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污蔑我爬床,我讓他跪下喊娘! 在線試讀

侯爺力氣大,我直接被他推倒在地。
在我錯愕發(fā)懵的時候,兩個小廝已經(jīng)開始來拖拽我了。
侯爺身旁的管家皺著眉頭看了看我。
“侯爺,這丫頭瞧著面熟,像是小夫人的陪嫁丫鬟?!?br>侯爺擺擺手一臉的不耐,“那就送回去,讓她好好管教自己的丫鬟,別再做出這么沒規(guī)矩的事!”
他使勁撣了撣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我的觸碰把他弄臟了一樣。
我聽到要把我送回小姐那,頓時慌了。
我用盡全力掙脫開兩個小廝的拉扯,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侯爺,奴婢罪該萬死,但是求侯爺不要把我送回去!”
我想到了從前那些勾引他的美人的下場,急切懇求道:“您就像以前那樣把我發(fā)賣了吧!將我重新賣給人牙子,府里還能有筆進款?!?br>侯爺撣衣服的動作停了,他似是有點好奇。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總是將人發(fā)賣出府?”
我深深跪在地上,不敢說假話。“因為,我特意打聽過關(guān)于侯爺您的消息?!?br>他更好奇了,“你既然打聽到了,怎么還敢來勾引我?”
說到這,我的淚水已經(jīng)如泉水般涌了出來。
“奴婢不是想勾引您,奴婢只是想為自己求一條生路……留在侯府,奴婢只有死路一條。”
管家在他耳邊說了兩句,侯爺了然地點點頭。
他看我仍然跪在地上流著淚,心腸一軟,竟又給了我一條生路。
“昨夜菩薩托夢,叫我多做善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罷了,你以后就去佛堂里做些清掃的活計吧。沉香苑那邊,你不必再去?!?br>沉香苑便是小姐姑爺?shù)淖√?,我這是真的脫離苦海了!
我大喜過望,抬起頭興奮地看著侯爺。
管家說:“這是被喜事沖傻了?進侯爺?shù)姆鹛么驋呖墒嵌嗌偃伺我才尾粊淼暮貌钍?,還不磕頭謝恩?”
我又要磕頭,侯爺卻彎腰捏住了我的下巴。
他盯著我的臉仔細地看了看,嘴唇動了動,但他沒出聲,我沒聽清他說了什么。
“罷了,這或許也是神佛的指引吧?!?br>侯爺站直身體,用管家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
我才不在意這些,我只知道,我能活命了!
6
管家說的沒錯,在侯爺?shù)姆鹛酶苫钍侨罡诀叨剂w慕的差事。
每日只需做些簡單的清掃,其余時間便都是自由的。
全侯府的人都知道我攀上高枝了,紛紛猜測我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
我聽說,那晚我沒去姑爺房里,第二天姑爺在沉香苑發(fā)了好大的脾氣,摔碎了一桌的碗碟。
不過我并不害怕,我現(xiàn)在有大靠山了。
沒過幾天,香懷便出現(xiàn)了。
她站在佛堂門口,看到我差事清閑還不用被主子蹉跎,眼中閃過濃厚的妒意。
不過很快她就揚起了笑。
“玉蔻,小姐差我來請你去趟沉香苑。”
她故意說請,我心中不安。
我假笑著說:“香懷姐姐,并非我推脫,而是侯爺命我今日一定要將觀音像擦干凈,眼下……”
不等我說完,香懷已上前來給了我一耳光。
她這一耳光力氣極大,抽的我臉歪到一旁。
“賤蹄子,真以為自己攀上高枝了,連小姐的話都不聽了?我告訴你,在侯爺這,你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賤婢,但你全家的賣身契可還在小姐那!當奴婢的,最怕連自己的主子是誰都搞不清。”
我最終還是跟著她來到了沉香苑。
一進屋,便有人伸來一腳,將我猛踹在地上。
我捂著小腹,面色痛苦,抬頭,看到了暴怒的姑爺。
他平日里不茍言笑,看著也是個風雅人物。
現(xiàn)在發(fā)起怒來,面目猙獰,和鄉(xiāng)下的粗人沒什么分別。
“賤人!讓你伺候我筆墨,你倒伺候到侯爺那去了!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另尋高枝?”
“本少爺是侯府的少爺,將來等他死了,他的爵位就是我的!”
