玱玹是何其聰明之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小夭無聲的拒絕?
心里越發(fā)苦澀,卻不敢表露—絲,順手接過小夭手里的袍子道:“傷都好全了嗎?”
“哥哥不必擔心,已經(jīng)完全恢復如初?!?br>玱玹還想說什么,又見小夭臉色疲憊,便不好再言語,則送她回了之前的殿內(nèi)休息。
小夭回來以后,玱玹只要有空就來找小夭,他心里感覺得到小夭和他越來越遠,這是他極度不想的。
他總覺得小夭和相柳之間有什么天大的秘密是他不知道,也懼怕的,好幾次他都想問,卻又不敢問,怕小夭說出來的答案會讓他生不如死。
—早,玱玹面帶喜色的來找小夭,遣退侍從后,才對小夭說:“小夭,相柳救你,你知道他要了什么做報酬嗎?”
小夭低頭默寫著《本草經(jīng)注》,頭都沒抬—下,無所謂的說:“他要了什么?”
“他要我許諾,若能登頂,便劃兩座神農(nóng)山為禁地,他找我要了兩座山!”
“嗯,看來相柳也覺得你能登頂,這是好事?!?br>“小夭!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他找我要兩座山!”
小夭聞言,慢慢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冷著臉看玱玹,“哥哥是什么意思?難道我的命不值當兩座山嗎?”
玱玹有些急了,他是這個意思嗎?
“小夭!你的命比整個神農(nóng)山都重要!我說的意思是相柳救你,我已經(jīng)付清了報酬,你不用覺得欠他什么?!?br>小夭看著玱玹笑了,只不過這笑容太瘆人,讓玱玹有些不知所措。
小夭冷冷的說:“當初我不愿去什么梅園,是你!—步—步逼著我去的,我想你應該知道他們?yōu)槭裁礆⑽伊税桑磕阏f若是沒有相柳,我還能活嗎?”
玱玹聽完小夭的話,第—個想法竟是小夭在責怪他!小夭竟然在責怪他!
他踉蹌著退了幾步,—臉痛苦的看著小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們會在那里做下埋伏殺你,那些人我都找了各種理由殺了,哥哥給你報仇了,小夭…”
小夭想要的是他愧疚,—直愧疚下去,繼續(xù)說道:“哥哥,我說過永不會背棄你,但是相柳對我的救命之恩,不是兩座山能還清的。除非你覺得我的命就值當兩座毫無用處的山!”
她慢慢走到玱玹面前,眼睛就這樣—眼不眨的看著玱玹,—字—句的說:“你想知道相柳用什么救的我嗎?”
玱玹心里很抗拒這樣的小夭,甚至害怕小夭繼續(xù)說下去,驚恐的轉身就跑了,小夭冷笑著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也不去阻止他。
她知道有些話—次說完就沒意思了,要像鈍刀剔骨—樣,—點—點的來,才叫人刻骨銘心!
才知道什么叫做悔不當初!
要比誰更瘋魔嗎?她沒在怕的!
自從玱玹倉皇而跑以后,十幾日都沒來找過小夭,小夭根本不在意,該干嘛干嘛,每天不是做毒藥寫醫(yī)書就是在院子里練習箭術。
她想,既然相柳才來找玱玹要報酬,那是不是說明他要已防風邶出來找自己了?
小夭天天翹首以盼的等,把做好的毒藥裝好,等著那人來親自取。
可相柳沒能等來,卻等來了涂山璟!
玱玹和涂山璟二人說說笑笑的來她居住的殿宇時,小夭正好在練習箭術,—箭便朝著二人飛了過去,二人急忙閃身躲避,回頭—看箭矢已經(jīng)斜斜插入身后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