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壽王府的大奸臣她嬌滴滴》一經(jīng)上線便受到了廣大網(wǎng)友的關(guān)注,是“懶橘”大大的傾心之作,小說以主人公許澄寧秦弗之間的感情糾葛為主線,精選內(nèi)容:第8章正月底,陸記商行的商隊抵達了京城,許澄寧在馬車上顛簸了小半個月,終于雙腳著地,攢了一身的氣力總算有地方施展了“多謝劉掌柜”許澄寧拱手拜謝,又裝模作樣地對一旁一個壯得像小牛犢子一樣的少年郎深揖一禮,拖長了音:“謝謝您嘞,陸大公子”陸昌哈哈笑,一把攬過許澄寧的肩:“京城我來過很熟,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跟我爹說過了,放榜后才回去”路過個燒餅攤子,面皮子的焦香把肚子里的饞蟲都勾出來了陸昌...

壽王府的大奸臣她嬌滴滴 閱讀最新章節(jié)




許澄寧捏著墨錠的手頓了下,硯臺里映出她眼底一片瀲滟的清光。

看著那截骨節(jié)凸出的細腕,燕竹生記起當年他到胥縣縣學授課,底下有個豁牙的小孩睜著水汪汪的大眼舉手發(fā)問,句句問到他的癢處。

胥縣窮僻,不是什么人杰地靈之處,沒想到竟有小小年紀就如此才思敏捷的學生,他覺得十分新鮮,看著小家伙解答得很詳細。

隔日他在學里閑步又遇到了那個小包子。這次他沒有前一日的意氣風發(fā),反而躲在花架子底下,眼睛紅得像兔子,抹了滿臉的淚。

右手裹著紗布耷拉著,左手捏著一角硬邦邦的黃饃饃放進嘴里艱難地咀嚼著。

這時有人走了過來,小包子兔子似的撒腿跑了。

然后是在書肆,他隨便一逛又看到了那個小孩。

短手短腳的小包子端坐在一張舊書案后。案上放了一個硯臺,半根墨錠,一摞書。他面前攤開了一本,和一沓宣紙。

他兩只袖子都卷了起來,裹著厚紗布的右手幾個手指微微彎曲壓在書上,左手細伶伶的捏著兩支舊狼毫,在宣紙上一頁頁地抄錄。

兩支筆,寫出的是全然不同的兩行字,卻同樣是清雋端正的字體。

明明是跟所有稚齡孩童一樣幼稚奶氣的一張臉,神色卻比大人還要沉穩(wěn)認真。

每翻過一頁書,幾乎只是看了一眼,便目不斜視一字不差地默出來,然后飛快地默下一頁。

他拿手指在書案上叩了叩:“這里有《春秋繁露》第十五卷沒有?”

小包子頭也不抬:“乙架未組左數(shù)第十三卷便是了?!?br>
再問兩本,一一答來。

明明是讀詩經(jīng)千字文的年紀啊。

他覺得有趣,便仿佛隨意地說道:“既鹿無虞,以縱禽也。君子舍之,往吝窮也。在哪里?”

“《周易》第一卷前兩日被借走了,還沒......”

包子臉抬起來,愣住了。

“燕先生?”

他笑問:“你叫什么名字?”

“學生許南。”

“哦,許南,你連《周易》都讀過了?”

“回先生,只是抄過,并未看懂?!?br>
“那你可要跟我學一學?!?br>
他帶走了許南,賜名許澄寧,作為這半生來唯一一個學生。

而這位學生的天賦也確實一次一次地令他震撼。讀過的書過目不忘,教給他的舉一反三,總能切住要領(lǐng),經(jīng)世策論、詩詞歌賦、琴棋書畫,樣樣學得精,比自己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不止一次地感慨,有些人便是天選的驕子,那樣驚人的天資聰慧,真是旁人十輩子也學不來的。

他心里正暗暗夸自己的學生,卻聽見小徒弟倔頭倔腦地說:“所謂母慈子孝,母不慈,我自然也是個歹竹。她若不仁,待我弟弟大了,我就單獨分出來?!?br>
燕竹生挑眉:“還有所謂高徒見名師,近墨者黑。你是個歹竹,那為師是什么?”

