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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頭一跳,直覺顧云崢有些反常,可謝淮硯還在,怕顧云崢說出葷話,便沉著臉道:“顧公子,我同你似乎無話可說?!?br>顧云崢用一種怪異的表情看著我:“無話可說?阿凝,我們五年的感情怎么算無話可說呢?”
“你——”
“顧公子?!边€不等我說完,謝淮硯突然開口,“想來你是得知阿凝和我的婚事,特意趕來祝賀的。只可惜你遲了一日,沒吃上昨日的喜酒。”
顧云崢臉色一黑。
謝淮硯繼續(xù)道:“不如我做東,請顧公子去雅間一敘吧。”
謝淮硯的話說的體貼無比,原來路過三三兩兩看熱鬧的人見是舊友重逢,也打消了看熱鬧的心思,又自顧自地去忙自己的事。
我悄悄地松了一口氣,看著一路陰著臉的顧云崢跟著我們一起進來。
進了雅間,謝淮硯自然而然地點了小菜、熱菜以及糕點,他替我熨燙了碗碟,又招呼顧云崢坐下。
可顧云崢并不買賬,反而冷笑一聲:“你不用一副家主的樣子,我同阿凝相愛五年,哪里是你能插足的!”
謝淮硯蹙眉:“不管你們之前發(fā)生了什么,阿凝現(xiàn)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妻。顧云崢你又算什么東西。”
顧云崢臉色一沉:“是你趁虛而入!如果不是你,阿凝會是我的妻!”
“嗒!”謝淮硯將自己的筷子輕輕搭在玉制的筷枕上,他原來和煦的微笑消失,此刻不客氣地問:“那你為什么會被趁虛而入呢?當時的你,又在做什么?”
顧云崢瞬間語塞。
我終于開口:“顧公子,請回吧。如今我只想好好和謝郎過完后半生?!?br>顧云崢不敢置信道:“可你并不愛他??!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有幸福,能給你幸福的只有我!”
我冷漠地開口:“可我也不愛你?!?br>“怎么可能!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在一起五年了!”
“那你還看不出來,我現(xiàn)在不愛你嗎!”
我厲聲打斷了他的話,一時間雅間中一片安靜。
半響,顧云崢沙啞的聲音響起:“你怎么可能不愛呢?我們走過了那么多風雨,是因為程馥錦嗎?”
“可我,可我納妾是沒有辦法的事啊。”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迷茫和濃濃的悔恨:“阿凝,是我對不起你??晌遗隽税㈠\的身子,若我不娶她,她又該怎么辦。那些閑言碎語足夠殺了她,未來她另嫁他人,她的丈夫也定不會待她好。”
我只笑笑:“那我呢?”
“全京城都知道你我之事,你這樣做,又是置我與何?!”
顧云崢露出愧疚的表情,我只笑笑:“那日她落水,明明府衙侍衛(wèi)也下水去救,你也知她是漁女出身,水性極好,你卻還是要下去?!?br>“顧云崢,你下水之時難道不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么?”
“程馥錦不止一次和你袒露愛意,當時的你,會看不明白這是一場逼婚的陽謀嗎?”
程馥錦數(shù)次向顧云崢表露愛意,初時顧云崢還不耐地拒絕,再三強調(diào)自己愛的只有我。
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逐漸不在反駁,甚至會用一種無奈、寵溺的表情看著程馥錦,我曾抗議過幾次可顧云崢總說:“阿凝,她無親無故又是個柔弱女子,我自然該照顧她。”
“再說了,她還小,少女的感情總是來的單純炙熱?!?br>可她只比我小一歲啊!
當我的我,聽完他言語間的維護,立刻反駁出聲。
可顧云崢只是不耐地說:“你有家人護著,那些衙役難道還敢真的沖到你家中,強行把你捉走,逼你下嫁嗎?”
可顧云崢卻從未想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我爹雖然是朝中重臣,且不能同法度抗衡,甚至需得更小心翼翼。
說到底,無非是顧云崢不想為我家多做著想罷了。
如今,他終于自食惡果。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顧云崢,別忘了如今我已嫁為人婦,你也娶了佳人。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只盼以后再無相見之日!”
“不!”顧云崢紅著眼惡狠狠地看著謝淮硯,“是因為這個病秧子嗎?如果他死了,阿凝是不是就能回到我身邊!”
我當下一驚,只見一道雪亮的刀光劃過。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