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青陽可宿雪》是網(wǎng)絡(luò)作者“不得閑”創(chuàng)作的奇幻玄幻小說,這部小說中的關(guān)鍵人物是陳不知李宿雪,詳情概述:”說罷領(lǐng)著一臉陰沉不忿的秦九當(dāng)先走去。陳不知呲牙恨不能扇自個一巴掌,這可如何收場?這一路下山來,陳不知從生計問題又轉(zhuǎn)到如何圓謊上面。終究,到了青陽觀。打定主意只說師父突然去了張家做法事便是,陰長生還能跑去十里屯坐坐去?這般想著,陰長生突然停步道:“陸道長還收了個女弟子?”陳不知一愣,道:“沒……”順...

第7章 芳心暗許秦公子 試讀章節(jié)


陳不知朝雪貂招招手,道:“貂讒,多謝這位陰師傅送你下山?!?br>
雪貂唧唧地叫著,往他身上爬來。

快三尺長的一條毛絨絨的肉掛在身上,陳不知嫌棄的皺了皺眉,還是忍住了。朝兩人又行一禮道:“勞煩陰師傅幫忙尋找,無事可去觀中坐坐?師父好當(dāng)面致謝!”

陳不知賭他不敢去,哪知陰長生舉袖往臉上一拂一掀,那帽兜已被缷下,露出一張枯瘦蒼老的臉來,道:“不敢,陰某也甚久未見陸道長了,擇日不如撞日那就去觀中坐坐吧。”

說罷領(lǐng)著一臉陰沉不忿的秦九當(dāng)先走去。

陳不知呲牙恨不能扇自個一巴掌,這可如何收場?

這一路下山來,陳不知從生計問題又轉(zhuǎn)到如何圓謊上面。

終究,到了青陽觀。

打定主意只說師父突然去了張家做法事便是,陰長生還能跑去十里屯坐坐去?

這般想著,陰長生突然停步道:“陸道長還收了個女弟子?”

陳不知一愣,道:“沒……”順著他目光望去,只見門樓前立著一道嬌小的身影。

身穿素衣長裾,流蘇束腰雪袖藏云,青絲素髻,步搖玉簪,眉目如畫,玉膚欺雪,看著不過十六七之齡,卻已有玉潔之姿天仙之容。

這是誰家大小姐?不像!那是東勝洲道庭來人?氣質(zhì)倒符合。還是……小師叔?若仙劍主?有可能。

陳不知念頭急轉(zhuǎn),有字便生生的吞了下去,臉現(xiàn)尷尬,道:“陰師傅里面請?!碑?dāng)先走去。

陰長生露出狐疑神色,轉(zhuǎn)頭望見秦九那滿臉的陰沉已然一掃而空,代之的竟是局促靦腆,不禁皺眉。

伸手摸了摸他頭,道:“你這身子只有八歲?!?br>
秦九清了清嗓子,挺直身子道:“無妨?!碧Р礁松先ァ?br>
陳不知滿心忐忑不安,也沒注意身后兩人說的什么,走到門樓前,這小姑娘得矮他一個頭,且神色也有些茫然,倒能證實些推測。

咬咬牙決定再賭一把,長揖一禮道:“小師叔!”

小姑娘微微抬首看了他一眼,又望了望他身后兩人,神色清冷沒有說話。

這是怎么個意思?難不成真是東勝洲道庭來人?半天工夫來得這般神速?

只得硬著頭皮又道:“陰師傅尋到了貂讒,來觀中以師父敘敘舊?!?br>
陰長生看著這怪異的兩人,一時也摸不清楚虛實,還是拱拱手道:“叨擾了,在下三洞宗陰長生,仙子如何稱呼?”

小姑娘側(cè)身讓在一邊,道:“李宿雪?!甭曇糨p柔悅耳,不含一絲情緒。

陳不知見她側(cè)身讓門,一陣喜一陣急,喜的是此人姓李,極大可能是小師叔,急的是師父都入土了,里面哪里還有人?還是得費一番唇舌糊弄,且陰長生還不一定能信呢。

只聽秦九道:“仙子姐姐好,陸道長可在觀中?我等有事兒尋道長商量。”頓了頓又道:“我叫秦九就住在長興城里?!?br>
李宿雪道:“不在?!?br>
陳不知終于松了口氣,他說不在和李宿雪說不在,意義是不一樣的,哈哈一笑道:“陰師傅對不住,你瞧我這記性,師父他老人家今日應(yīng)是去了十里屯張羅法事,這幾日都不回觀中?!?br>
陰長生略一沉吟,道:“無妨,這事和李仙子商量也可。”

這鬼秧子還打發(fā)不走了?陳不知急思對策,哪知李宿雪道:“尋他商量便是?!闭f罷轉(zhuǎn)身行入了觀中。

陳不知也并不知陰長生師徒是無事來坐坐,還是有事來坐坐,客套之言被人當(dāng)真了,本就是件甚為尷尬之事。

見李宿雪進(jìn)了若仙庵的側(cè)門,至少這把賭對了,此人當(dāng)真是那位李姓小師叔。

“師父不在,陰師傅可還有他事?”

秦九有些不滿,道:“日頭這般曬,能進(jìn)去說么?”

這小屁孩子事忒多,陳不知暗暗腹誹,轉(zhuǎn)身往里領(lǐng)人道:“小道怠慢了,蔽舍寒酸怕九公子呆不慣呢?!?br>
秦九呵呵一笑道:“仙子姐姐這般人物,住你這破道觀確實怠慢?!?br>
陳不知深以為然,待兩人在老道屋中坐定即道:“觀中香火不旺,比起城外那白云寺更是微如點燭,就指望秦公子這等城中大戶接濟(jì)一二呢!”

