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曉暖說的,是我們的孩子,我把它也帶上了,并為此做好了跟秦淵大鬧一場的準備。
沒想到他竟然相當爽快的答應(yīng)了。
他說:
兩天后,我才明白秦淵這句話的深意。
云都學(xué)院是質(zhì)子會的秘密培訓(xùn)基地,因地處云都市而得名,但并不在市區(qū)。
它隱藏在黃河北岸的大山深處,只有一條蜿蜒曲折的鄉(xiāng)間公路通向那里,七八個小時車程,一路上也沒看到村落和人煙,儼然一處世外桃源。
不過我第一眼看見它,就覺的它像一座監(jiān)獄。
事實上,它就是一座監(jiān)獄改造而成的,甚至連名稱都沒有更換。在這里我連名字都不能用,只有一個編號。
它建在一處相當隱秘的山坳里,周圍群山環(huán)繞,灰色高墻掩映在茂密的蒼天大樹間,灰色鋼鐵大門在光天化日之下也緊閉著,見不到校名及標志之類的東西。
秦淵打了幾聲車喇叭,門開了,并不見門衛(wèi)的身影。
從進入大門到在一個電子終端上辦完入學(xué)手續(xù),我始終沒有看見我和秦淵之外的人,一個都沒有!
直到進入教學(xué)區(qū),才有一個清潔工模樣的男子來招呼我們。
這是個精瘦的小個子,戴著帽子和口罩,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因此連他是哪里人都無從得知。
他問我們:
秦淵回答:
我問秦淵:
秦淵道:
我問:
這聽起來哪里像個學(xué)校?
果然,我們被領(lǐng)進去的不是教室,也不是教學(xué)辦公室,而是一間生活用品儲物間。小個子男人隨手在儲物間上拽下來一雙軍綠色的被褥扔給了我。
我下意識地聳了聳鼻子,聞到一股霉味。
出來時,秦淵向我告別:
隨后,我直接被送進了一間單身宿舍。
之后的四年中,我一次也沒有出過房門,幸虧有陪伴,不然我真的會在某個孤獨的深夜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
我沒見過其它同學(xué),一日三餐由那個小個子男人送來,生病有醫(yī)生來,帶鐵柵的小小陽臺竟成了一個奢侈之地。
如果不是每天都有課要上,我還真覺得自己是在坐牢。
我從墻上的大尺寸顯示器里聽教官講理論課,各項體能訓(xùn)練則完全是在各種器材上完成的。
房間里有跑步機,早晚各十公里;有引體訓(xùn)練器,每天一個小時;有沙包,每天一千次有效擊打;還有速度球、甩繩、彈力帶……
我在模擬器上練習駕駛各種車輛,千萬別以為只是一種類似于電腦游戲的操作界面,這臺模擬器配有先進V裝具,連所處環(huán)境的溫度都能體驗到。
有一次,我不小心把車開進了一條河里,V裝具模擬出的溺水狀態(tài)差點沒把我憋死,身上的感應(yīng)服也模擬出了寒冬季節(jié)落水的酷寒感,我因此而感冒了一個星期!
我跟模擬出來的陪練練習格斗,對手一般都是最頂級的拳擊手或各國的特工!
但就是沒有我想象的射擊訓(xùn)練課程。
有一次,我向顯示器里的教官請教原因,他先把我狠狠地訓(xùn)斥了一頓,然后解釋說:
我趁熱打鐵,繼續(xù)問:
我的確不孤單,因為我有陪著。
但孤單和孤獨是有區(qū)別的,不但分食我的定量飲食供應(yīng),還時常提醒我思念曉暖。相思占據(jù)了我的大部分時間,相思是孤獨之最!
只有這位編號的教官在顯示屏上出現(xiàn)時,我才能得到些許喘息。
從他那里我不僅更進一步的了解了質(zhì)子會,還知道了這個世界以及生命的可怕真相!
第一堂課上,教官首先向我提出了一個問題:
我稍加思索,回道:
顯示屏上立刻切換成另一幅畫面,里面出現(xiàn)一個無面人,并非是臉上沒有眼耳鼻口,是沒真的有臉!他渾身泛著微光,像穿了一身會發(fā)光的緊身衣,正在沖著鏡頭用并不存在的嘴說話:
畫外有個聲音回道:
畫外的聲音說:
突然,畫面開始劇烈地抖動,隱約可見那個無面人正朝鏡頭撲過來,隨即畫面變成了滿屏雪花。
畫面切回教官,他說:
我說:
教官繼續(xù)道:
我問道:
這簡直是在顛覆我的物理常識,暗物質(zhì)是鬼的疆域?!
神可真夠可憐的。
教官又問了一個問題:
宇宙大輪回?聞所未聞!
我該不該相信?
