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個自私自利的毒瘤,只顧自己活得瀟灑,卻沒考慮過別人的死活。
一切都是報應,是他罪有應得。
眼淚從眼角滑落而下,很快被一張紙巾擦掉。
“小商,你醒了?”
宋昀漂亮的笑臉驟然出現(xiàn)在商初時視野里,商初時短暫驚愕幾秒,等反應過來后,猛然坐起。
“宋,宋老師,你怎么在這?”
他驚魂未定,不明白宋昀是怎么冒出來的。
宋昀一笑,“這家診所我常來,今天也是,過來找醫(yī)生拿點藥。”
商初時四下看看,更加迷惑,“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
他只記得,暈倒之前,好像有什么朝他沖來,之后的事情,就一點印象都沒了。
“我聽醫(yī)生說,是池霆把你送來的。你在片場中暑暈倒,好在沒大事?!?br>宋昀自顧自拉來椅子,在床邊坐下。
夕陽的溫暖光芒灑在宋昀身上,令這個人看起來更加溫潤和煦,從心底被照亮。
相較之下,商初時真的黯然無光,又滄桑憔悴。
昔日顛倒的一切都被扶正過來,終于是高高在上的他被拉下神壇,卑微地仰望曾經(jīng)他無視的人們。
兩人不算熟,宋昀也不知道該怎么打開話匣子。
他正絞盡腦汁找話題,突然聽商初時小聲說,“對不起?!?br>宋昀一愣,又說,“你已經(jīng)道過歉了,我以為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已經(jīng)達成一致,不再提往事。”
商初時扭過頭去,閉了閉眼,難堪地說,“不是這個……你跟池霆,真的對不起。當初,是我要挾池霆跟我在一起的。讓你們分開這么多年,我很抱歉?!?br>宋昀很艱難地試圖理解他這段話,半晌才皺眉問,“你的意思是?”
商初時更低聲下氣地說,“當年你們應該在交往吧?我那會三觀不正,是我不好,用手段把池霆搶過來了,我……”
“停,停,打住?!彼侮揽偹懵犆靼琢?,無奈地捂著臉。
商初時手足無措,面紅耳赤,既希望得到宋昀的寬恕以求心安,又覺得這樣的自己真是惡心得夠夠的。
宋昀終于從震驚中找回語言組織能力,慢慢說,“你在講什么鬼話,我們是表兄弟好嗎?”
“……?。俊边@回換商初時呆滯了。
宋昀深深嘆氣,“池霆的媽媽是我媽媽的親姐姐,更直觀地說,我們是表兄弟。我倆真要在一起了,以后下了陰曹地府,不得被全家人追著打?”
這不僅僅是同性,更是妄顧倫常的骨科,怕是全家都要把他倆掐死再掐死。
誤會一下子解開,商初時許久沒能說話。
敢情,他以為自己是插足的小三,糾結痛苦了這么多年,人家根本不是情侶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