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開玩笑啊?!标愐岁柕谝淮胃杏X自己是這么狼狽。
“沒開玩笑。”楊玉很認真的看著陳宜陽說道,“沒有比婚姻更好的合作方式。這對于我們雙方來說都有利益保障。
如果你選擇和我結(jié)婚,那么典當行的客戶需求名單就會對你開放。這樣我們兩家立刻就會從競爭者變成最親密的合作伙伴。”
“況且。”楊玉又補充道,“我自認為長得很好看。你長得也不錯,我們生下來的孩子質(zhì)量也會很好?!?br>
陳宜陽還是第一次被人直球到這種程度。
搞得他都有些窘迫了。
不過他在深呼吸幾口之后,整個人忽然冷靜了下來。
十分里面有八九分不對勁。
不是說楊玉突然要求結(jié)婚這件事情不對勁。
這社會上哪有那么多愛情。
大家都是互相覺得條件不錯,性格還行,結(jié)婚以后雙方的生活質(zhì)量都能提高。
那就結(jié)婚嘍。
畢竟市場上的優(yōu)質(zhì)結(jié)婚對象是很少的,很多人還得掏天價彩禮才能娶到老婆。
那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為什么楊玉會有提出結(jié)婚的這個想法。
“典當行幕后老板楊賀是你什么人?”
“我是她的私生女。我母親和他沒結(jié)婚。他自己另外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和我結(jié)婚這件事情,是你自己的建議還是你父親的建議?!?br>
“我父親給我說明了你的情況,然后我拿的主意,我父親也同意了?!?br>
“我之前有一筆和劉照菂的交易,你父親知道嗎?”
“他知道?!?br>
明白了。
陳宜陽想通了一切。
他看上了人家典當行的信譽打算借殼做生意。
結(jié)果人家看上了他這個人準備拿他當條后路。
楊賀的身價至少過億,典當行也不過是他多個產(chǎn)業(yè)當中的一個。
而他之所以突然會調(diào)換典當行經(jīng)理,把他女兒派過來,就是打聽到了陳宜陽之前的一筆交易。
本地的女富婆劉照菂,前一天打牌說自己想要一副骨雕麻將。
第二天陳宜陽就給人家送了過去。
這效率絕對是正常典當行難以想象的。畢竟這種違規(guī)的東西你不可能先從賣家手里買回來存在倉庫里。
而且陳宜陽經(jīng)過典當行的路子在媽閣那邊做的交易,楊賀肯定也知道。
而在陳宜陽幫典當行聯(lián)系張九千辦畫展,買下法拍房,第二天就完成清退這兩件事以后。
就徹底讓楊賀注意到了陳宜陽。
在楊賀的眼中,陳宜陽肯定是和他一樣,是某些勢力推到前臺的白手套。
既然陳宜陽背后站著的人和楊賀背后站著的人不是同一批。
那楊賀把自己女兒派過來和陳宜陽結(jié)婚的理由就很充分了。
一旦等楊賀自己背后的權(quán)貴們出事了,他希望還能有陳宜陽這個渠道保自己兒子女兒們一個平安。
這種老狐貍眼光毒辣,下手還又準又快。
陳宜陽只不過和他見一面,他就敢這么短時間下決心把女兒送過來。
而且還是白給的。
陳宜陽這邊就只需要付出一張結(jié)婚證。
娶的還是私生女,就算是楊賀被抓進去坐大牢了,都連累不到他陳宜陽。
這是一塊白給的蛋糕,似乎沒有不吃的理由。
陳宜陽看向了楊玉。
楊玉伸出手指緩緩的打開了自己西裝的扣子。
里面居然沒穿內(nèi)搭,露出了蕾絲邊。
這蛋糕賣相不錯。
看起來也好吃。
但陳宜陽很快拿定了主意。
蛋糕是要吃的,但不能吃楊賀給的,得吃自己搶來的。
他都開掛了,還用得著別人給他蛋糕吃嗎?
把蛋糕搶過來自己慢慢吃不好嗎。
陳宜陽想到這里,對楊玉直接了當?shù)膯柕?,“你說你要和我結(jié)婚,那我可以問一下你現(xiàn)在名下都有什么財產(chǎn)嗎?”
“我名下只有一輛車。不過我和我母親加起來有五百多萬的存款?!睏钣窭侠蠈崒嵒卮?。
“我說句難聽的?!标愐岁柲X海中的想法越來越清晰,但嘴上依然是慢條斯理的說話。
“這五百萬連你們典當行的一塊磚都買不下來?!?br>
“沒錯。但典當行我是不可能繼承到的。”楊玉在陳宜陽的逼迫下,眼底的野望一點點被放大。
“你一個名下沒有任何財產(chǎn)的女人。我和你結(jié)婚等于是我吃虧。除非你想和你媽一樣,給別人當有名無實的小老婆。”
楊玉被陳宜陽的話有些激怒了。她手里握著水杯憤恨的看著陳宜陽。
仿佛下一秒就要潑陳宜陽一臉。
“我有一個提議。”陳宜陽不慌不忙的說道,“我既不想和你結(jié)婚。但又想拿到典當行的客戶名單和聯(lián)系方式。
不如我們這樣。你趁著自己新官上任,從典當行拿走所有的客戶資料然后來我這里。我給你一個合伙人的身份。
如果我通過你手里的客戶資料完成交易,我可以給你百分之十的分成。
這樣干不了幾年,你自己就有錢置辦一些產(chǎn)業(yè),到時候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
陳宜陽的話直接讓楊玉松開了握著水杯的手。
“你讓我去偷我爹的客戶資料?”
“按照現(xiàn)在流行的說法,他只是你的生物爹。要是親爹,他能把你當做聯(lián)姻的工具?
都什么年代了,沒事做可以多看看網(wǎng)上的女博主是怎么打拳的。好的學不會,壞的咱們還學不了嗎?”
“這樣做會不會有法律風險?”楊玉開始認真思考起來,陳宜陽的這個提議是否有可行性。
“刑事上絕對沒有。民事上或許有。但別忘了你爹是什么身份,他敢因為這個和你打官司,不要命了?”
“再說,怎么叫偷呢?!标愐岁栒佌伾普T,“你是典當行的經(jīng)理,客戶名單和需求本來就該是你能看到的東西。
等你從典當行離職以后,你只是和我在暗地里有一個合伙人的關(guān)系。
明面上你又不是我的員工,我自己想和誰做生意就和誰做生意,那些客戶巴不得多一個交易渠道呢?!?br>
陳宜陽的這些話,如果是對典當行上一任經(jīng)理說的。對方估計轉(zhuǎn)身就跑了。
但楊玉不會。
楊賀用來控制她的父女身份?,F(xiàn)在反而成為了她能順理成章從典當行獨立出去的理由。
她爹都沒給她分產(chǎn)業(yè)。她自己給自己置辦一點怎么了。
“那就這樣說好?!睏钣駨氐渍J同了陳宜陽的話。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這可能是楊玉唯一一次自己獨立出來的機會。
而她要做的,只是拿到一份名單。
不對,是兩份。
原本陳宜陽需要的只是客戶需求名單,現(xiàn)在連客戶聯(lián)系方式名單他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