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嗜血真相


“原來……原來是你……”
燕明殊怨恨無比地瞪著燕明儀,滿臉骯臟血污,那張臉瞧著越發(fā)猙獰恐怖,像是活活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她母親戚夢丹是鎮(zhèn)國將軍的嫡次女,先帝愛憐她的母親,愛屋及烏,在她出生之時,親封她為朝華郡主。
先帝曾說,要將這天下最出色的男兒,配予她為夫。
而在那一年她快要及笄,皇宮夜宴之中,賢陽長公主敬了她一杯酒,再度醒來后,她便躺在了三王爺蕭珩的床上。
先帝震怒,疼惜她,也為了皇家顏面,沒有將此事張揚開,忍痛將她嫁給了蕭珩。
那時燕明殊縱然傾慕蕭珩,可到底也怨恨被人設(shè)計,是蕭珩在新婚之夜,對她許下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從此,她便一心一意的對蕭珩。
父親和外祖雖然氣惱不已,但見木已成舟,為了她,只能全心全意的輔佐蕭珩,先帝也因為顧惜她的原因,開始重用蕭珩。
原來……原來這些,全都是燕明儀和蕭珩的交易,她被蕭珩拉入了情局之中,贈他萬里江山,他卻回贈他尸骨遍野。
恨啊,她好恨!
燕明殊覺得自己真是蠢鈍如豬,這么多年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賢陽公主母女的野心,才讓自己掉入了這場陰謀之中,還連累了外祖和武安侯兩家。
“憑什么你就會被先帝高看一等,而我是堂堂長公主之女,卻要屈居你之下?”
燕明儀笑得溫柔良善,轉(zhuǎn)身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提著上好的骨瓷茶杯,輕輕慢慢地說:“當(dāng)年,我和皇上做交易,我?guī)退玫侥?,他日登上帝位,我便是皇后?!?
“可他卻要反悔,立你為后,我怎么能坐以待斃呢?”
她偏了一下頭,語氣很是溫和:“皇上為什么口口聲聲稱你腹中孩兒為孽種?那是因為我告訴他,你和謝君樓有私情,去見謝君樓的那一天,和他茍且偷情!他以為這孩子是你和謝君樓的孽種,可實際上,這是他的親骨肉!哈哈哈!他知道我根本沒得什么心悸之癥,但為了處死這孽種,他還是愿意陪我演戲!”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謝君樓被調(diào)去邊關(guān)之時,皇上便開始對他下毒,那些年他身子骨不好,其實是中毒導(dǎo)致,前日午間,他就已經(jīng)被皇上給殺了,此刻頭顱就吊在城墻上呢,你要不要去看見?呀,對不起啊七妹,我忘了你現(xiàn)在沒法去了?!?
燕明儀每一句話都說得極為緩慢,但卻能夠?qū)⒀嗝魇鈧们Н彴倏祝褪且f出這些真相,讓燕明殊痛不欲生。
憑什么戚夢丹憑借著先帝傾慕,就能夠為靖國公嫡妻,而她母親,堂堂大昭賢陽長公主,卻只能是妾室,燕明殊一出生,就是先帝親封的朝華郡主,而她,就只能是一個沒有封號的郡主。
靖國公府所有人都疼著燕明殊,眼里都只有燕明殊,她努力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只為了博得父親和祖母歡心,但燕明殊只要軟軟的撒一個嬌,就可以不用學(xué)那些東西,還被他們捧在手心里。
這些都憑什么?。?
“他死了……阿樓死了……你們竟然殺了他!”
燕明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fù)u頭,語調(diào)里滿是痛苦和悲慟,因為情緒太過激烈,牽扯到傷口,她疼得滿身都是汗。
長發(fā)被汗水打濕,濕漉漉的披散在身側(cè),手腳筋都被挑斷了,那些傷口還在流著黃黃的膿水,惡心得讓人想要嘔吐。
燕明儀嬌嬌地笑出聲來,得意地和燕明殊敘述當(dāng)時的場景:“當(dāng)時啊,謝君樓手中握著你的畫像,手掌都被皇上斬斷了,那只斷掌還是不肯松開你的畫像,死的時候,一遍一遍念著你的名字,那語氣情深款款,連我聽著都差點融化了呢?!?
