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叫做《大雍女提刑》是一朵蓮花精的小說。內(nèi)容精選:殘月半遮,蟬躁風(fēng)寒坐落在浣花縣最南邊的縣衙外此時火光燎天,一素衣女子手持鼓槌,每一次揮下水袖卷風(fēng),在半空中劃過凌厲的弧度“嗵”“嗵”“嗵”……厚重且急促的鼓點砸破長夜,聲聲直錘人心縣太爺和衙役等人抬著尸身趕回來時,見到就是這幕,當(dāng)下面色更為難堪“傳本官命令,開衙,升堂!”短短幾個字,說的咬牙切齒話落,縣太爺狠狠瞪了眼那身影,拂袖進了縣衙,素嬈聞言手上動作停...

大雍女提刑 精彩章節(jié)試讀


內(nèi)心多少波瀾止于孫犁自盡。

他究竟姓甚名誰,和錦繡軍多少牽扯,沒人知道,所有的秘密隨著一死皆被掩埋在黃土之下,若非‘錦繡’二字,恐怕他就是死了,也像是風(fēng)中的一粒沙,無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罷了,終究過去了。

言韞沉了沉思緒。

這時素嬈已經(jīng)洗好了手,同竹宴等人圍坐在一處,火上的烤肉滋滋的冒著肥油,香味撲鼻,她瞥了眼言韞的方向,低聲道:“你家公子不吃嗎?”

竹宴一邊翻轉(zhuǎn)著烤肉,一邊小聲的同她咬耳朵,“我家公子屬兔子的,不沾葷腥,只食素?!?br>
說著對她使了個眼色。

素嬈循著那方向望去,棲遲從馬車后的暗箱里提出個食盒來,一樣一樣放到言韞面前,碟子里多半是些糕點果蔬,一應(yīng)的冷食。

同這邊肉香四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來,姑娘,你快些吃點吧,吃完了我們還得趕路呢?!?br>
趁著這時間,竹宴已經(jīng)將烤肉分好,遞給了她一只兔腿,素嬈收回視線,勉力吃了幾口就擱置了,隨口問道:“此行是要去哪兒?”

她一直長在浣花縣,對于外界的路線和位置并沒有什么概念,索性偷懶丟給他們?nèi)グ才拧?br>
畢竟人各有所長,懂得揚長避短也是優(yōu)點。

這一行人言韞淡漠,棲遲少言,唯有竹宴活躍的像是剛跑出山的野猴子,聽她問話,忙應(yīng)聲道:“十里外有個芽莊,我們今夜先在那兒歇腳,設(shè)法聯(lián)絡(luò)下暗樁,等摸清情況才知道后續(xù)怎么安排?!?br>
“暗樁出事了?”

素嬈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話中的關(guān)鍵詞。

竹宴點點頭,白凈的臉上添了幾分愁容,“進入上林郡地界后不久就斷了聯(lián)系,周圍探子發(fā)現(xiàn)異常后前去支援,也如同泥牛入海沒了蹤跡,他們最后一次傳信的位置,就在芽莊附近!”

能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都是個中好手,絕不會無故失聯(lián)。

這種情況只有兩個解釋,要么查到了什么遭人滅口,要么被麻煩事絆住手腳,難以傳訊知會。

不論哪個,此地都不太平!

素嬈思索了下,疑惑問道:“你們派他來查探的究竟是什么?”

竹宴剛要開口,遠處言韞已用完飯,祥云般飄了過來,淡漠的聲音插入兩人中間,“云州以盛產(chǎn)礦脈出名卻連年拖欠朝廷稅款,按照最初上報的探測產(chǎn)量,絕不至此,所以我命人前往各處礦脈暗中查探賬目明細。”

“朝廷為防止官員勾連貪墨,會派出一名礦稅使來此監(jiān)工,值得一提的是,就在不久前,礦稅使巡查遭遇土匪,連同隨行內(nèi)監(jiān)在內(nèi)盡數(shù)被殺,出事地也在上林郡境內(nèi)?!?br>
“什么土匪敢殺朝廷內(nèi)官?”

素嬈心頭微驚,又問:“那郡太守如何交代的?”

