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盤問


什么?

秦顏夏身體頓時一僵,“寶貝”一詞從段逸宸嘴中吐出,一時間大腦停止了思考,由得段逸宸對她一番親密舉動。

明顯感受到懷中人的反應,段逸宸心底偷偷一笑。
他早就醒過來了,只不過躺在床上裝睡,順便免費圍觀了一場家庭倫理劇。

有趣,傳說中的模范家庭秦家,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發(fā)生了這么場狗血戲碼。

他撫摸著秦顏夏柔軟的肌膚,腦海中又忍不住回味昨晚的美妙滋味。

身下人如同一只奶貓,毫無招架之力,即使是偶爾的反抗也不過撓癢癢,反倒撩撥得他頗有滋味。

段逸宸懶散著身子,痞氣紅果裸散開,眼神像是窺視獵物般打量著屋里人。

“段少,請問你跟秦顏夏小姐是什么關(guān)系?”

“請問你們昨晚真的什么都沒發(fā)生嗎?”見另一位當事人醒來,幾個記者膽大,湊上前興奮問道。

聞言,段逸宸瞇瞇眼,薄唇微挑,眼神倏地凌厲起來。

那小記者心中大駭,下意識后退了幾步。

都說段逸宸風流成性,但并不意味著他脾氣好。
有幾次的八卦空穴來風,大家正等著看好戲呢,沒想到第二天,那幾家報道此事的小雜志社就倒閉了。

喜怒不定,濫交成性。

這是段家老爺子給他的評價,很多人聽了也是笑笑沒當一回事,只覺得玩世不恭才是段少的本性,畢竟也很少見他發(fā)脾氣。

“嘖,看見人倆男女躺一張床上就覺得有些什么茍且,現(xiàn)在的人思想都這么骯臟么?”

段逸宸搖了搖頭,一臉“世風日下”的神情,抬眼看向眾人,慵懶地問道:“怎么,我跟未來小姨子相見恨晚,蓋著棉被純聊天也不行?”

他一邊說著,一邊安撫性地拍拍秦顏夏的肩,示意她放松。

蓋著棉被純聊天?!

幾個記者一臉震驚,光著身子,蓋著棉被純聊天?天吶,這理由真虧段少您想得出!

“不過話說回來,”段逸宸漫不經(jīng)心撥弄著秦顏夏一縷頭發(fā),“我比較好奇的是,誰通知你們過來的?”

什么?幾個小記者又是一愣。

今早報社突然來了個匿名電話,爆料說段家少爺同秦家養(yǎng)女有染,證據(jù)就在某酒店的客房。

電話那頭言之鑿鑿,又聯(lián)想到近日段秦兩家的聯(lián)姻,狗仔們便興沖沖收拾了工具趕過來。

只是沒想到……

小記者結(jié)結(jié)巴巴正要解釋,卻被同伴使了個眼色,嚇得趕緊閉了嘴。

段逸宸在外風流成性,對家族事業(yè)不聞不問,自他父母雙亡后,段家的真正實權(quán)早落到了他叔叔手里,而這叔侄關(guān)系向來是家族企業(yè)最忌諱的東西。

怎么說,段逸宸也是段家第一順位繼承人,這名副其實的繼承人擺在那,他叔叔難道就不會膈應嗎?

這次的爆料,實在是耐人尋味,畢竟,借刀殺人,也不過轉(zhuǎn)念間的事。

記者們當即脊背一涼。

摻和進這些豪門恩怨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對他們這些小人物而言,無論誰輸誰贏,都只有做炮灰的命。

段逸宸把記者們的表情盡收眼底,表面上卻還是一副痞氣,不急不緩道:“怎么?還是說你們個個手氣好,隨便闖個房間就能抓到什么八卦?”

一句玩笑話,記者們立馬反應過來,個個噤若寒蟬,隨即便慌慌張張?zhí)与x出去了。

偌大的房間一時安靜許多。

自剛才起,秦顏夏便一直沉默不語,憤怒早就燒盡了她的理智。

好幾次,望著秦心悅那張臉,她都恨不得沖下床給她一巴掌,但是段逸宸暗自用力把她攔住了。

修長的手指搭在她肩上,一遍遍寫著一個字,忍。

指尖干燥溫暖,游走于肩上。

聯(lián)想起段逸宸平日的風評,秦顏夏沒來由一陣惡寒。
這樣的段逸宸,竟然叫她“忍”?

她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就被一聲怒喝聲打斷了思緒:“顏夏,你看看你自己,衣衫不整,像什么話?!”

秦忠華徑直走到床前,一臉怒氣瞪著她。

秦顏夏眼圈頓時一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撇過頭去。

秦父向來最疼她,現(xiàn)在他滿臉失望,自己也沒能力辯解,只能以沉默應對。

望著養(yǎng)女的反應,秦忠華心底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吳碧蓮母女,目光里若有若無的警告。

吳碧蓮被他目光掃視,心虛地往后退了幾步。

段逸宸懶洋洋靠在床墊上,上下打量秦忠華一番,兀地,笑出了聲。

“呵,真是有趣。

秦忠華皺起眉,嚴肅道:“段少,我希望你能給我解釋一下,什么叫蓋著棉被純聊天?以及,你怎么會和我的小女兒……共處一室?”

段逸宸沒有馬上回答,不知何時他早就穿戴整齊,走到床的另一側(cè)。

“什么叫蓋著棉被純聊天呢?嗨,不就是字面意思嗎。
”他一臉輕松地活動活動手腕,突然拿起被子把紅果的秦顏夏一裹。

“放開我!”

秦顏夏身子被人騰空抱起,頓時一臉驚恐,害怕地掙扎起來。

“放輕松,我的寶貝,”段逸宸輕佻一笑,“你總不至于……當著大家的面換衣服吧?”

聞此,秦忠華臉一沉,連帶著吳碧蓮母女也臉色難看起來。

實在是太放肆了。

他們是敬畏段家,才一直對這個紈绔子弟恭恭敬敬的,可這個繡花枕頭好像還真把自己當尊大佛?

秦顏夏羞得一臉?gòu)杉t,任由段逸宸公主抱,把她抱入浴室,還順手給她塞了幾件衣服。

她覺得今天真是人生最狼狽的一天,先是被“捉奸在床”,接著被羞辱,到頭來還要被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公主抱。

她僵著身子,失魂落魄地靠在浴室門上。

段逸宸小心關(guān)上門,一轉(zhuǎn)身,就見秦忠華一臉不悅。

“段少,”秦忠華聲音里隱約透著慍怒,質(zhì)問道,“我們心悅對你一心一意的好,你卻做出這種事,不知我們秦家如何得罪您了?”

“別說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段逸宸一哂,斜睨著眼前的一家三口,眼里微微泛著冷意。

“這出家庭倫理劇,大家不都演得很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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