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桃壓低嗓音道:“四少奶奶避讓下吧!”
阿綠在季錦言手上吃過虧, 下意識往季承儒身后躲。
“走吧!”季承儒道。
她剛邁出去兩步,季錦言疾步上前,擋在她跟前,瞇起狹長的鳳眸,譏諷道:“現(xiàn)在知道夾緊尾巴做人了?”
季承儒剛嫁進(jìn)國公府那會,季錦言三天兩頭來找她麻煩,兩人總會爭到面紅耳赤,只差沒打起來。
盡管季錦言是她名義上的晚輩,可兩人只相差三歲。
“讓開?!奔境腥逄裘?。
季錦言嗤笑:“方才我都看到了,你對我小叔阿諛奉承的模樣!怎么著,靠山倒了,便把主意打到我小叔身上了?”他又伸出手,指尖快要戳到季承儒的鼻尖了,重重說道:“我警告你,離我小叔遠(yuǎn)點!”
少年郎生有一副好皮囊,故作兇惡的模樣,卻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她實在想象不到,他上戰(zhàn)場殺人的兇狠樣子。
不過,她也不怕他。
啪地一聲,季承儒打掉季錦言的手,“你就不能說點人話?”
夏桃和阿綠一見兩人要嗆起來了,頓時繃緊身子。
季錦言看自己被拍紅的手背,整個人毛了,“你你你——”
季承儒反而上前一步,“你你你什么你,還真有意思,這府上什么時候輪到你這個做晚輩的來警告我,我告訴你,我不僅不會離你小叔遠(yuǎn)點,還要非常近,每天都要粘著他!”
季錦言氣得嘴唇都在抖,“你不要臉,無恥!”
“我不要臉怎么著,想打架??!”季承儒擼起袖子。
她現(xiàn)在恢復(fù)記憶,心理年紀(jì)可不止十六歲。
現(xiàn)在的季錦言在她看來,就是個叛逆的初中生。
季錦言的皮膚很白,此時氣到整張臉通紅。
“你……我……”
季承儒像個老大姐,,“不服氣啊,咱倆打一架,正好我給你換個發(fā)型?!?br>
往日兩人斗嘴,更多的是季錦言占上風(fēng),季承儒每每被氣到說不出話。
現(xiàn)在……夏桃和阿綠都呆了。
看到自家小姐如此兇猛,反應(yīng)過來的阿綠大著膽子問,“小姐,換發(fā)型是什么意思?”
季承儒頭也不回,“抓禿他。”
夏桃,阿綠:“…………”
好生彪悍。
聽到季承儒的話,季錦言下意識后退幾步。
“你就是個瘋女人!”
“你再罵!”季承儒瞇眼,步步相逼。
“我就罵,瘋女人!”
在季承儒沖上前來前,季錦言先猛地往后跳了一段距離,并且下意識去摸自己的頭發(fā)。
他忌憚著季承儒,又滿臉的不服氣“,你且等著,我定讓祖母狠狠罰你?!?br>
“那看看是你祖母先罰我,還是你小叔先罰你!”季承儒挑眉冷笑,拿捏他七寸。
作為國公府的長孫,季錦言很得寵,便是如此,養(yǎng)成紈绔貪玩的性子。
季錦言天不怕地不怕,卻唯獨怕季承儒。
“你要同我小叔告狀?”季錦言瞪大眼睛。
“就許你告狀,不許我告狀?”季承儒雙手環(huán)胸。
季錦言的氣更不順了。
季承儒這個死女人,往日同他爭吵,從不會同他小叔告狀。
她變了。
想到這里,季錦言既生氣又委屈。
“總有一天,我會把你從國公府趕出去!你等著,給我等著!”
季錦言越想越委屈,發(fā)下狠話后,拔腿就朝著大門口狂奔而去。
看到季錦言溜得比兔子還快,季承儒輕哼哼,“我還沒委屈,他反而先委屈上了?!?br>
阿綠一臉興奮,“小姐,這是個好主意呀,以后小少爺再敢欺負(fù)你,你去找四少爺告狀!”
季承儒沒吱聲。
唬唬季錦言差不多,她實際年紀(jì)都二十四歲了好嗎?吵架輸了去告狀這事兒,她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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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集市人少了許多。
季承儒挑選一些需要且還算新鮮的食材。
“咦,辣椒?”季承儒眼睛一亮,往前面的小攤快步走去。
“這是紅焦,是我們那里的特產(chǎn),鮮甜多汁,易儲存,姑娘買些吧,我給便宜些?!闭f話的攤主眉眼深邃,鼻梁高聳,像極了現(xiàn)代的混血兒。
原來是海外的商人。
季承儒看清楚這叫紅焦的東西,只是外形長得像辣椒,卻不是真的辣椒,可以直接食用。
季承儒有些失望。
少了辣椒,做美食少了很多樂趣??!
沒有辣椒,她連豆瓣醬都不好腌制。
好想吃麻辣香鍋,牛油火鍋,擼串,燒烤……
越想越饞,季承儒挑了些吃食和小玩意,打道回府。
“四少奶奶來了——”
國公府里,正在廚房外頭洗菜的吳廚娘一見季承儒來了,吆喝一聲,下一秒,那些個廚娘聽到聲音紛紛涌了出來。
吳廚娘眼睛亮得和燈泡似的,“四少奶奶,您這是要做什么菜?”
“老鴨粉絲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