秦九因有些特殊際遇,拜入陰長生門下,其心智年齡遠(yuǎn)遠(yuǎn)大于這具身子,卻從未見過如陳不知這般,你打蛇他就隨棍上之人。

一時間有些懵,倒是陰長生哈哈一笑道:“小道長說得是,這點香火錢本不算什么,且咱們老林子的約定也還作數(shù)的,只是……”

陳不知挑挑眉,道:“只是什么?”

陰長生道:“只是虺珠和后相魂魄如今都在這貂兒腹中,不僅沒成事,還賠上了東西?!?br>
陳不知恍然,原來是沖著虺珠來的啊,那就好辦了!

“貂讒吃下這東西已經(jīng)數(shù)個時辰了,還能取出?小道可有言在先,師父師叔不會讓你們刨肚取珠?!?br>
陰長生笑瞇瞇道:“不必不必,它生靈識不久煉化不了,但能吐出來?!?br>
陳不知佯裝猶豫不決,面有難色,道:“若非昨夜谷中貂讒虎底抽薪吞珠救我,小道此時只怕已是枯骨一堆呢,如今要讓它吐出此物只怕不容易?。 ?br>
秦九道:“我們約定十兩銀錢,翻十倍,另外這道觀破敗也需修繕一番了,小爺尋工匠來一并收拾,香油折算銀錢再添百兩,不過這得由仙子姐姐親自掌管用度?!?br>
百兩銀錢,陳不知活了二十年了,還沒見過長啥樣,他也不管為何只折香油不折修繕,且要交到李宿雪手里。

正有心答應(yīng),或許是臉上表情壓制得太好,陰長生只道他仍不太愿意,忙道:“小道長盡可放心,雪貂神異能吞能吐,不過張口之勞而已,且陸道長如聽說此事定也不會拒絕,我三洞宗以令師早有交情,二十多年前陸道長便曾去過南陰山借閱本宗養(yǎng)魂術(shù)法,還以一式小生云手法決交換?!?br>
陳不知心下一凜,原來養(yǎng)魂術(shù)是從陰長生宗門交換來的。

心下有些好奇,道:“小生云手?我怎地沒聽師父說過?”

陰長生點點頭道:“昨夜我捏碎后相分魂,就是這道手決。陸道長修為天人,實如地仙般的人物,這手決他明言看不上,你不曉此法也情理之中,但比我宗上法一點不遜色,當(dāng)時長老便同意交換,小道長要有興趣老夫可還你原本?!?br>
老道除教他煉氣功法和六字指咒外其實并沒留下什么東西,當(dāng)下點頭道:“如此也可,二位請先回,待我取出虺珠去秦府交還九公子便是。”

秦九道:“不必,明日開始我?guī)藖硇蘅樀烙^?!?br>
陳不知一怔,這小屁孩子又是修觀又是捐香火銀錢,這般積極主動目地單純是虺珠?

“有些可疑?!蹦克投诵谐鲩T樓,陳不知皺眉思忖半晌不得要領(lǐng),轉(zhuǎn)身回觀。

小師叔既已出關(guān),還是得去拜見一下,雖然多出一張嘴吃飯,所幸秦九立馬又填上了開銷,這么說來在回龍谷中坑了他一回也就兩兩抵消了?

怎么可能!陳不知嘴角微翹,師父去世陰郁的心情終于有了一絲緩解。

院中很安靜,陳不知一腳已踏入了若仙庵內(nèi)院門口,抬頭見得李宿雪涼颼颼的眼神,上翹的嘴角慢慢又回到了原位。

“何事這般高興?師兄仙逝么?”

人說三歲看小,七歲看老。很多年后陳不知想起她跟自己說的這第一句話,感嘆那時怎么沒看出來這女人就是專門用來克制他的。

“弟……弟子不敢!”

李宿雪看了他半晌,微嘆口氣道:“師兄葬在何處?”

陳不知道:“師父葬在我父母旁邊,后山的林子里。”

李宿雪怔怔的有些失神,也不知她是聽著還是沒聽,良久才道:“以后沒我吩咐不要踏入這院子,也不要讓人進(jìn)來。”

陳不知抱輯退后,道:“弟子知道了?!毕肓讼胗值溃骸懊魅沼泄そ硜硇蘅樀烙^,師叔這院子可要包括在內(nèi)?”

李宿雪搖搖頭,道:“不用?!?br>
陳不知轉(zhuǎn)身走了,莫名其妙的壓力一松。

此時午時已過,貂讒跟在腳邊唧唧地叫個不停。如今手頭已然有些寬裕,終于舍得從米缸里拿出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布袋子,一層層打開里頭是去年一個夏天在山里收集回來的干菌,還有一小包在長寧河里撈上來曬干的河鮮。

泡軟后切絲下鍋翻炒,那滋味配上米面飯食,都不似人間之物。

不過今日的午膳乃是粥。

雖說小師叔金身塑體養(yǎng)魂閉關(guān),這此中種種如傳說般的玄妙他還不甚其解,但只要還是人,既沒成仙也未證道成佛,就總是要吃飯的。

水米不進(jìn)的后果大概也就如她這般,閉了二十多年關(guān),還是一副半大小姑娘模樣,沒餓死也是匪夷所思更別說能長成大姑娘。

于是陳不知仍如三日一祭那般擺放清粥,只是院子不讓進(jìn)了只能擺在院門前,還加了一盞小碟裝著干菌絲炒長寧干河鮮。

弄完后自回老道屋中,一人一貂對坐扒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