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怎如此傻呀?”祝卿白心疼壞了。
“為了彌補(bǔ)梨兒,我受點傷,哪怕是賠上命,只要能讓梨兒好受些,我沒事的,嗚嗚……”祝星晚垂著眸,忍著淚,一副受盡委屈又隱忍不發(fā)的模樣讓人心疼。
可就在沒人看得見的角度,祝星晚卻勾起了嘴角,她現(xiàn)在暫時沒有系統(tǒng)幫助,又為了防止祝棠梨再次對他的系統(tǒng)下手,壞她的事,讓祝棠梨離開相府是沒有壞處的,所以她樂意促成。
祝瀚海一直用冷幽幽的眸子盯著祝棠梨,過了良久他才開口,但說話的語氣卻忽然比之前柔和了許多,簡直和之前判若兩人。
“梨兒,為父知道從前對你多有疏忽,既然你執(zhí)意要與我們斷絕親緣,那便好聚好散,為父讓廚房準(zhǔn)備一桌離別宴,吃完再走吧?”
豐盛的佳肴擺上了桌,祝棠梨第一次成為相府座上賓,竟是離開前的鴻門宴。
她的目光在桌邊環(huán)視了一圈,唯獨沒見祝鶴軒,這更加驗證了她的猜測,這頓飯不簡單。
雖然在座的都是血緣上的一家人,但桌邊的氛圍實在算不上和睦,反而是透著一股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詭靜。
祝瀚海挑了挑眉,暗暗朝趙氏使了個眼色,趙氏不情不愿端起了酒盞。
“梨兒,喝了這杯酒,權(quán)當(dāng)為娘向你道歉了,從前確實是我們虧欠了你。”
祝棠梨看著放在自己面前那杯泛著暗紅色澤的藥酒,實在不愿和他們虛與委蛇:“這毒酒是非喝不可嗎?”
祝卿白拍桌而起:“你這是何意?娘肯主動向你表達(dá)愧疚,你該跪下接過才是,竟然還敢如此不敬不孝,你就不怕遭天譴嗎?”
“那大哥就替我跪下喝了吧!”祝棠梨話畢,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趁著祝卿白張著嘴,將酒杯里的藥酒,全灌進(jìn)了他嘴里,為防止他吐出來,甚至還幫他合上了嘴。
誰都沒料到祝棠梨會突然這樣做!
祝卿白就這么猝不及防把酒咽下去了大半,等他掙脫祝棠梨的鉗制時,桌邊其他人的臉都白了。
“我的兒……你……你喝了?快吐出來!”趙氏扔下杯子,顧不上其它,就跑過去摳祝卿白的嗓子眼。
“遭了,那可是對付祝棠梨的蠱毒啊!大哥喝了會不會出事???”祝墨淵一臉著急。
“梨兒這次實在太過分了,她傷害我就算了,怎么能連大哥都不放過呢?”祝星晚的溫柔大度也快裝不下去了。
桌邊一陣兵荒馬亂,祝棠梨自嘲一笑,原來這是一家子合伙針對她的陰謀。
偽裝了一陣慈父的祝瀚海直接原形畢露:“逆女,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祝丞相這是何必呢?直接放我離開相府就是,為何非要做些損人不利己的蠢事才肯罷休?”
祝瀚海一雙眼睛里滿是陰狠:“哼!我今日還就告訴你了,這毒酒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br>他冷冷放下狠話,朝門外一招手,就見兩名護(hù)院押著被五花大綁的珊瑚過來了。
“本相知道你很在乎這個丫頭,要是你喝了這毒酒,我保這丫頭不死,否則就讓你親眼看著她是如何慘死在你面前的。”
“唔~~~唔~~~”珊瑚被布條堵著嘴,卻還是在極力用眼神告訴祝棠梨,不要喝!
祝棠梨眼神晦暗,被這樣無恥陰險的一家人氣得雙拳發(fā)抖,“祝丞相身為百官之長如此草菅人命,就不怕傳出去官途受阻嗎?”
“哼~笑話!一個丫鬟的命也配叫命嗎?本相要她死,那也是恩賜!”
祝瀚海的眼神里滿是高位者對低位者生命的輕蔑,他儼然已經(jīng)忘了,曾經(jīng)的自己不過也是個小小的刺史,如今官拜丞相,早已沒了最初入京時的敬畏。
一個人若忘了本心,失了人性,那就算是走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