許澄寧搖頭晃腦:“自然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沆瀣一氣啦?!?br>
插科打諢閑聊半晌,許澄寧自告奮勇地給先生煮了一碗面,趁著燕竹生半瞇著眼吃面的時候,向他請教春闈的事宜。

燕竹生沒有考過科舉,但歷年進士的文章卻看了不少,簡單提點幾句就把徒兒轟走了。

許澄寧回城后徑直去了陸家的商鋪,她早與李少威約好了在這碰面再一起去京畿府核對考籍。陸昌是個好熱鬧的,也鬧著要跟著去。

“先生說,近年南地頻發(fā)天災,民生凋敝,圣上重視民生實務,不喜空談,少賣弄之乎者也,要務實言之有物。四書五經(jīng)必不可少,但更要在時務策上下功夫?!?br>
論詩詞文采,李少威在同科舉人中也能屬中上游,但在策論上就遠遠比不上有四年游學閱歷的許澄寧了。與許澄寧同窗后,他的策論也明顯較從前進了一大截。

許澄寧一邊走一邊跟李少威說著,走到長街中央被烏壓壓一群人堵住了去路。人群里熱鬧得很,嗡嗡作響,還有高喝的聲音此起彼伏。

“我何曾碰過她,你們血口噴人!”

“睡了還不承認!芙蓉樓頭牌的姑娘從來賣藝不賣身,秋芙姑娘可是安王殿下相中的,你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從我們殿下手里搶人!”

“清者自清!在下從不認識什么秋芙姑娘,那日也不過一面之緣......”

許澄寧三人沒想湊熱鬧,剛要從一旁繞開,不知是誰動了手,人群里突然飛出了一名穿著月白衣衫的年輕男子,好巧不巧撲到許澄寧身上。

許澄寧啊呀一聲摔在地上,手肘和后腰都狠狠磕了一下,胸骨也是一陣鈍痛。

“阿澄!”

李少威和陸昌忙把男子推開,小心翼翼地把許澄寧扶了起來。

許澄寧一臉痛色地扶著后腰,年輕男子頓時愧疚起來:“啊......我,我不是有意的,抱歉......我送你去醫(yī)館吧?!?br>
“姓梁的你休想跑!今日不給個交代,定叫你們平襄侯府好看!”

說話的是個濃眉絡腮胡大漢,一臉橫肉,看穿著像是大戶人家有些臉面的奴仆,想必就是安王府的人了。

年輕男子怒道:“有何事沖我來,何必牽扯到旁人!沒看見這小兄弟受傷了么?”

“少啰嗦!抓他回去!”

絡腮胡一擺手,幾個身手干練的大漢便要上前拿人。年輕男子身邊的小廝舉手擋在他身前,氣得齜牙咧嘴:“我們公子一心備考,哪來的工夫與一個娼妓私會!”

陸昌恍然大悟,悄悄道:“原來他是平襄侯府的四公子梁兆琦,跟你們同科呢!”

這個人許澄寧聽說過,京城三公子之一,不僅家世好,學識上也是佼佼之輩。

難怪梁兆琦這么憤慨了。狎妓逛花樓并非什么罪大惡極之事,可一個舉人春闈前鬧出這樣的事,難免讓人覺得私德有虧。

便是過了會試,殿試上圣上一個不喜歡就能把他刷下來。何況他現(xiàn)在還惹上了安王,真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喲!梁兄這是怎么了......喝花酒沒還錢么?要不要小弟借你點?”

那頭來了一群人模狗樣的公子哥兒,為首的是梁兆琦在國子監(jiān)的同窗,尖嘴猴腮的,一臉小人得志。他素與梁兆琦不對付,這會子上趕著來落井下石了。

弄清楚了梁兆琦與安王府的糾葛,這哥兒們不嫌事大,捂著心口作驚駭狀:“哎呀,梁兄!你怎可如此做?可是將安王殿下的臉面置于何地??!”

“梁公子平日從不踏足青樓,再是正人君子不過,嘖嘖,原來私底下這般急色啊......”

“不是我說你,梁公子,想要眠花宿柳就大大方方地走進去,怎能干這種勾當......天底下可沒有既能舒坦又能撈著好名兒的事兒......”

梁兆琦名聲一向極好,高風亮節(jié),曾在街上碰見了賣身葬父的苦命女子,他出了錢卻硬是不要女子的身契,那女子在侯府外跪了十多回都沒能進得去。

可這么高風亮節(jié)的人物卻有了桃色新聞......

還有什么比這更讓普羅大眾興奮的事嗎?

于是所有人都一臉鄙夷正色,對他指指點點,無論梁兆琦怎么反復申明自己的清白都沒有人信。

安王府與芙蓉樓的人氣勢洶洶,圍觀者幸災樂禍,而他孤立無援地站在那里,氣憤卻無用。

“發(fā)生了什么?京都街巷,不得擁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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