當(dāng)時那個場景,歷歷在目。
那紅衣風(fēng)華絕世的謝小侯爺,躺在血泊之中,氣息微弱,眼睛卻一直盯著那畫,軟軟地呢喃:七七,七七……
她到現(xiàn)在,都能回味出那溫軟呢喃里的情深,若不是真愛入骨髓了,又怎會在死前最后一眼,想竭盡所能記住那人的模樣呢。
謝君樓的確是愛燕明殊入骨,只可惜,燕明殊這一生,都在賢陽公主母女的算計之中。
“阿樓,阿樓,我的阿樓……”
燕明殊像困獸一般,發(fā)出無奈且痛苦的聲音來,那嗚嗚哭聲,在這凄涼的宮殿里回旋開來,聽起來極其陰森可怕。
“這都不算什么,讓你更痛苦的,還在后頭呢。”
燕明儀低低地笑了一聲,將茶杯輕輕地放在桌子上,唇角斜挑起一抹森冷的笑意來,唇瓣輕輕開啟:“從你母親戚夢丹開始,便已經(jīng)入了我娘的棋盤之中。還有燕承業(yè)、武安侯、唐國公、文和帝、謝瑤華、唐蘊之、戚云沉,哦對了,還有柔貴妃母子,他們所有人,全都成為了我娘的棋子。”
“你娘那個賤骨頭,要不是先帝喜歡她,她又算得了什么東西,也配跟我娘相提并論?是我娘給她下了藥,她才不得已委身父親,還有你那個未滿周歲的哥哥,你娘難產(chǎn)血崩而亡,都是我娘做的。我娘貴為長公主,千金貴體,怎么可能為人妾室呢,她那么做,全都是想要你娘痛苦罷了,誰讓所有人都傾慕你娘呢,她活該!”
“實話告訴你吧,父親昨天就已經(jīng)被我娘殺了,她委屈了這么多年,總算是可以痛快一次了?!?
燕明儀居高臨下地看著燕明殊,往日里那雙明亮的鳳眸,此刻滿是陰森黑暗,那精致的容顏,都丑陋無比。
她演了這么多年的戲,如今總算是到頭了,再也不需要偽裝了。
“你……那是我們的父親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殺了他?”燕明殊只感覺心臟一陣抽搐,差點疼得暈過去。
她怎么都想不到,賢陽公主和燕明儀竟然狠毒到如此地步,那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爹啊,還是她燕明儀的爹。
還是賢陽公主的丈夫。
她們怎么可以這般對待他?
“哼!我娘根本就不愛他,要不是為了設(shè)局,她怎么會委身為妾?”燕明儀的雙眼都被陰暗所取代,得意萬分地炫耀著自己的戰(zhàn)績:“你引以為傲的表哥戚云沉,他嗓子被毒啞、手腳筋脈盡斷,其實壓根就不少什么敵國所為,是我!是我親手毒啞了他,親手挑斷他的手腳筋!怪只能怪他太過精明,察覺到你和皇上茍且之事有蹊蹺?!?
要不是戚云沉一路追查下去,查到了她這里來,她怎么會毀了戚云沉呢!
“還有你的好姐妹唐蘊之被逼和親,是我們和賀蘭王合作,要求唐蘊之和親,是秦似錦,找人在路上玷污了唐蘊之,她才會被賀蘭王折磨得瘋瘋癲癲,你們千方百計瞞著戚云沉,也是她告訴戚云沉,才害得戚云沉氣絕身亡的。沒辦法,誰讓她苦戀戚云沉,戚云沉卻只喜歡唐蘊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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