我問道:
教官回道:
教官道:
經(jīng)過學(xué)習我了解到,生命共有三種基本形態(tài):實體態(tài)、波態(tài)和記憶態(tài),我們?nèi)祟惡透鞣N動物均屬實體態(tài)、靈魂是波態(tài),記憶態(tài)就有些不好解釋了,它只存在于宇宙重生的過程中,是一種非物質(zhì)形態(tài),它可以在奇點和大爆炸中生存,算是生命的一種自我保護。
嚴格說來,實體態(tài)生命之間的輪回只是一種簡單的形式轉(zhuǎn)換,由低級的單一細胞生命到高級的人類,只在明域中輪回進化。人類死亡才是一種高級的形態(tài)進化。
當然,人才是最高級的生命形態(tài),所有其它實體態(tài)的生命只有輪回到人的形式才能在死后變成靈!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死后都會變成靈,必須符合一定的條件才行。
至于是什么條件,目前還沒有完全搞清楚,只知道橫死者是不會變成鬼的,它是一種生命輪回的中斷,諸如車禍、自殺也是一種橫死。能變成鬼的似乎都集中在自然死亡者群體中,但也有區(qū)別,無疾而終者的比例要比病逝者要高出幾十倍!
說到鬼,我們首先想到的是閻王、判官、牛頭馬面、楚人美、聶小倩,還有《午夜兇鈴》里的那個貞子……
我至今想起貞子還會渾身起雞皮疙瘩。
其實只要稍稍動動腦子,也不會相信這些無稽之。鬼既然是人的靈魂,肉體和靈魂就是兩個彼此融合又相對獨立的東西,那么離開肉體的靈魂怎么可能還是肉體的模樣?
這個想法并非我進入云都學(xué)院后才產(chǎn)生的。我是這樣想的:如果肉體只是一所房子,住在里面的靈魂離開后不應(yīng)該會被打上這所房子的烙印。
正如教官讓我看的那段視頻,真正的幽靈是無相的,它們有形無體,可以把它們想象成一個光影,看得見,卻無法碰觸。但是它們有能力影響我們的世界,鬼雖然對人造不成器質(zhì)性傷害,可它們能控制人的意識,利用人和驅(qū)使人為自己效勞。
不過我們也大可不必為此而害怕,因為鬼很少對屬于明域空間的人間感興趣,它們的世界一點也不比我們的世界差。
但話又說回來了,凡事總有例外。
鬼也有不安分者,這些家伙總想跑到人間來逛逛,于是就有了質(zhì)子會,有了恒星社,有了牛頓騎士團這些專門對付的鬼的秘密組織。
肉體死亡之后,靈魂會在二十四小時之內(nèi)由鬼門遣送到,這項任務(wù)就是由質(zhì)子會的郵差們負責的。
郵差這個稱呼和教授、漁夫、獵人一樣,都不是正式的,因為我們對于這個世界是不存在的,所以壓根就沒有什么稱謂。就連質(zhì)子會也算不是正式名稱,只不過是質(zhì)子和我們組織的性質(zhì)契合:無足輕重,但不可或缺。
但為了我們自己方便,就胡亂給四種職位取了四個諢號。幾十年下來,連高層也都承認了。
我們有時候還會在這些稱呼前加上一個字,于是就成了鬼教授、鬼郵差、鬼漁夫、鬼獵人。
教授是分區(qū)領(lǐng)導(dǎo)者;郵差干的是遣送鬼魂的差事,說起來跟牛頭馬面是同行;我們獵人有點像邊防軍人和警察的合體;漁夫是對付我們自己人的,類似于軍隊里的憲兵,負責查處和逮捕違規(guī)違例的戰(zhàn)友。
理論上講,靈一但進入,就絕沒有機會再回,兩個界域之間的壁壘是任何力量都無法突破的,每個鬼門又有郵差和對方的鬼差把守。
但是,由于某種超出人鬼兩界所能理解的原因,兩個界域之間存在著不計其數(shù)的裂縫,被我們稱為,也就是所謂的空間裂縫。
一些不安分的鬼就是通過這些偷偷遛到咱們這邊來的,獵人的主要職責就是守護這些,抓捕那些不老實的。
除了靈,打擊MX也是一項重要使命,我在九都學(xué)院的這四年里,關(guān)于迷信的課程量比體能和技能訓(xùn)練還要多。
真是不學(xué)不知道,一學(xué)嚇一跳,我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滿天都是衛(wèi)星,滿大街都是智能手機,科學(xué)天天都在創(chuàng)造奇跡的時代,迷信的力量竟然還那么強大。
MX仍舊控制著我們每一個人,也許你壓根就不信它,但它卻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你。
父母給你起名字時可能找人算過八字,至少你相信過惡有惡報。你的婚禮日期肯定不會帶四和七這兩個數(shù)字。你過年時一定貼過門神,燒過香。在某個時刻,你一定相信過命運和緣分……
有一次我問教官。
教官回道:
教官陷入沉默,好一會兒才回答:
教官道:
我的心中第一次升起一種莊嚴神圣之感。
臨近畢業(yè)的一天晚上,我完成所有的功課,匆匆洗了澡,剛剛躺下,房間里的燈突然滅了。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
我以為是燈壞了,于是就翻身下床,想要去找放在書桌上的手電筒,就在這時,突然有一股淡淡的怪味不知從哪里飄到我的鼻子跟前,像涼風一樣輕微。我剛要辨別是什么味道,只覺得一陣猛烈的眩暈在腦子里炸開,不一會兒意識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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