我的叛變讓他怒火中燒。
姑爺在這侯府的位置向來尷尬,我的舉動更是踩在了他的雷點上。
他又將我從地上拖起,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
在我面色青紫快要窒息的時候,又將我重重甩在地上。
一旁的小姐見差不多了,端了杯茶走到少爺身邊,給他順氣。
“一個賤奴而已,哪至于動這么大的肝火??倸w是我的丫鬟,我現(xiàn)在就命人將她杖殺給你解解氣?!?br>少爺接過她手里的茶,面色緩和了些,看向我的眼神里陰毒帶恨。
“踩地捧高的賤奴,是該杖殺,以儆效尤!”
我不顧身上疼痛,拽著小姐的衣裙。
“求您了小姐,別殺我!小姐,您忘了,小時候您冬日落水,旁人都不敢下水,是奴婢……”
小姐一個眼神,香懷便來捂我的嘴。
我知道,往日的種種都不算數(shù)了,就算那年冬天我為了救她差點沒了半條命,也都不算什么了。
我狠狠咬住香懷的手指,她大叫一聲松開了。
就在她又要抽我耳光的時候,我撩開衣袖,露出手腕上的一串佛珠。
我披頭散發(fā),猶如瘋子,高舉著手腕上的佛珠大喊:“我如今是侯爺?shù)娜?,你們誰敢動我!”
我這一吼,把在場三人都震住了。
我手腕上的血檀佛珠,是侯爺?shù)馁N身之物。
少爺不甘心地盯著我腕上佛珠看了又看,確定是真貨以后咬緊了牙關(guān)。
“賤——”
“你再喊我一句賤奴試試!”
我用盡平生所有的膽量,撐住了自己的場面。
這串佛珠,是我偷偷從佛堂里拿出來的。
但凡要是被他們看出來我的膽怯,恐怕是萬劫不復。
少爺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殺了我,小姐的假面也維持不住了,香懷更是妒火中燒,手指甲快嵌進皮膚里。
我捂著肚子,帶著一身的傷,一步一步地離開了沉香苑。
走出去的時候,眼淚涌到眼眶,我卻硬生生咬著牙憋了回去。
我不能再哭了。
我得想辦法,坐實我的身份。
只有真正成為侯爺?shù)娜?,才能攔住這些惡鬼對我的殺意。
7
當晚,侯爺就發(fā)現(xiàn)了我偷戴佛珠一事。
他對氣味很敏感,侯府更是沒什么事能逃出他的眼目。
侯爺坐在主位上,冷漠地下令?!肮蛳??!?br>我規(guī)規(guī)矩矩跪好,一句話也不敢說。
“今日之事我已知曉,你這丫鬟聰慧?!?br>他明明在說著夸張我的話,我卻不敢回應,因為他的語氣冷到了極點。
侯爺拿起那手串問我:“你知道這是誰的東西嗎?”
我搖頭不知。
他說:“這是我心愛女子留給我的最后的東西,連我自己都不敢日日佩戴。而你,一個奴婢,竟然敢!你簡直膽大包天,罪該萬死!”
眼看他越來越生氣,我慌了。
但同時我也知曉了,他并非不動凡心,而是心里有人。
侯爺深吸一口氣,看著佛堂里的神佛像,又生生把怒火壓下去了。
“罷了,我留你一命,只是這佛堂你是不配待了,回你的沉香苑去吧?!?br>我的心頓時揪成一團。
現(xiàn)在回沉香苑,我只怕比前世死的還要慘。
我決不能回去!
我下意識想要求饒,可我又想到侯爺已經(jīng)聽過太多求饒的話。
這些主子是高高在上的,怎么會因為奴婢的求饒就放過他們?
