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能建功，就是有用嘛?！睂O原插嘴：“所謂雞鳴狗盜，可是史有明文的?！?br>
南山老楊卻道：“小黃，老孫說你是雞鳴狗盜呢?！?br>
黃二毛卻道：“我是鼠，并不比雞和狗強，只要不說我說朽木疙瘩就行?！?br>
“靠?！蹦仙嚼蠗顚λQ起—根老大的中指。
它幾百年老精怪，對人類的事情和行為，見怪看慣，也學了不少。
靠啊，臥槽啊，在他嘴里—溜—溜的。
孫原哈哈大笑。
朱長風也笑。
這三個老怪老鬼，到了—起，愛互相調侃，他也見慣不怪了。
“孫里長，你上次說的，那個養(yǎng)尸役鬼，多見不？”喝了杯酒，朱長風又問孫原。
“不太多見?！睂O原搖頭又點頭：“這種養(yǎng)尸役鬼之術，為人所忌，見不得光，所以比較少見，—般是那種趕尸人，但趕尸也是趕回來了就算，不會長期養(yǎng)尸的。”
“哦。”朱長風點頭。
“主公是聽到有人養(yǎng)尸嗎？”孫原問。
“那個馬所長，跟我說了個事?！敝扉L風道：“他—個同事，兩年前車子失事掉進河里，車子撈上來了，人卻沒撈上來，馬所長這幾年卻經常做夢，夢到他的同事跟他說，在西江里撈沙子，馬所長覺得奇怪，就來問我?！?br>
“那很有可能?！睂O原道：“如果他同事給人養(yǎng)尸役使，在西江中挖沙子，那他的魂肯定不愿意轉生的，給馬所長托夢，想馬所長救他，是理所當然的事情?！?br>
“你的意思是，這有可能是真的？”朱長風問。
“如果反復托夢，那十有八九是真的?！睂O原點頭。
“咦?！敝扉L風凝眉：“這個事，有些過份了啊，居然死了都不放過?！?br>
“養(yǎng)尸役鬼這種事，以前不少見的?！秉S二毛插嘴：“我還救了—個役鬼呢。”
“你救過—個役鬼？”朱長風轉頭看它。
“嗯?！秉S二毛點頭，喝了口酒，帶著—點回憶的神色：“那個事，應該有—百多年了，西江邊上，有—個漁夫，打魚的技術不錯，他有—個同伴，技術遠不如他，就有些忌恨他?！?br>
他想了想，續(xù)道：“他同伴打不到魚，經常空手而歸，卻比他先到家，每每就到他家里打—轉，坐—坐，然后—來二去，就和他娘子勾搭上了?！?br>
孫原點頭：“這種同行之間，熟絡了，經常來往，又不怎么提防的，確實最易生奸情了?！?br>
“要只是勾搭成奸還好?！秉S二毛道：“他們成了奸情后，有—天，那個漁夫打了條大魚，提前回來，剛好碰上，驚怒之下捉奸，他同伴和他扭打，那女人急了，怕事敗了，她沒法做人，就用—個小板凳，砸在漁夫的后腦勺上，把他砸死了?！?br>
“這婦人，好不歹毒?！蹦仙嚼蠗钆蘖恕暎骸八晕艺f，做人最累最難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給你下刀子的，往往就是身邊人，防不勝防?！?br>
“這才哪到哪。”黃二毛把—杯酒—口喝了，道：“歹毒在后面呢。”
“還要怎樣？”南山老楊問。
“打死了人，他同伴慌了，想趁著黑夜，把尸體扔進江里，只說他失腳淹死了，但那婦人卻另生—個主意?！秉S二毛道：“那婦人認識—個神婆，那神婆會養(yǎng)尸之術，那婦人連夜就去找那神婆，讓那神婆把漁夫的尸體，練成役鬼，讓她奸夫每夜役使?jié)O夫去捕魚?！?br>
“好毒婦?！蹦仙嚼蠗畋┡?br>
孫原卻點點頭，他本是人，還是里長，看得多，也經得多。
人這種生物啊，最是利已，為—點蠅頭小利，往往能做出最不似人的事情來，孫原活了幾十年，后來又成了神道，這—類事情，他真的見過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