“太守宋岱巖先是向朝廷遞了請罪折子,隨后遣軍隊剿匪,至今還扯著大旗四處討伐。”

“礦稅使來云州多久了?”

“四年有余。”

……

話音落,眾人一陣沉默,暗樁的消失和礦稅使的死都發(fā)生在上林郡境內(nèi),若說是巧合,那這地方也太邪門了。

“且先安心,一切等到了芽莊再說。”

眾人簡單休息后再度啟程,誰知路剛走過一半兒,天上就開始飄起了雨,秋雨最是無常,起先淅淅瀝瀝,轉(zhuǎn)瞬就排山倒海似得倒灌下來,拍打在車頂上如巨石砸落,震耳欲聾。

山間的泥地被雨水爆沖后成了泥潭。

馬蹄踩下去都直打滑,更遑論車駕,左搖右擺像是飄在雨幕里的一片葉子,尋不著落根的地方。

“公子,不能再走了,前面有個破廟,我們先進去躲躲雨?!?br>
棲遲的聲音被暴雨沖淡,隱約只傳來模糊的字眼,待馬車停穩(wěn)后,他先從暗箱里取出兩把油紙傘,撐在車側(cè),先后將素嬈和言韞送進了破廟中。

隨后解開馬兒身上的套鎖,將它拴在了屋檐下。

這是個小廟,廢棄多年,佛祖泥塑的身子半邊已掉落,拉扯著蛛網(wǎng)纏在柱子上,香案幾乎沉淀了一指厚的灰塵,入眼的一切都無聲訴說著它的敗落。

“這兒還有幾個蒲團,先湊活用吧?!?br>
素嬈在里面轉(zhuǎn)了圈,順手清理出一片空地來,將上面灰塵拍打干凈,一一擺好,考慮到世子爺占地盤的癖好,她特意將最完好的蒲團放在了里側(cè),與其他三個拉開了一段距離。

這破廟門窗年久失修,松松垮垮,基本沒有遮風(fēng)擋雨的作用。

狂風(fēng)卷著大雨從外面吹進來,幾乎濕了大半兒地磚,那三個蒲團堆在一起,離濕地不過一臂之距。

素嬈抬腳正要坐過去,眼前白光一閃,一道人影已經(jīng)搶占了那地方。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言韞。

“世……公子,外面風(fēng)疾雨大,寒濕太重,你還是去里面歇息吧?!?br>
言韞置若罔聞,素凈的袖袍隨著他坐下的動作而垂在地上,錦袍流光,似皎月般泄了滿地,襯得那地磚越發(fā)老舊粗糙,就好像一盤佛跳墻擱在了臭水溝里,怎么看都覺得格格不入。

他這樣的美色,該懸在天邊,掛在瓊樓。

哪怕沾了半分泥垢,都有種令人扼腕的惋惜。

“公子?”

既是微服暗查,再叫世子就不太合適,素嬈隨著竹宴等人,喚他一聲公子。

言韞聞言緩緩抬眸,話音涼?。骸拔也幌脖曝篇M小的地方,在這兒正好,你去里面吧?!?br>
逼仄?

狹???

素嬈回頭望了眼那寬敞得能跑馬的地方,一陣無語,又見他閉目入定,似是不打算再挪動,就不再矯情,往里側(cè)走去。

風(fēng)雨在外,半邊安寧。

她剛坐下,竹宴就湊了過來,壓低聲音道:“我們公子就是這么個脾氣,他臉皮薄,又沒有照顧過人,不知怎么開口,把你趕進來也是怕你在外面淋了風(fēng)雨受了寒,這別扭的性子啊,時間久了你就知道了。”

他擠眉弄眼的笑了笑,起身走回了言韞身側(cè)。

隨后……

拿出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代替燭火,放在中間,扯著蒲團和棲遲一道往遠處避了避,這習(xí)慣的動作……

素嬈目測了一下,三人相隔約莫六寸,也就是說,哪怕如他倆一般的隨身近侍,同這位世子爺也有著難以逾越的距離。

他的身體潛意識排斥任何人親近?

到底什么樣的境遇才會造就這樣的習(xí)慣……

她正想著,轟隆作響的雷雨中,驟然出現(xiàn)了一陣凌亂急促的馬蹄聲,以閃電般的速度,朝著他們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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