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叫做《大雍女提刑》是一朵蓮花精的小說。內(nèi)容精選:“素,素姑娘!”幾人揉了揉眼,待看清是她時紛紛收了佩刀,憋到喉嚨的那口氣險些沒提起來,怒道:“你干嘛不出聲躲在這兒嚇人!”“我出聲了,但你們沒聽到”素嬈對此也頗為無奈,誰能料到他們會有這么大反應“是嗎?”衙役們仔細回想了下,中途好像是聽到了些女聲,只是他們深夜來查看尸體,本就心有怯意,再聽到女人說話,根本來不及分辯清楚,直接嚇得魂飛魄散一想到方才丟臉的模樣都被她看...
這番話可謂是說到了素家眾人的心坎上,素謙也覺得頗有道理,點點頭,揮手招呼道:“把她拖出去!”
小廝們得了命令,正要動手,素嬈淡掃了他們一眼,那眼神冰冷漠然,蘊著股無形的威勢,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寸寸凌遲。
一股寒意自腳底直躥頭皮,怵得幾人僵在當場,一動也不敢動。
“廢物!”
周忠見狀冷喝一聲,抬腳就要上前。
素嬈微微抬眼,在眾人的審視中,對那蒼老佝僂的聲音吐出一句話,短短數(shù)字,如重錘砸落,令人駭然變色。
“孫犁已經(jīng)招供,你以為自己藏得住嗎,周總管——”
空間如同凝固般,鴉雀無聲。
過了許久,才有人訥訥問道:“你是說,周忠和孫犁串謀,謀殺素奉延,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對我們父女可謂恨之入骨,我要沒猜錯的話,和劉家那樁婚事他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吧?”
素家人自詡清高,愛重臉皮,定不會不顧名聲主動同劉家攀親,而劉唐那個草包也想不到通過素家施壓逼她出嫁的法子。
所以這婚事要成中間必定有人搞鬼。
能連同素劉兩家,有這個動機又便宜行事的,只有周忠,這點她在縣衙時就想明白了。
“這么想來,劉家來下聘那日,周管事的確一直在旁說好話,似是竭力促成這樁婚事。”
不知誰說了一句,立即引來數(shù)人附和。
質(zhì)疑的聲音越來越多,凝聚在周忠身上,周忠再難保持面上的平靜,他怨恨的瞪了眼素嬈,但見她眼中笑意砭骨,滿是嘲弄與諷刺。
周忠下意識握緊拳頭,怒道:“我是有意促成那樁婚事,可那又怎么了?又能說明什么?”
“繼素奉延之后,這些年族中再無出一位舉人,為何?”
“還不是因為他為官時狂悖自大,處處得罪人,導致失勢后上面有人針對素家,我族中子弟的卷子根本就遞不到考官案頭,而縣太爺答應會替我們疏通今年負責秋試的官員,那是素家最后的機會,難道不該抓住嗎?”
眾人不由得沉默。
素謙最初被那些話擾亂了心神,聽完周忠所言后,面色稍霽,正要寬慰兩句,就聽旁邊傳來鼓掌喝彩之聲。
“好個一心為主的忠仆?!?br>
素嬈笑,“他們就該給你立個牌坊供著才是,怎么能因旁人一兩句話就過河拆橋,忘恩負義的懷疑你呢?”
眾人臉色更為古怪,她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究竟要做什么?
說的他們好像白眼狼似的!
素謙話到嘴邊也咽了下去,頓覺喉間噎的厲害。
“素嬈!”
周忠氣急,他寧愿她疾言厲色,針鋒相對,也不想聽這樣陰陽怪氣,字句誅心的腔調(diào),他一個家仆而已,還能比素家的耆老們更在意族中的未來?
說出來豈不虛偽!
被她這一番攪和,他先前說的那番話倒更像是做戲,萬般無奈之下,周忠深吸口氣,磨牙道:“我當然有自己的私心。”
“你可知道我兒子周然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br>
素嬈終于聽到了想聽的內(nèi)容,神色一正。
只聽周忠恨聲道:“我兒子他是……”
“阿忠!”
素謙突然開口打斷,對他搖頭道:“都是些陳年舊事了,何苦提出來再平添傷心?”
然而這次周忠卻沒有聽他的,拱手作揖道:“家主,對老奴而言,那些從來都不是什么陳年舊事,每每想起小然慘死帝都,尸骨無存,老奴都覺得焚心剜骨,恨不能將害死他的兇手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說到這兒,他雙目淬毒般看向素嬈,又好像透過她在看其他人。
聲音狠戾。
“我兒子周然是你爹的書童,當年隨他一道去的帝京,后來因撞破他素奉延與逆黨密會而慘遭滅口,是你爹!是他!”
“是他殺了我兒子!”
“明明該死的是他,卻讓我的小然喪了命!他們可是自幼一同長大的啊,他竟也下得了手!”
“憑什么我兒子深埋黃土,你們父女卻能共享天倫?我就是要他看著自己的女兒受盡折磨,讓他好好嘗一嘗這焚心之痛!”
周忠說著神情越發(fā)癲狂。
“你恨我阿爹,在知道他即將官復原職的消息后,這恨意沸騰到了極點,所以故意將消息透露給了同樣背負著仇怨的孫犁,你知道他最恨如劉家一般草菅人命的官員又尚未找到伸冤的門路?!?br>
素嬈凝視著他,一句一頓道:“于是,這道圣旨,就成了他的殺機!”
借刀殺人,手不沾血。
好算計!
周忠沒有應聲,在他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就知道難以洗脫嫌疑,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樣?他只是從中傳個消息罷了,又沒有動手殺人!
他這么想,旁人不會也這么想。
“周忠,你明知孫犁會殺人害命,借此來辦扳倒劉家,你還故意將消息透露給他,你這是存心要害死老二!”
“你怎么這般歹毒自私!”
“我素家起復之路,竟然斷送在你這種人手里,周忠啊周忠,素家可待你不薄??!”
眾耆老氣的直跺腳,大有想要跟他同歸于盡的意思。
周忠看得好笑,扯了扯嘴角,冷嘲道:“我沒記錯的話,你們不久前還恨他恨得抓心撓肝,怎么?現(xiàn)在又護上了?這么快就忘記是誰害你們子孫后輩難以出頭了?”
“你一個奴才,敢這么跟我說話?”
“反了你了!”
……
堂中頓時亂成了一鍋粥,眾人拍案而起,面紅耳赤的搶到一處,唾沫橫飛,周忠任由他們指著鼻子叱罵,暢快大笑:“不管你們怎么想,反正我兒子大仇已報,現(xiàn)在就是叫我去死,我也沒有遺憾了……”
“那你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沉默良久的素嬈驟然開口,綿軟的聲音就像是陣驚雷,一巴掌拍在眾人腦門上,拍的他們頭暈目眩,逐漸收了聲。
紛紛朝她望來。
“你這話什么意思?”
周忠笑意頓斂,擰緊眉頭打量著她,心底無聲的升起一抹寒意來,自打她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驗尸查案,揪出孫犁,逼殺縣令,又順藤摸瓜找來了素家。
一步一步,扭轉(zhuǎn)局勢。
這導致她每次開口都戳得人心里發(fā)虛,好像又有什么不祥之事要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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