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撕心裂肺的痛,自花顏心里蔓延開來,滲入到她的四肢百骸。
火紅的鳳凰喜袍早已被撕得凌亂不堪,與她那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燭火搖曳,她清晰的看見男人狹長的眸光即便滿載著怒火,口吻卻也依舊是冰涼刺骨,“不痛的東西,你花顏,不配擁有。”
花顏疼的聲音都在發(fā)抖,“不要——”
“不要?”男人眸光驀地一暗,但卻只是片刻的停留,隨即戲謔道,“真沒想到你這種女人還想保持完璧之身,明明下賤的讓人惡心!”男人不屑的冷哼一聲。
明明是帶著萬千恨意而來,卻不曾想,她還是讓他有幾分失神。
侮辱性的語言讓花顏羞愧不已,淚水布滿了她的臉龐,她拼命搖著頭,頭上的珠釵散亂,她知道,此刻的自己看起來像個瘋子。
花顏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
曾經(jīng),她是多么渴望永遠(yuǎn)與他在一起,而此刻,她只想逃離。
“不要,玄奕哥哥——”他實在是太踐踏她的尊嚴(yán)了!
啪——
一個巴掌,打斷了她所有的哭喊。
封玄奕一把捏住她的下顎,力道之大,捏的她生生發(fā)疼。
“記住,你花顏卑微如泥,即便飛上枝頭也命如草芥,你沒資格叫本王的名諱,因為,本王覺得惡心!”
花顏不知道是如何度過那晚的,只知道第二天被秦公公找到時,自己在一處被廢棄的宮殿里,衣衫凌亂,渾身都是封玄奕留下的深紅色印跡,那是他的故意為之。
皇后的桂冠被扔在了床腳下,喜袍撕裂,形同虛設(shè)。
床榻上那一抹鮮紅的血跡,似乎在提醒著在場所有人,他們皇后,在新婚第一夜被人給毀了。
“趕緊給娘娘整理整理,送回內(nèi)宮。”秦公公尖著聲,沒好氣的吩咐了一句。
本以為花丞相這次會因女兒成為一國之后重新受到重用,卻不想這花家唯一的女兒竟如此不自重。
從古至今都沒有哪位皇后會在封后當(dāng)晚離奇失蹤,找到時,竟已是與別人私通后的殘花敗柳。
同時,奕王府的花廳里。
封玄奕摩挲著手里的酒杯,嘴角是冷酷無比的殘笑,“花顏,本王送你的‘新婚大禮’可還滿意?”
‘啪’的一聲,酒杯應(yīng)聲破裂,“日后,我將每日送你花家一份‘大禮’?!?/p>
花顏被宮女帶到乾寧宮,還沒站穩(wěn),就被當(dāng)今圣上封裕一腳踹在地上。
“皇上息怒。”秦公公想要拉住封裕,卻被他一把甩開。
雖說已年過花甲,但封裕身體卻算硬朗。
他兩步走到被踹在地的花顏面前,一把抓起她的衣領(lǐng),“賤人,你可清楚自己的身份?”
花顏咬著唇,不語。
封裕冷哼了一聲,一把揪起她的頭發(fā),“說好聽點,你是孤剛立的皇后,說難聽點,你就是一個玩物。本念著花翎海敬忠為國,你有幾分姿色,卻不想你竟這般不知廉恥!”
說完,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花顏還來不及驚呼,就被拍在地上,嘴角滲血。
“說,奸夫是誰!”
他可沒忘記,昨日是的封后大典,而他的新皇后卻在大典之后不知所蹤,今晨找到時,卻是一副這般讓人作嘔的模樣。
如今宮里已經(jīng)傳的沸沸揚揚,當(dāng)今皇后在新婚之夜背著圣上,與人私通。
“沒有奸夫?!弊旖堑难獫n越來越多,花顏索性不去理會。
昨日從封后大典上下來,一個小太監(jiān)過來遞給她了一張紙條——‘戊時,桃林?!?/p>
短短四個字,她知道,那是他的筆跡。
自他去了北疆莽荒之地,已是多年未見,如今,他回了,沒有任何思考和猜疑,她去了。
她的玄奕哥哥說要送她一份‘新婚大禮’,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他的這份禮,真的很重。
“看來孤不用點刑,你是不會老實交代了?!狈庠4笫忠粨]。
正在這時,守門的小太監(jiān)進來,“稟報皇上,奕王求見?!?/p>
“他來干嘛?”封裕問道,那是他最不疼愛的兒子,封玄奕。
“奕王說難得回京城,特地來向皇上請安,并有珍品相送?!?/p>
封裕凝眉,封玄奕確實已經(jīng)被他扔在莽荒封地不管不問了多年,也是這次封后大典,他才特地趕回來。
封裕掃了地上的花顏一眼,“讓他進來?!?/p>
封玄奕進來恭敬的行了個禮,全程沒看地上的花顏一眼。
“你說有‘珍品’相送?”
封玄奕一個手勢,讓身后的隨從將‘珍品’呈上。
“蠻荒之地,沒什么珍奇異寶,兒臣卻意外得到一件神奇的‘獸裘披風(fēng)’,想來父王會喜歡,便帶了回來?!?/p>
封裕向來對離奇古怪的東西感興趣,聞言,立馬讓一旁的宮人將其拿了出來。
“這是一件‘獸裘’,能御寒,”封玄奕雕鑄般的容顏上釋放著一抹殘忍的笑容,“但一旦接觸到人皮,便會永遠(yuǎn)的黏貼上去,并且越掙扎粘的越緊,深入血肉,最后與人合為一體,使人變成獸。”
跪在地上的花顏不禁抬頭看向他,明明是殘忍至極的話,卻被他說的云淡風(fēng)輕,莫名的,她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封裕果不其然的笑了起來,“得此‘寶貝’,將來誰若惹怒了孤,孤便將這身‘獸裘’套在他身上,讓他永世為奴獸!”
封玄奕笑了笑,眼角瞟到了跪在地上的花顏,“這不是我大周的新皇后,本王的母妃殿下嗎?何以久跪于地?”
不得不承認(rèn),八年未見,眼前的花顏已是出落的亭亭玉立,褪去了當(dāng)年的驕縱稚嫩,多了份半熟的沉穩(wěn)與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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