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再遇


第11章:再遇

在我面前的女人是李舒涵,她挽著身旁一個滿頭白發(fā),雖上了年紀但還算精神的老頭。

李舒涵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種上流社會聚會的場所能看見我這個鄉(xiāng)巴佬,她愣了一下。

“張先生你好。小涵,可算把你等到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史密斯.杰克遜,我未婚夫?!苯扇愫軣崆榈亟榻B我,“老公,這是李舒涵,我的好妹妹。”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這一瞬間,我似乎從江可茹眼中看到一絲得意。

她給小霞、麗麗介紹我的時候,是一副生怕露餡的神情,可面對李舒涵,她在得意什么呢?

“江小姐,你未婚夫真是一表人才。”張先生溫和又禮貌,他朝我伸出手。

這一刻,我才發(fā)現(xiàn)這個比我大很多歲的男人實際上并沒有我想的那么齷齪猥瑣,他如果再年輕幾十歲,肯定也是風(fēng)流倜儻一表人才。

經(jīng)歷了時間的沉淀,他成熟穩(wěn)重的魅力已經(jīng)在他身上醞釀完成,只需要往那里一站,你就能知道這個人很厲害,氣場很足。

或許,李舒涵真的是喜歡這樣有魅力的男人才會和他結(jié)婚。

直到江可茹掐了一下我的胳膊,我才清醒過來,急忙和他握手。

“你好,張先生。”接著是李舒涵,我把手伸過去,“你好,李小姐。”

“我那邊有幾個老朋友?!睆埾壬蜻^招呼之后就離開了,李舒涵跟著他走了。

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后,幾個女人就開始聊天聊地說八卦,偶爾提到我兩句,我也只有點頭微笑。其他兩位先生也都是熟人,他們在聊他們的事,我根本和他們聊不到一起。

“老公,你是不是餓了,要不要去吃點東西?!苯扇氵€是心細,看出了我的不對勁,打算讓我去緩一緩。

遠離了地獄般的環(huán)境,我松口氣,從男傭人那里拿了一杯白葡萄酒,舔了一口,又酸又澀。

忽然,我感覺身旁站了個人,不用看就知道是誰,她身上還是那種香味,和我在酒館里見到她時一樣的味道。

誘人,又苦澀。

“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這才過了多久,我的蘇陽就變成了別人的未婚夫,還改了個很俗的英文名?!崩钍婧瓫]有看我,她嘴角掛著微笑,跟我練習(xí)微笑時一樣,艱難又不得不笑,強顏歡笑。

“求你了,不要說這種可笑的話,你要嘲笑我就盡管來,別陰陽怪氣的。”我說道。

“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李舒涵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快了?!蔽页姓J我在賭氣。

“具體時間呢?我好準備禮物?!崩钍婧瓎柕?。

“你覺得我會邀請你參加我的婚禮嗎?”我冷笑。

“蘇陽......”李舒涵的聲音在顫抖。

“請叫我史密斯......”什么來著?一生氣差點忘了,“杰克遜!”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想我嗎?”李舒涵轉(zhuǎn)過頭來,她居然在流淚,我愣住了。

這個女人非要把我逼瘋才算完,一個已經(jīng)嫁為人妻的人,在這里跟我講什么“我的蘇陽”,現(xiàn)在又說“死了”這種屁話,我要說什么?

說我在坐牢的五年里是靠著想她才撐下來,說我到昨天晚上都還在夢見她,說我在街上看到糖葫蘆也會發(fā)愣,因為她最喜歡吃糖葫蘆。

早上一睜眼在想她,晚上一閉眼還是想她,吃飯也在想她,喝水也在想她,無時無刻我都在想她!

可是!李舒涵!這些廢話我能講嗎!

“張?zhí)??!蔽夜钠鹩職庵币曋?,“幸福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擁有的,希望你能珍惜現(xiàn)在的生活。”

回到別墅已經(jīng)是凌晨兩三點,我迷迷糊糊看見小齊把我從車上扶下來,進門后又聽見江可茹讓他泡點醒酒茶,等坐到沙發(fā)上之后我才想起,我好像喝了很多酒。

江可茹坐到我身旁,我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可能是生氣了。

“對不起,我搞砸了?!蔽倚南胛业墓ぷ饔峙轀?。

“還行,上車之前你還繃得住,到車上就開始胡言亂語了?!苯扇愫孟裥那檫€不錯。

“我說什么了?”我一點都不記得,感覺在車上這段時間特別漫長,漫長到像過了一個世紀。

“全是一些英文,什么好阿又,狗的毛領(lǐng)什么的?!苯扇阏f著說著笑了出來。

“對了,你的朋友問我那句英文是什么意思?”我對這個還挺耿耿于懷。

“她問你上什么大學(xué),是美國電影學(xué)院,還是南加州電影學(xué)院?!苯扇愫鋈蛔兊煤苡心托?,“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難受?!蔽揖o閉著眼睛,連呼吸都覺得困難,胸口那種沉悶的感覺就像是一棵快枯死的老樹,樹干已經(jīng)腐爛。

等小齊把醒酒茶端來之后,我也只喝了兩口就沒再喝了,頭重腳輕的感覺讓我再沒力氣起來,索性直接倒在沙發(fā)上睡了。

大不了丟了工作,再找就是了。

這一夜極其漫長,我做了很多千奇百怪的夢,在醒來的時候全都忘了。

從沙發(fā)上坐起,毛毯從我身上滑落,也不知道是誰給我蓋上的。簡單的洗漱之后,我正準備離開,剛一出門,就看到穿著灰色睡衣的江可茹在院子里做體操。

“喲,醒啦?”江可茹沒停下來,繼續(xù)伸展她的身體,做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

“這是第幾套廣播體操來著?”我離開學(xué)校太久,有點記不清了。

誰知道江可茹突然重心不穩(wěn),一跟頭倒在地上,她揉著胳膊,表情怪異地盯著我。

“這是瑜伽!”江可茹瞪著我,“什么廣播體操,你這家伙真是個土鱉?!?/p>

“對不起我不懂,那江小姐我先走了,你繼續(xù)吧?!?/p>

“去哪兒啊?”

“不知道,到處轉(zhuǎn)轉(zhuǎn),再找工作?!?/p>

“我罵你了沒?”

“沒?!?/p>

“我辭退你了沒?”

“好像......也沒?!?/p>

“那你瞎跑什么?”

我不可思議又滿懷驚喜地問道:“你不打算辭退我嗎?我以為我昨天讓你丟人了?!?/p>

江可茹搖搖頭走過來:“雖然喝了酒是有點出糗,但也沒有那么嚴重,至少有一點,你幫我完成了我想要的效果?!?/p>

“什么效果?”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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