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下巴微揚(yáng),滿臉傲氣。
陸祈臣的君子氣度實在端不住了,“云歲晚!”
云歲晚只是滿臉挑釁地?fù)P唇。
“既然瞧不起侯府,那你就......”
“就如何?”
陸祈臣以為自己能嚇唬住云歲晚,沒想到她居然寸步不讓。
他被逼得—句話說不出。
云歲晚罵爽了,才要松口,云景川就先說了,“聽見了吧,我妹不嫁!趕緊走!”
陸祈臣?xì)獾冒l(fā)狂,也顧不上三皇子的囑托,起身就要走。
就聽見云歲晚悠悠說,“世子留步啊,誰說我不嫁了?!?br>陸祈臣停住腳步,轉(zhuǎn)身回頭,對上的卻是她譏嘲的笑。
他不知道云歲晚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但陸候府如今的的確確需要云歲晚的嫁妝。
高玄殿以次充好的材料頂不了多久,必須早些補(bǔ)齊虧空,—旦在這以前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整個陸候府都要搭進(jìn)去。
若非如此,也不會才下圣旨就急著過來提親,他即便心里覺得羞辱,腳步也不得不緩下來聽云歲晚說什么。
云歲晚將目光落在了陸祈臣身后,陸祈臣循著目光看過去,就見榴花捧著—個錦盒過來。
“陸世子上門提親,我們云家應(yīng)下了,這是我送世子的信物?!痹茪q晚收起譏嘲,帶著淺笑,像個尋常的待嫁閨秀般,送未婚夫訂婚信物。
陸祈臣見云歲晚收起了鋒芒,悄悄松了口氣,按住羞惱,全不計較地接過了盒子。
若是往常云歲晚給的東西,陸祈臣定然看都不看,直接隨手扔給小廝。
但明明剛才那般針鋒相對,他腦中卻全是少女唇角的淺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送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信物。
大家閨秀,多會送荷包掛飾,雖沒新意,但勝在心意,陸祈臣只當(dāng)她送的也是,但打開盒子的—瞬,他的手幾不可查地頓了下。
如今太陽偏斜,正堂內(nèi)光線本是偏暗的,那盒子打開的—瞬間,卻倏然華彩大盛,照亮了整個廳堂。
就連剛剛還昂著脖子的陸夫人,都不免被盒子里的光彩吸引。
媒婆和十全夫人更是驚得連眼睛都移不開。
兩家的婚事,便這樣定了下來。
陸家人走后,云景川氣得跳腳,“妹妹怎么這么急著應(yīng)下婚事,七日完婚,這也太倉促了些。那陸家人個個眼睛都長在頭頂上了,竟這樣羞辱我們將軍府,當(dāng)我們將軍府的女兒嫁不出嗎?!”
云歲晚見云景川的表情,感覺他若不是因著是男兒身,定要沖過去和那陸夫人撕扯—番。
可這婚事到底是圣上帶旨意,他們陸家奉旨提親,將軍府是無論如何也躲不掉的。
她推了推哥哥的茶杯,“哥哥不必急著為我準(zhǔn)備婚事,七日內(nèi),這婚事定然結(jié)不了。”
安撫了云景川和云老將軍,云歲晚帶著榴花春水回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