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樣?”沈京墨不懂一個記者的身份,有什么值得魏宏大驚小怪。
跟了他這么多年,他是越活越回去了?
魏宏呼吸加重,聲音愈發(fā)洪亮,
“段舍漓她……她是云小姐!”
房間里,靜了一秒。
“哈?”
還是江夫人天不怕地不怕,直接反笑出聲。
興業(yè)娛樂記者段舍漓,她也知道。
最近那篇四處流傳的細扒沈京墨和殷柔晴戀情的文章,就是出自此記者之手。
江夫人雖然看得頭疼腦熱,但也不得不承認這人還有點本事,捕風(fēng)捉影的事情也能描得有鼻子有眼睛。
她一直有底氣對許如初說外界傳言都是造謠,也是因為知道沈京墨已經(jīng)發(fā)了律師函,決定提告此人。
可是江夫人真是做夢也沒想到。
撰寫文章的人,居然是許如初本人?!
是許如初本人!
許如初整理了沈京墨和殷柔晴的大量證據(jù),然后昭告天下!
還有比這種原配捶渣男小三更鐵的錘了嗎?
沒有!
江夫人不由得隱晦地看了沈京墨一眼,并通過他此刻幾乎靜止的面容,悄悄認定他也對此毫不知情。
段舍漓。
段通斷,舍即舍得,漓……三點水隱喻江。
離開沈京墨,舍棄情感,斷絕過往。
現(xiàn)在細想,確實符合許如初得知真相后的心境。
江夫人就翻個白眼,“就我還傻乎乎的勸和不勸分!結(jié)果人家早就掌握了某人的出軌鐵證,難怪要斷、舍、漓!”
“也虧堯堯教養(yǎng)好,有知識有文化,換我還寫什么檄文?哼!直接上頭條哭訴渣男始亂終棄得了!”
沈京墨鐵了一張臉,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摔門而走。
一路撞得紅木大門砰砰作響。
江夫人倒也不急,慢悠悠抿了一口茶,這才站到窗邊,揚高的嗓子,吟詩一般對著當(dāng)空艷陽念道,
“這人啊,一旦從死胡同里跳出來,視野豁然開朗!”
花圃茶舍外,只有絕塵而去的汽車引擎聲回應(yīng)她。
……
沈京墨在興業(yè)傳媒樓下等到了月上樹梢。
魏宏不敢打攪。
苦哈哈守在不遠處的保鏢車里,每分每秒都在祈禱云小姐快些從樓里出現(xiàn)。
沒人比他更懂霄爺?shù)钠珗?zhí)……
達不到他的目的,他可以不吃不喝不眠,熬到死也不會松手。
云小姐拉黑了霄爺?shù)氖謾C號,并設(shè)置了防騷擾,不接收任何陌生電話。
她進了興業(yè),那個讓霄爺身邊人都忌諱莫深的地方。
她可以和俞子舜同進同出,和這個曾經(jīng)差點害死霄爺?shù)膬词终勑︼L(fēng)生。
她要和霄爺一刀兩斷,甚至不惜捏造霄爺和殷小姐的謠言。
這么絕情的事,做一次已經(jīng)足夠狠心。
她怎么還敢做第二次?
凌晨已過,興業(yè)傳媒的一樓大堂里,出現(xiàn)了一群身影……
魏宏看不到沈京墨那邊的情況,他只能聚精會神地把目光投向前方明亮的大廳。
白色!
這個信號第一時間出現(xiàn)在魏宏的大腦中。
他幾乎不假思索地把目光投到了一位身穿長白裙的長發(fā)女性身上,然而馬上,他就明白自己搞錯了。
對方的身材樣貌,就算是遠看,也和云小姐相差甚遠。
而在場眾人之中,再沒有人穿著白色的衣服。
魏宏松懈下來,云小姐還沒出現(xiàn)。
可他余光一瞥,卻分明看到,前方沈京墨的座駕,動了。
車門打開,沈京墨已經(jīng)從駕駛位上下車,單手扶著車門,目光暗沉地注視著大廳中魚貫而出的員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