芊嬌呼一聲,快步跑了過來。
“你怎么能打秦公子???”
柳芊芊滿臉震驚,一手挽住秦嵩的胳膊,一手摸上他的臉。
秦嵩這時(shí)也回過神,“林夢你發(fā)什么瘋?”
“你不過是秦公子的義妹,秦公子供你吃穿已是仁義,你怎能恩將仇報(bào)?”
柳芊芊臉上全是憤懣神色。
“義妹?”
我緩緩念了一遍。
剛來這禹州時(shí),為了行事方便,我們商量好以兄妹為稱。
但時(shí)間一長,周邊的鄰居和自家伙計(jì)都默認(rèn)我和秦嵩已然是夫妻,也再?zèng)]人提過兄妹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