電光火石之間,我看到了佛堂里的觀音。
我站起身,不哭也不鬧,向侯爺行了禮。
“侯爺之前已經(jīng)救過我的命,奴婢感恩戴德。奴婢不知那手串是貴人之物,玷污了貴人的東西,是奴婢的罪過。但是在走之前,還請侯爺允許奴婢向佛珠手串磕三個頭。要是沒有這貴人之物,只怕奴婢早已命喪黃泉?!?br>我說著,要給旁邊供起來的手串下跪磕頭。
侯爺靜靜地看著我。
我磕了三個頭,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多謝貴人今日救命之恩,往后,就看奴婢自己的造化了?!?br>我起身離開,知道侯爺一直在看,索性將腰背挺得直直的。
卑躬屈膝了一輩子,如今要赴死,倒是坦然。
就在我快要邁出佛堂大門時,侯爺終于發(fā)話了。
“站住?!?br>他叫住了我,嘆了口氣。
“她……她若是知道自己留下的東西救了人,定是高興的。罷了,救人救到底,你就繼續(xù)留在這吧?!?br>8
我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了一個月。
這是我一輩子最快活的時間。
但我始終還是奴婢,不是主子。
所以,當小姐要我為她腹中孩子在佛堂跪地祈福的時候,我不能拒絕。
她還派香懷來監(jiān)視我,要我一天跪滿六個時辰,才算是誠心。
奴婢為小主子祈福,這事傳到侯爺那里,也是過得去的。
我一連跪了七天,跪到雙膝青紫,腿部浮腫,連站都站不直。
終于有一日香懷不再來佛堂,就在我以為事情結(jié)束的時候。
香懷帶著一幫小廝沖到了佛堂來。
“就是這個賤婢,在佛堂里藏巫蠱娃娃,詛咒小夫人,才害的小夫人腹痛連連,把她綁了!”
我被綁著手捂著嘴壓回了沉香苑。
一進去,發(fā)現(xiàn)里面人滿為患,郎中正在給小姐診脈,我聽到她痛苦的呻吟聲。
“大夫,我的孩子……”
“小夫人,您這是胎氣異動,孩子現(xiàn)在沒事,但是保不準以后……”
郎中離開以后,香懷迫不及待地掏出了巫蠱娃娃。
小小的草娃娃,正面寫著未來小少爺?shù)拿?,背后扎滿了針。
香懷舉著娃娃:“小姐,找到原因了!是賤奴玉蔻有心害您!她在佛堂里藏了這等邪惡之物,幸虧被我搜到,不然只怕是會傷到您腹中小少爺!”
小姐幽幽看向一旁的管家:“管家,人證物證俱在,這下,我要處罰我自己的丫鬟,你應該沒法阻攔了吧?”
侯爺不在家,管家見我在佛堂一連待了許久,便護著我。
小姐要殺我,用腹中孩子做文章,讓管家也護不住我。
管家扭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讀懂他眼神中的含義。
他拱手道:“這玉蔻本就是您帶來的丫鬟,怎么處置都由小夫人您決定?!?br>小姐掀唇一笑,“如此便最好不過了?!?br>管家臨走前,拽掉了我嘴里的破布。
“罪奴,還不給主子磕頭謝罪?!”
這次,我不僅沒有磕頭,反倒大笑起來。
小姐捂著肚子,被我笑得慌了,指著我怒罵:“你要害我孩子,沒得逞還要笑?好一個妖奴,簡直居心叵測,快拉下去打死!”
我已經(jīng)不怕了,越笑聲音越大。
周圍的小廝看我瘋癲成這樣,都有些不敢接近我。
小姐怒道:“還愣著干什么,快綁了她!”
等我笑到眼淚都出來的時候,我第一次直視我的主子。
我淡淡地說:“小姐,我根本就不識字,怎么會在巫蠱娃娃上寫小少爺?shù)拿帜???br>我甚至連那個未出世小孩的名字都不知道。
此言一出,在場人都愣了。
小姐更是呆愣住。
她完全忘了,我只是個奴婢,連大字都不識一個。
這樣高高在上的栽贓,完全脫離了實際。
姑爺在此時走進來,面色不快。
“你之前在我書房伺候的時候,看到過我給腹中孩兒選的名字,許是你臨摹下來?!?br>他冷哼一聲:“你這丫鬟,牙尖嘴利,一肚子壞水,誰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記下那些字了呢?!?br>我聽完,笑得淚花都出來了。
“姑爺,您真是抬舉我了。別說是臨摹了,我連毛筆都不會拿。”
“罷了罷了,你們不就是要我這條命嗎?我賤命一條,給你們就是了?!?br>“你!”姑爺憤怒?!澳阏媸窃撍?!”
但周圍小廝卻沒有上前來綁我。
人人都知我有冤情,但人人無法替我伸冤。
姑爺催促:“你們怎么還不動手?!你們不動,我自己來!”
他拿著麻繩朝我走來,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聲音。
“我看誰敢!”
