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王叔要造反


我張口問衛(wèi)長峰道:"本宮離開皇城,皇祖父還好好的,為何突然間病重?"

我叫蕭幸,小字安安。已故皇太子之女,當今皇上的嫡長孫女。

父親早亡,皇祖父便跳過眾王叔早早冊封了我二弟蕭子望為皇長孫。

皇祖母把我們姐弟四人從東宮接到中宮親自照料,皇祖父為了蕭子望,把曾經(jīng)教導(dǎo)父親為君之道翼青州大儒重新請出了山。

也因此導(dǎo)致了眾位皇叔表面認同蕭子望,暗地里有奪位之兆。

尤其是鎮(zhèn)守北方的四叔燕王,南方得五叔齊王,西方的七叔晉王,和東方的十六叔厲王。

他們這幾年一直在招兵買馬,又因是戍邊王爺,根本無法遏制。

衛(wèi)長峰道:"臣今日在京城之中,查找倭寇暗樁時,宮中御前太監(jiān)許承恩,找到臣,讓臣速請公主回宮!"

"速回!"

我當即下令道,一腳踩在五線香上,奔了出去。

棗紅色的駿馬,已經(jīng)被牽了出來,衛(wèi)長峰帶了十三位驃騎衛(wèi)護我上路。

我心掛皇祖父,他不能有事,蕭子望現(xiàn)在根本就不能堪任北凌江山,就算有皇祖母輔佐,也不行。

策馬奔騰,好在路上沒有結(jié)冰,更沒有雪降,一路暢通,約莫離京城二十里時,天微亮,突然之間竄出來一隊黑甲騎兵。

衛(wèi)長峰連同他的十三驃騎衛(wèi),迅速的向我靠攏,把我圍在中間,高聲命令道:"誓死保護公主,不得有誤!"

"是!"十三驃騎衛(wèi)抽出配劍,異口同聲。

我半瞇著眼睛,看了黑甲騎兵的旗幟,側(cè)身問著衛(wèi)長峰:"黑衣玄甲?隸屬于燕王妃私兵?"

衛(wèi)長峰思量還沒有回答我,圍繞著我們的黑甲騎兵停止了步伐,讓出一條道來。

我四叔燕王騎著高頭駿馬一身黑衣黑甲,乍然之間,夢里的那個男人的話語在我腦子里回蕩:"燕王,齊王,晉王已兵臨城下,你還在這里高呼萬歲,千秋萬代?"

一抹揪心之痛劃過心間,我使勁的甩了一下頭顱,四叔勒起馬韁吁了一聲,望著我溫和的笑道:"安安,多日不見,見到四叔怎么也不打招呼?把四叔給忘記了?"

"我怎么會忘記是四叔呢?"我凍僵的臉,扯出一絲微笑,與四叔委蛇道:"四叔鎮(zhèn)守北方戍邊,皇祖父未下宣召,你不在北方鎮(zhèn)守,卻跑到京城來,這讓我想起。"

"北方有狐狼,生性陰險狡詐,性情兇狠貪婪,總是喜潛伏在農(nóng)家院之外,除了偷家畜,還傷及人之性命。有人告訴我,見到狐狼,莫要多說,抄起棍子打便是。"

四叔輕笑出口,跳下馬匹,隔著圍繞我的驃騎衛(wèi)對我伸手道:"安安久居深宮,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去鳳陽掃墓,供奉。過來,四叔匆忙而來,沒有來得及給你備大禮,只準備了一份小小的薄禮。"

"四叔真是客氣,我在京城怎么都不缺。"我出言拒絕他:"四叔的禮物,還請四叔拿去給弟弟妹妹們,侄女在這里謝過了。"

四叔非得沒有生氣,笑得更加溫和:"安安剛才不是說狐狼么,四叔讓你去見識見識,什么叫真正的狐狼,怎么?真的不想見了?"

我握著馬韁的手微微用力,敵眾我寡,圍繞我的黑衣黑甲騎,至少有五百之多,我只有十四驃騎衛(wèi),硬打起來,半盞茶的功夫,我方就會被悉數(shù)殲滅。

他現(xiàn)在伸手是在給我臉,讓我順著他給我的臉…下去,不然的話,他的手一收,就會一觸即發(fā)見血。

我微微閉了閉眼,睜眼之際,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道:"衛(wèi)都尉退下!"

"公主!"衛(wèi)長峰急切的喚了我一聲:"萬萬不可,臣會誓言保護公主,斷然不會讓公主受到一絲傷害!"

"退下!"我再一次沉聲道。

衛(wèi)長峰不甘的勒起馬韁讓出位來。

我跳下棗紅色的駿馬,拍了拍馬頸:"衛(wèi)都尉好生替本宮看著馬,這是皇祖父命人給本宮挑選的。"

衛(wèi)長峰抱拳道:"臣領(lǐng)命。"

我轉(zhuǎn)身走向四叔,四叔依舊伸手,我本無視著他的手,他卻道:"天寒地凍路滑,還是四叔像小時候一樣牽著你,這樣走的才穩(wěn)當。"

我把凍得發(fā)紅的手伸了出去,他攤開的手掌,手指合攏只留一個小拇指。

我像小時候一樣握著他的小拇指,被他牽著偏離官道,來到一處枯草亂堆之地有一處深坑,深坑內(nèi)濃重的血腥味傳來,里面堆積了滿滿的尸體。

四叔手指著深坑下的尸體,道:"狐狼,從來不會單獨行動,他們會成群結(jié)隊,鎖定獵物,把獵物趕到他們認為萬無一失的地方,進行屠殺殆盡。"

剎那之間,我耳畔滿是夢里滿臉是血男人粗糲低沉的聲音:"燕王,齊王,晉王,已兵臨城下,你還在這里高呼萬歲,千秋萬代?"

男人的聲音震的我身形搖晃,猛然甩開四叔的手:"皇祖父還沒有死,你協(xié)同他人,圍剿京城逼宮……"

"你在大報恩寺祈福,為什么會連夜出現(xiàn)在這里?"四叔打斷我的話,眼中劃過陰狠道:"你真以為北方地勢廣闊,四叔策馬撒歡,就不想心惦北凌最繁華的之地了么?"

我胸口起伏,大口呼著冷風(fēng),壓了壓手腕上的佛珠,才讓自己的氣息平穩(wěn):"就算你在宮中的人,告訴你皇祖父病重,我弟弟蕭子望才是皇祖父親自冊封的太子,你們敢違旨,就是謀逆造反。"

四叔一聲恥笑:"蕭子望黃口小兒,身體羸弱,文不行,武不行,憑什么坐北凌的江山?蕭幸!"

四叔說著一把扼住我的脖子,一下子狠烈了起來:"蕭幸,我是你親四叔,憑什么你們一家子,就得到父皇和母后的喜愛?你一出生,就是皇家唯一一個嫡長孫女,皇上賜名,母后賜字,就連皇上現(xiàn)在傳位詔書,都是讓你去藏著。"

他說著,把我拉向他,嘴角浮現(xiàn)笑意:"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你把傳位詔書給我,我保你弟弟做一方親王,你隨你弟弟去封地,榮華富貴一生如何?"

"我若說不呢?"

我的話音落下,四叔一用力,把我甩入滿是尸體的深坑。

"你若說不?你就會跟他們一樣,成為狐狼屠殺的對象。"

我重重的摔下去,摔在尸體上,驀然之間我對上一雙稚嫩猩紅的雙眼。

雙眼的主人,滿臉骯臟血腥,趴在尸體上,對我眨了眨眼,似再告訴我,趕緊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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