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玉那滿臉的厭惡,我下意識的抓緊了吳青松的手臂。
“你什么意思?”
“難道你覺得我差點死掉都是故意作假來騙你的?”
“不然呢?”蘇玉冷笑一聲。
“一開始,看你那好似交代遺言后事般的樣子,我還真有那么一絲感動?!?br>
“可當(dāng)我看到吳青松沖進(jìn)去的時候,我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幼稚。”
說話間,蘇玉走到我的面前,看著我的雙眸逼問說道。
“你酒精過敏,從來都滴酒不沾,昨晚怎么就那么痛快的答應(yīng)了?”
“他吳青松怎么會那么及時的出現(xiàn)在你面前,幫你打急救電話?”
我咬著牙低下頭,躲避著蘇玉那決絕的目光:“我做的什么戲?難道我差點死掉,不是真的嗎?”
“是真的!”蘇玉淡然答道:“但你不能說是為我!”
“為什么!”
這一刻我終于再也忍不住心中擠壓的痛苦,猛地抬起頭看向了面前的蘇玉。
我們四目相對,正如交換戒指時的那般。
只不過那時我們的目光中全是愛意和幸福。
而現(xiàn)在,卻只有憤怒和仇恨。
“蘇玉,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br>
“你恨我,你不承情,你想折磨我,我都可以忍下,可你不能懷疑我的用心!”
“我是愛你的,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聽到我的話,蘇玉一把扯住了我的衣領(lǐng),直視我的雙眼中淚水不斷滾落。
“江帆,你是真敢說啊?!?br>
“你如果真的愛我愛到可以為我付出一切的話,那六年前死的那個,為什么不是你!!”
隨著蘇玉那大聲的質(zhì)問,我臉色慘白如遭雷擊。
淚水朦朧間,我仿佛又看到了那道快速倒退的身影。
‘江帆,照顧好蘇玉......’
那是肖禾最后的話語,也將是折磨我和蘇玉二人一輩子的魔咒。
“你怎么不說話了?答不上來了吧!”
蘇玉扯著我的衣領(lǐng)顫聲問道。
我痛苦的搖頭:“蘇玉,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是愛你的......”
蘇玉深呼吸著平復(fù)自己的情緒,隨后踮起腳尖抬頭湊到了我的耳邊。
“像你這樣的殺人兇手,你死有余辜。”
“我沒殺他......”我低吼著說道,可蘇玉卻是用力的將我推向了一旁。
若非被吳青松拉住,我怕是會直接跌倒。
“江總,您沒事兒吧?”
吳青松用力支撐著我虛弱的身軀。
我痛苦的看向蘇玉。
“你到底如何才能原諒我?”
“原諒你?”蘇玉伸手擦去臉上的淚水:“簡單,讓肖禾活過來!”
聽到蘇玉的話,旁邊的吳青松再也忍不住。
“蘇總,你不能這么對江總,他已經(jīng)......”
“吳青松??!”我伸手用力扯住吳青松的衣襟:“我和蘇總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吳青松盯著我,雙眼已經(jīng)是一片赤紅。
可見到我面色痛苦的樣子,他終于還是選擇了閉嘴。
“好一出主仆情深啊?!?br>
看著我們倆的樣子,蘇玉譏諷說道。
“姓吳的,你最好別忘了,你吃的是誰家的飯?!?br>
“溫笛,我們走。”
............
服下了兩片止痛藥,我癱倒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用黑暗將自己包裹。
我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環(huán)境,或者說......
我根本不敢看清這個所謂的家。
這別墅中的每一處細(xì)節(jié),都是我和蘇玉一起規(guī)劃設(shè)計的。
那時候我們真的很幸福,可后來我才明白,這都是她良苦用心的報復(fù)。
這里是家么?
曾經(jīng)是,可現(xiàn)在它不過是個困住我的牢籠。
這里的每一處都有我和蘇玉快樂的回憶。
可現(xiàn)在,這些回憶卻如一柄柄鋒利的刀劍,不斷的刺入我的身體。
回不去了。
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自己想用命來挽回蘇玉,卻被她當(dāng)做是早有安排的做戲時,我便知道徹底回不去了。
或許,是時候該放手了。
門鎖響起,房門打開,我趕忙撐起身體,將桌子上的止疼藥塞進(jìn)了口袋。
是蘇玉回來了,我早就辭退了阿姨,這房子的鑰匙只有我們倆有。
可當(dāng)燈光打開,門口出現(xiàn)的,卻是兩道人影。
“在家也不開燈,江總還真是節(jié)約啊。”
看到我,溫笛眼中滿是失望之色,語氣也帶上了幾分揶揄。
我無視他,目光落在了蘇玉的身上。
“你回來了?!?br>
“我只是回來收拾些衣服,今天就搬出去,以后也不會回來了?!?br>
蘇玉冷漠的說道,看著我的目光依舊帶著如往日般的厭惡。
一旁的溫笛適時開口:“江總可別誤會,我只是來幫玉姐提東西的?!?br>
“我有什么好誤會的?”我淡淡的看著溫笛:“你這樣的小白臉,不就應(yīng)該干這個么?”
“你......”
溫笛被我噎的似要發(fā)火,卻被一旁的蘇玉開口攔下。
“行了,沒必要和這樣的爛人逞口舌之利?”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收拾東西?!?br>
蘇玉說著便向著樓上走去。
“等一下?!蔽议_口說道。
蘇玉腳步未停直接走上樓梯:“我和你沒什么好說的?!?br>
“這一年多的時間,你也該解氣了。”
看著蘇玉,我竭盡全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語氣保持平淡。
“既然你那么恨我,就把這份離婚協(xié)議簽了吧?!?br>
隨著離婚協(xié)議幾個字出口,半個身子已經(jīng)走過樓梯拐角的蘇玉身形一頓,隨即猛地轉(zhuǎn)回身來。
“你想和我離婚?”
樓梯上,蘇玉瞪大眼睛看著坐在客廳中的我。
“是。”
我強忍心中刺痛,保持著臉上的微笑。
“蘇玉,我們離婚吧?!?br>
見到我那平靜的模樣,愣了片刻,隨后快步來到我的面前,拿起了桌子上的離婚協(xié)議。
一旁的溫笛眼神飄忽,見到蘇玉一直不表態(tài),趕忙走上前來。
“你算是什么東西?竟然敢和玉姐提離婚?
“難不成你真以為玉姐離不開你么?”
啪!
看著溫笛的那張臉,我沒有任何猶豫,抬手便是一巴掌。
“你敢打我?”
溫笛踉蹌一下站起身體,左側(cè)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得紅腫。
“我為什么不敢?”我好笑的看向溫笛:“之前你在蘇玉身邊煽風(fēng)拱火,我全都忍下,是因為不想我們夫妻的隔閡加深?!?br>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決定離婚,蘇玉怎么想,我不在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