9
管家恭恭敬敬地道了聲:“侯爺,您來了。”
侯爺來了,沉香苑跪倒一片。
小姐臉色微變,更加用力地捂住連自己的肚子,那是她的防身武器。
姑爺?shù)拖骂^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作何表情。
他想來懼怕自己這個名義上的爹,今天又整了這么大一出丑戲,自然是不敢抬頭看侯爺。
侯爺穿過一眾跪地奴仆,將要跪的我攙扶起來。
他看到我臉上的傷,又看到我身上的臟污,眼中竟閃過一絲心疼。
我對著他笑了笑。
“侯爺,奴婢以后只怕是不能再給您打掃佛堂了。”
侯爺皺了皺眉,“說什么胡話,在侯府,我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br>他提高音量:“旁人若是有什么意見,可以找我當面說!”
香懷收到小姐的眼神,上前小聲道:“侯爺,玉蔻表面在佛堂清掃,實則暗地里詛咒未出世的小主子,這種奴婢,留著實在是禍害。”
侯爺冷臉道:“掌嘴!主子們說話,輪得到你一個奴婢插嘴?”
管家上前,一個耳光打過去,結(jié)結(jié)實實的響聲。
他是男人,手勁可比女人大,香懷痛叫一聲,我心里聽著暢快極了。
侯爺?shù)溃骸袄^續(xù)?!?br>管家給旁邊小廝遞了顏色,香懷被拉出去打。
她兩腿在地上亂蹬,哭喊著要小姐救她。
小姐牢牢捂緊自己的肚子,一言不發(fā)。
無關(guān)下人都離開,就只剩三個主子和我。
侯爺坐到主位上,慢條斯理地開口:“說說吧,這丫鬟又犯什么事了?”
姑爺并未提巫蠱娃娃的事情,方才我說不認字不會拿筆的事侯爺說不定已經(jīng)聽到了。
他朝小姐看了看,床榻上的小姐下了床,顫顫巍巍地行了禮。
“公爺,近日我腹痛不已,郎中來了卻怎么也敲不出毛病,恰巧香懷在佛堂看到玉蔻鬼鬼祟祟,順藤摸瓜找到了巫蠱娃娃?!?br>小姐說著,直接掉起了眼淚。
“這丫鬟之前就頗有些脾氣,讓她去伺候我夫君筆墨,不曾想,她竟偷偷給自己換了主子?!?br>“我這孩子來之不易,是侯府的嫡長孫,我們好歹十幾年的主仆,玉蔻這樣歹毒的心思,實在是讓我,傷心得很!”
姑爺趁機添油加醋。
“父親,玉蔻這賤奴不光勾引我,還勾引您,最重要的是,她現(xiàn)在甚至要對兒子的孩子下手。誰知道這樣的毒婦心里到底裝了什么樣惡毒的念頭,許是想做您的通房,做著將來執(zhí)掌侯府的美夢呢!”
在他們夫妻嘴里,我簡直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我雙膝一軟要跪下給侯爺解釋,他卻揚了揚下巴讓我不要動。
侯爺看向少爺,語氣淡漠。
“他們都說你是我兒子,平日里,你也喚我一聲父親。可你應當知道,你最多,算是我侄子。”
這層關(guān)系挑明,少爺?shù)哪槑缀醭闪撕谏?br>他深深地垂下頭去,臉頰漲成了豬肝紅。
他咬著牙關(guān)道了一聲:“大伯……”
侯爺轉(zhuǎn)而看向小姐:“至于你,你肚子里的孩子,可不是什么侯府的嫡長孫。畢竟,我還沒有親生兒子?!?br>小姐瞪圓了眼睛,似是一時之間不太能接受。
若不是沖著侯府嫡長子的身份,她怎么會嫁給姑爺呢?
若是有天侯爺不認他們夫婦,到時候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最后,侯爺沖我招了招手。
我一瘸一拐地走過去,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我坐上去。
現(xiàn)在驚呆的人變成我了。
這是什么意思?
我真要從丫鬟變成通房了?
侯爺見我傻楞在原地,笑了起來。
“你主子都說你勾引我了,還不做給他看?”
