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壽衣老太婆的壓制,我急急忙忙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身上沒勁兒,搖搖晃晃的,別說去幫大貍花了,我現(xiàn)在站都站不穩(wěn)。
但我發(fā)現(xiàn),可以發(fā)出聲音了。
我沒有猶豫,跌跌撞撞的往小區(qū)門口走,同時對著小區(qū)大門口喊道:
“救、救命,救命……”
前面兩聲聲音很小,聲音很沙,有氣無力的樣子。
直到第三聲,聲音才變得大了一點。
小區(qū)大門就十多米外,我這邊雖然幽暗沒有路燈,可我的聲音卻傳了過去。
保安亭里的老保安,好像聽到了我的聲音,往外探出了個頭。
隨即打開了一個手電筒,光束很弱,但能照亮我的左右,
“怎么了……”
老保安疑惑的開口。
“救、救命??!”
我鼓足了氣力又喊了一聲。
那老保安見狀,急忙打開了保安亭大門。
拿著手電筒,一瘸一拐的就跑了過來。
但他身后,還有另外一個年輕點的保安跟了上來。
我提著一口氣,不斷的往前跑,時不時的回頭去看。
發(fā)現(xiàn)大貍花已經(jīng)躺在了地上,全身都是血。
那個壽衣老嫗,一臉的抓痕。
此時就靜靜的站在樹蔭之下,陰冷的盯著我。
但她臉上那密密麻麻的抓痕,卻在這個時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康復(fù)。
跑出保安亭的兩個保安,也在這個時候跑了過來。
“怎么了兄弟!”
年輕保安開口。
“咦!你不是十八樓的那個業(yè)主嗎?”
老保安可能是長期見我投喂流浪貓,認(rèn)出了我。
我?guī)е@恐,抬手指著樹蔭之下:
“鬼、鬼,有鬼!”
我惶恐的說著,指著壽衣老太婆。
但兩個保安卻一臉狐疑,甚至用手電筒照了照樹蔭下的老嫗。
可那老嫗就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
只是身體,在我的眼睛里快速虛化。
如同蒸發(fā)一樣,即將消失。
只是這個時候,她還對我冷冷的笑了一笑:
“老娘,盯上你了……”
說完,她也就消失了。
可她這句話,卻讓我顯得惶恐不安。
看來這壽衣老太婆,是鐵了心要纏著我,要害我。
就因為,我吸了她一口香?
雖然害怕,可見地上,渾身是血的大貍花,心卻揪緊了。
今晚要不是它,我肯定得死在這兒,死在這壽衣老太婆的口里。
年輕保安這會兒有點無語的樣子:
“兄弟,你開什么玩笑?
那兒就一只死貓,哪兒有什么鬼?”
我沒有理會,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
“大貍!”
我在這里住了一個月,就喂了這大貍貓一個月。
現(xiàn)在見它為了救我,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樣子,心里十分難受。
見我過來,還對我“喵喵”低聲叫了兩下。
“大貍,謝謝你救我,我送你去寵物醫(yī)院?!?br>
說話間,我已經(jīng)將大貍貓抱了起來。
我這個人沒什么文化。
但我明白一個道理,有仇必報,有恩必還,哪怕大貍是一只貓。
我抱起大貍花,對著兩個保安道:
“我、我撞鬼了,是之前小區(qū)外,被撞死的那個老太婆。
剛才是這只貍花貓撲倒了那個老鬼,我才能開口向你們求救。
你們來了,那個老太婆就走了。
謝謝,謝謝……”
兩個保安見我抱著渾身是血的貍花貓。
還一臉認(rèn)真的說著這些話,驚疑的對視了一眼,然后都用著怪異的表情看著我。
那個拿著手電的老保安,顯然認(rèn)得我。
這會兒聽完,老保安有點尷尬道:
“小兄弟,大晚上的,你就別開這種玩笑了。
18-7的骨灰房你都敢合租,你還怕鬼?。俊?br>
我剛要往前走卻聽到這么一句,當(dāng)場就愣住了:
“骨灰房?”
我很疑惑的開口,看著那個老保安。
骨灰房我知道,就是給人放骨灰的房子。
合租骨灰房,就是把一些便宜、偏僻的房子里,封窗封門。
然后在房間里做出很多個隔間,合放骨灰。
用來單獨售賣或者單獨出租,也就有了“合租骨灰房”一說。
可我住的房子,就兩間房。
合租對象是小霜,我倆一人一間。
一個好好的大活人,我倆又是一人一間,怎么可能是骨灰房?
年輕保安也在這個時候,笑著對我說了一句:
“整個小區(qū),敢住十八樓骨灰層的就只有你,你這么大膽子也怕鬼啊?”
我卻聽得有點發(fā)懵。
老保安見我不解的樣子,還愣了一下:
“咦!你不知道???”
我搖頭,同時開口道: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和我合租的是個女孩子,叫顧小霜。
這幾天都陪我,在樓下喂流浪貓的那個。
穿白裙子,高高瘦瘦很漂亮的女孩子。
你們應(yīng)該,都見過吧?”
老保安聽到這里,表情有點不自然了:
“我就只看見到你一個人喂貓,哪兒有什么女孩子?”
我有點發(fā)懵,前些天我每天晚上,都會和小霜在保安亭前喂流浪貓,他竟然沒看見?
旁邊的年輕保安,也點了點頭:
“對啊!我們小區(qū)投喂流浪貓的,就你一個。
每次都是你一個人在喂貓,還對著貓有說有笑的。
從來沒見過,你和誰一起來喂過流浪貓。
你,你不會真遇到臟、臟東西了吧?”
此言一出,我臉色瞬間大變,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瞬間席卷而來。
要這么說,那這段時間和我在一起的小霜,一起喂貓的小霜,和我發(fā)生過親密接觸的小霜。
是人,還是鬼?
我整個人都不自然了,而這兩保安顯然也沒必要嚇我。
老保安見我一時間沒說話,滿臉的驚恐之色后。
又開口道:
“小兄弟,要是你沒開玩笑。
你可能真是遇到臟東西了。
聽叔一句勸,今晚別回那個房子了。
哪里亮堂,哪里人多,你就去哪兒!”
說完,還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便對著旁邊的年輕保安使了個眼色,便急匆匆的往保安亭走去。
我站在原地,想到和小霜之間的共同經(jīng)歷,的確有些地方不對勁。
比如她的手,就比較涼……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這一個月豈不是天天都和一只鬼生活在一起?
那我吃的蘋果,又怎么解釋?
驚恐之間,老保安和年輕保安,已經(jīng)走出了好遠(yuǎn)。
我?guī)е笈潞突炭郑睦镫m然很慌,但也不敢在這里繼續(xù)久留。
我怕那壽衣老太婆又出來找我。
而且懷里還有一只,奄奄一息的大貍貓。
我也不再猶豫,抱著大貍貓,暈暈乎乎的就往小區(qū)大門的另外一頭走。
那邊是夜市區(qū),還有一家連鎖的寵物醫(yī)院。
燈亮,人多,陽氣旺。
我只要去那邊,那個纏上我的壽衣老太婆,肯定不敢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