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池晚黎緊咬的嘴唇。
唇邊被她薄薄的貝齒咬出了輕微的紅痕,欲翹未翹的唇角,像在述說別樣的旖旎。
她望著他,眼里盡管有冰涼的疏冷,但分明也有暗暗蔓延的熾焰……從她的瞳孔邊緣,一點點地燒過來,點燃他眸底深藏的暗火。
陸久辭捏著池晚黎的手,又加重了一分力道。
她此刻,該死的過分甜美!
池晚黎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靠到了他懷里,連頭也親昵地枕到了他的肩上。
這一剎那,陸久辭似乎聽到了轟的一聲燃響。
她像一團炭火,由內(nèi)而外燒得正濃烈,連帶著他也被殃及。
“我……”池晚黎想辯解什么,也想掙扎什么。
可身體卻丟人的不聽使喚。
更何況,她只說了一個字,陸久辭的眼神就變了。
為她過分嫵媚的聲線……
她從沒在他面前用這種聲音說過話,像艷麗荼蘼的花卉里,藏了一把蜜糖鉤子,勾住了什么,就嵌進去,再也拔不出來。
陸久辭伸出了另一只手臂,錮住了池晚黎的腰,讓她完全地熨帖進他的懷抱。
極近的距離,他注視著她,眼瞳黑得有些嚇人,像深邃的旋渦,要將人吸入其中。
池晚黎太熟悉陸久辭。
熟悉到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已經(jīng)洞悉了他所有的企圖。
但他咬著牙,忍著即將噴薄而出的暴力宣泄,把話說得再難聽一點,
“看你這樣子……是剛剛的小鮮肉滿足不了你?”
池晚黎一聲輕笑,笑得極媚,眉眼間都淌過撩人的妖嬈。
明明,隱隱發(fā)出邀約的人,并非僅有她一個人。
但陸久辭要把所有的原罪,讓她一個人背。
從來都是這樣。她想,從一開始就是這樣……
當初他們在一起,雖然是她心之向往,但最先邁出那一步的人,是他。
是他騙她說,要給她一份特殊的生日禮物,結(jié)果卻將她占為己有……
到頭來,又變成了她太有心機,想方設法地和他有了關系。
“你放開我……”她無力地推了推他,像即刻要化成一灘水,融到身后的池子里。
“放開你?”陸久辭反倒把她抓得更緊,他幾乎把她整個人嵌入他的胸膛,“放開你,讓你再去干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丟江家的臉?”
“丟江家的臉?”
池晚黎重復著陸久辭的話。
她也不掙扎了,相反她抬起手臂,柔柔地掛到了陸久辭的脖子上,手心,從他的后頸,蜻蜓點水那般,一點點地點了過來。
從他的耳后,到他的下頜,再往上,似乎要描摹他的眉眼,指尖卻停在他的眼前。
剛剛好的引誘,剛剛好的克制,剛剛好的退縮。
她仰著臉,唇輕啟,香風順著身后的潮氣送過來,“霄爺真是多慮了,我姓云,就算干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丑事,也丟不到江家的臉,丟不到你的臉……”
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
從前她住在御園,如果不是江家給她一份尊重,就憑陸久辭的態(tài)度,恐怕連個女朋友的身份也得不到。
“怎么?玩具自己長腿了,”池晚黎自己都能聽出自己語氣里的輕挑,她承接著來自他眼中的危險警告,卻愈發(fā)綻放地昳麗嬌美,指尖點到他唇珠上,她一顰一笑里盡是撩動人的風情,
“霄爺是生氣,還是害怕?”
陸久辭抓住了她的手,給她狠狠地扯開去。
然后,重重地壓了下去。
噴泉水聲潺潺,池晚黎被迫往后仰倒,水珠都濺到她后背,透過她的衣料,沾濕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