我的余光瞥見少爺那張驚訝的臉,頓時心生無數(shù)勇氣。
即使瘸著腿,也緊緊摟住侯爺?shù)牟弊?,坐在了他腿上?br>我看到,少爺?shù)哪槡馔崃恕?br>小姐的肚子好像也真的疼了。
10
丫鬟玉蔻搖身一變成了主子這件事,一日便在侯府傳開了。
侯爺只讓我坐大腿,卻沒做別的。
我名義上依然是丫鬟,每日掃佛堂。
但就連管家都對我客客氣氣的,旁人很難不多想些什么。
小姐似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我憑什么能被侯爺看中。
她幾經(jīng)打聽,終于得知了真相。
我與侯爺年少時的心上人,側(cè)臉有三份相似。
但三分相似實在不多,所以大部分時候侯爺都還是沒把我當成替身。
我倒無所謂替身不替身,只要能好好活著,就是最大的好事。
小姐快要生產(chǎn),命人給我送了不少首飾衣服來。
她說自己做錯了事,想要真的給肚子里孩子積點福氣,要和我重修舊好。
首飾我不敢戴,但臨近冬日,我確實沒什么厚衣服穿。
我仔仔細細檢查了小姐送來的冬襖,沒藏針沒帶毒,天氣冷的時候,我還是穿上了。
小姐見我穿了她給的衣服,笑的眉眼彎彎,拉著我的手說。
“從前種種都是誤會,如今香懷已經(jīng)沒了,這偌大的侯府就只剩你我,玉蔻,你我就不要再離心了。”
我聽到這話,即使心腸冷硬如鐵,但想起過去十幾年的陪伴,仍然有些動容。
那夜,我在小姐那喝了些熱酒,回到佛堂的時候竟然遇到了侯爺。
侯爺一見我,先是一怔,而后暴怒。
走出來撕我的衣服。
“誰允許你穿她的衣服的!”
我不知道侯爺口中的“她”是誰。
但侯爺撕我衣服的動作讓我想起了前世姑爺?shù)拇直?br>酒勁上頭的我生出大力,一把將侯爺推開,并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你別過來!”我對他大吼。
前世今生的委屈伴隨著恐懼一起化作淚水,水流般流了下來。
“我告訴你,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把身子給你的!”
“小姐人命獸心,你亦不是什么好東西!你們兩夫妻禽獸不如!”
“我根本不想做你的通房,也不想做什么侍妾,我就想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伺候主子,小主子,怎么你們就是容不下我?!”
我越說越激動,完全把眼前的侯爺當成了姑爺。
那一晚我不知道我說了多少話,流了多少淚,只知道最后有個溫熱的胸膛將我攬住,替我止住了淚水。
我好像聽見有人在我耳邊說:“以后,就允你做個老實本分的奴婢?!?br>11
第二日,我從侯爺?shù)拇查缴闲褋怼?br>意識到發(fā)生什么事以后,如遭雷擊。
一條長臂摟住我,侯爺?shù)哪槼霈F(xiàn)在我面前。
他笑著說:“昨夜那般放肆,怎么今天醒來,像是怕了?”
我強行擠出個笑容,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已經(jīng)不隨著我的心意改變了。
“怎么會怕呢?我高興來不及。”
侯爺摸了摸我的臉頰,感慨道:“這個角度看你,與她有幾分相似,這是你的福氣。”
我想起那串佛珠手串,發(fā)自內(nèi)心地感激那位貴人。
這幾分相似,已足夠改變我的命運。
那手串最終戴在了我手上。
我成了侯府的玉姨娘。
侯爺納我的時候,特意讓小姐和少爺來給我敬茶。
看到他們那副不情不愿恨到要死的樣子,我心里快活極了。
我包了個紅包給小姐,“這是給嫡長孫的?!?br>小姐臉上的假笑都快兜不住了。
“多謝玉姨娘?!?br>我與她目光交匯,一瞬間許多事情都明了了。
她故意找來貴人的舊衣讓我穿,想讓我觸碰到侯爺?shù)哪骥[,從而徹底被厭棄。
但她沒想到,我的一番肺腑之言竟然打動了侯爺。
他心疼我。
他更見不得一個穿著貴人舊衣,與她有幾分相似的女人痛哭。
所以這一局,我借小姐的手贏了。
小姐的嫡長孫之夢終究沒有實現(xiàn),因為她生了個女兒。
她還沒出月子的時候,我便懷孕了。
這個消息對她的打擊太大,以至于她月子里流血不止,虧了身體。
郎中說,以后怕是不能再生了。
侯爺聽到這個消息,欣喜若狂。
他人到中年還能有孩子,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從前沒有妻妾孩子,他覺得別人的孩子也能拉來養(yǎng)養(yǎng)。
而現(xiàn)在他看著我肚子一日一日大起來,一種做父親的獨特滋味油然而生。
小姐和姑爺當然不希望我生下這個孩子。
他們想盡辦法在我懷孕時做手腳,想讓我流產(chǎn)。
好在侯爺身邊的奴仆都十分有用忠心,對我精心照料,不給他們一絲可乘之機。
侯爺對我說:“玉蔻,你要是這胎為男,我便讓他們滾回家去!”
