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的對手,是一個深愛著卻沒機會在一起且已經離開人世的白月光。
他知道他永遠也贏不了了。
贏不了何以棠18歲的少年心動和義無反顧。
可是沒關系啊,每天陪在她身邊照顧她,安慰她,保護她,分享她的喜悅和悲傷的是他。
精誠所至、水滴石穿。
她會慢慢習慣有他的生活,慢慢愛上他。
利用他反抗家族又怎樣,對他忽冷忽熱又怎樣。
能夠和她一起度過余生,何嘗不是一種圓滿呢。
可是,當長得像祁慕凡的安柏出現后,陳墨才發(fā)現自己當初的想法有多可笑。
他不僅贏不了何以棠的白月光,他連白月光的替身都贏不了。
他再也不能阿Q式地欺騙自己,他只是輸在出場順序上。安柏這個后來者讓他明白,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被愛過啊。
蛋糕上的蠟燭燒完了,房間里又陷入了黑暗。
該結束了,無論是他這充滿苦澀的26歲,還是這自欺欺人的婚姻。
當年結婚是她提的,這次離婚就讓他來提吧。
就是不知道享受了五年女王般待遇的何以棠,在知道他要離婚后,會是什么樣的反應。
跑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在別墅門口戛然而止。
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一手撐傘,一手抱著對方的腿彎,將何以棠整個人像公主一樣抱在懷里。
何以棠被安柏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雙手條件反射地纏住他的脖子,嬌嗔地問他做什么。
安柏低下頭說:“公主的鞋子不能沾水哦,我抱你進去。”
大門被打開,兩人走進來。何以棠拍拍安柏肩膀上的水,“西裝都濕了,我叫傭人給你找個干凈的?!边呎f著邊往里面走。
看到坐在餐廳的陳墨,何以棠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你在這里啊,安柏的衣服濕了。你拿一套新的給他穿吧。”
陳墨苦澀地牽了一下嘴角,原來她口中的傭人,說的是自己啊。
他行尸走肉地到衣帽間,找了一套未拆封的米色休閑褲,藍白條紋相間的休閑襯衫。這些都是他為了模仿祁慕凡的風格偷偷買的。
現在都不需要了。他不要再當誰的影子了,他要做自己。
何以棠看著這套衣服露出滿意的神色,然后打趣道:“陳墨,你不知道安柏多可愛,下雨了,他竟然說我的鞋子是羊皮的不能沾水,就像當年……”
“你試試。新的,吊牌還沒摘?!标惸珜⒁路f給安柏,順勢打斷了何以棠。
他不想聽她贊揚安柏,這會讓他覺得自己非??杀驗楫斈晁@個窮小子,做過一樣的事情。
他們領證那天也是一個像今天一樣的雨天,何以棠穿了一雙jimmy choo的紅色羊皮高跟鞋,陳墨打開車門后,彎腰將她抱起:“老婆,羊皮的鞋子不能沾水,以后的每個雨天我都抱你回家。”
何以棠摟著他的脖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真是個傻子,我的鞋子,從來不會穿第二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