沒有人會允許旁人害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名義上的兒子兒媳。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希望這胎是男。
12
我生產(chǎn)那日難產(chǎn),在產(chǎn)房里生了十二個時辰,耗盡體力生出了一個女兒。
有人歡喜有人愁。
侯爺雖然也歡喜,但還是難掩一些失落。
至于姑爺和小姐,簡直高興地要鼓掌叫好。
然而過了一會兒,產(chǎn)婆又抱了個包裹急吼吼跑出去。
“恭喜侯爺賀喜侯爺,玉姨娘還生了個小子,龍鳳雙全!”
侯爺大喜過望,一手一個孩子笑得眼睛都成了細縫。
而姑爺和小姐,臉色蒼白如紙,若不是相互攙扶,只怕已經(jīng)雙雙跌倒。
侯爺如今有了親生兒女,他和小姐的位置就屬實尷尬了。
小姐說:“玉姨娘是妾,生的孩子是庶子,威脅不到你的位置的?!?br>少爺這才有些安心。
但是他轉(zhuǎn)念一想:“玉姨娘的孩子好歹是他親生的,我卻不是!這如何能比?”
少爺還藏了一個秘密。
其實他也是庶子。
不然,侯爺?shù)拇蟾缭趺磿岬冒炎约旱牡兆铀徒o旁人養(yǎng)呢。
很快,我的孩子就變成了嫡子。
侯爺說我生育有功,封我為側(cè)夫人。
側(cè)夫人就不是妾,而是妻。
小姐和姑爺要恭恭敬敬喊我一聲娘。
我坐在床上抱著我的龍鳳胎,看到昔日驕傲尊貴的小姐給我行磕頭禮。
“給娘親請安,愿弟弟妹妹平安順遂,萬事無憂?!?br>我看著小姐的后腦勺,忍不住笑了。
“傅云?!?br>這是我第一次直呼小姐的名諱。
“你說錯了,我這一雙兒女可不是你的弟弟妹妹?!?br>傅云抬起頭來,目光還有些茫然。
我笑著告訴她:“侯爺既有了親生孩子,你和少爺就該回你們自己家了。以后這侯府,自然有嫡親血脈的嫡長子嫡長孫?!?br>小姐驚得從地上爬起來。
我告訴她:“這是侯爺?shù)臎Q定?!?br>13
縱使小姐姑爺再不情愿,還是被侯爺打包送回了他兄長那里。
侯爺?shù)男珠L也是個官,但官職微末,還是沾了侯爺?shù)墓獠抛錾系墓佟?br> 姑爺小姐回去以后,面對是四個哥哥,三個姐姐,兩個妹妹的龐大家族。
一個庶子,帶著一個只有一個女兒的媳婦,在那樣一個龐大的家族里,只怕是日子不太好過。
而我,則在侯府里安心養(yǎng)育我的兩個兒女。
第三年,我又生了一個女兒。
第五年,我又生了一個兒子。
侯府里熱鬧的日日都和過年一樣。
第六年除夕,有人在侯府門口敲門哭訴。
小廝以為是乞兒,沒想到竟是小姐和少爺。
他們父親死了,鬧了分家,兩人在舊家沒什么根基,什么好處也沒撈著。
少爺已經(jīng)習慣了侯府的做派,吃喝用度都要用好的。
分家之后,日子很快便捉襟見肘。
他開始酗酒,喝醉了就打人,怪小姐沒生出兒子,害他分家產(chǎn)都沒分到多少。
門外大雪,衣衫襤褸的小姐拖著醉酒的少爺求我賞點銀子。
她哭著說:“玉蔻,看在你我主仆一場十幾年的情分上……”
我笑著打斷她的話。
“傅云,睜開眼好好瞧瞧,如今,誰是主,誰是仆?”
小姐盯著我身上花團錦簇的錦衣看了又看,最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她到底還是接受不了,我是侯府主子這件事。
那個冬日,小姐和少爺死在了侯府門口。
一個是被氣死的,另一個是喝多了酒被凍死的。
我讓人將他們卷了草席埋掉,轉(zhuǎn)身走進熱鬧朝天的侯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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