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論是護士醫(yī)生還是破拆的消防員們都已經(jīng)放棄希望,他們比誰都清楚,這個傷者已經(jīng)沒救了。

白振華聽了陳澤的話目光一閃,轉(zhuǎn)頭看向女兒。雖然站在他眼前的是白若水,可實際上卻是陳韻這個不著四六的老魂兒。

“看啥,阿澤要是救了這小子,你以后不能阻止我們來往?!?/p>

陳澤無語,心道人家都這么慘了,兒子要死了,女兒被替了,你說話就不能客氣點兒。

白振華點點頭,“行,如果他能救你弟弟,我就同意你倆的事兒?!?/p>

“你別想歪了,我倆……”

陳韻還想掰扯掰扯,陳澤一把拉住她,“先救人。”

說罷他來到近前,仔細看了看變形的車,示意那個舉著吊瓶的護士:“你先讓開吧,這兒有我?!?/p>

“可是……”莫雨掃了眼車?yán)锏陌酌饔睿€想要說什么,就見陳澤伸出手,‘吱嘎’一聲把變形的車扯開一大截。

這……

最近的莫雨被嚇得一哆嗦,心道這家伙的力氣怎么這么大!

消防員們都看傻了,他們用設(shè)備也能破開,可因為里面有傷員,沒有合適的著力點才會無法破拆。而且傷者的身體被刺穿,一旦強破就得拉動傷口,兩分鐘內(nèi)救不出人必死無疑,這才拖了這么久。

陳澤抬起藍塑膠的拖鞋踩住車,兩條胳膊上的肌肉猛地一顫。

吱嘎……

又是一下,剛剛沒法破開的變形車廂徹底被拉開,陳澤向里面瞅了瞅,伸手把白明宇抱了出來。

這人的力氣也太大了吧。

無論是參與營救的消防員們還是遠處看熱鬧的群眾,都詫異這個穿著拖鞋短褲,一頭齊肩發(fā)的痞子。

咕嚕?!?/p>

白明宇頭一歪吐了不少血,他的胸口被方向盤壓的塌陷了,要不是有充氣氣囊的緩沖怕是早就死了。

“快,醫(yī)生,快送我兒子去醫(yī)院!”白振華雖然震驚陳澤的力氣,可眼下最重要的是保住兒子的命。

“傷者胸骨碎裂,初步估計肺部至少有三處扎傷,失血嚴(yán)重,應(yīng)該還有其他臟器損傷。太晚了,之前病人的血壓就檢測不到了,所以我們才會讓您過來看最后一眼?!奔本柔t(yī)生搖搖頭。

陳澤對怎么救人并不是很在行,聽醫(yī)生說應(yīng)該是夠嗆了,不過傳承玉符里得來的方法很玄乎,應(yīng)該能管用。

“有針灸用的針嗎?”陳澤問。

醫(yī)生搖搖頭:“我們這是急救車,沒有配備這種醫(yī)具?!?/p>

陳澤沒說話,上了救護車,在醫(yī)療箱里翻了翻,抓出一把輸液管,對一旁的莫雨說:“幫忙,把所有的針頭拆下來給我。”

莫雨小護士都蒙了,小說里的確看過這種橋段,可現(xiàn)實里真的行么。

“照著做啊,都愣著干什么?!标愴嵞闷疠斠汗艹堕_包裝,把針頭拔下來遞給陳澤:“你有多大把握?”

“不知道,他現(xiàn)在是你弟弟,總要試試?!标悵梢渤堕_了兩包輸液管,取下針頭。

莫雨跟著幫忙,三個人把所有的針頭取下來遞給陳澤。陳澤剪開了白明宇的衣服,他的胸口塌陷的嚇人,呼吸帶著哨響,明顯是肺子被碎骨扎穿了。

陳澤攥了攥手,猛地在白明宇的肋下兩側(cè)一拍,然后是肩骨,下腹。

現(xiàn)在傷者這么嚴(yán)重,陳澤這樣做無異會要了他的命。醫(yī)生見狀大驚,吼道:“你干什么!”

“別打擾他?!标愴嵤窍嘈抨悵傻模@小子腦子里裝的傳承是她帶回來的,當(dāng)然清楚里面的仙家手段有多強。

這時陳澤伸手在白明宇的胸口輕輕摸了一遍,雖然碎裂的胸骨沒能徹底復(fù)原,但已經(jīng)不壓迫臟器了。

陳澤找準(zhǔn)穴位下針,這些針管還是太粗了,他在下針的時候只能用手指將針頭拈實,勉強能用來刺入穴位。這一幕被一旁遞針的莫雨看的一清二楚,被震懾的不住吞口水。

二十幾針足足用了五分鐘才落位,白明宇的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不似之前的掙扎。

“送醫(yī)院手術(shù)吧。切記,這四枚針要在手術(shù)后才能拔下來,否則他很難撐到下手術(shù)臺。”陳澤跟醫(yī)生示意叮囑。

醫(yī)護人員們都蒙了,白明宇之前的體征分明已經(jīng)所剩無幾,連回光返照都沒可能,怎么就給救回來了。

……

醫(yī)院走廊里,白振華看向陳澤的目光變了。兒子必死的局面都被這小子給救了回來,分明就是個藏在民間的國醫(yī)高手。

差不多一個半小時,搶救室的門才打開,主刀醫(yī)生走出來,臉色疲憊,但依舊掛著笑容:“白先生,手術(shù)很成功。很難想象,傷者這么重的傷勢竟然能撐到手術(shù)結(jié)束。冒昧問一句,那位施針是國醫(yī)高手是誰?”

白振華看向陳澤,這貨微微搖頭,前者明意,道:“路上遇到的一位高手,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p>

“那真是太遺憾了,不能與這樣的醫(yī)道高手相見?!边@醫(yī)生惋惜。

白振華道:“高手在民間,這一次是我那不爭氣的兒子走運。對了,那個同乘的女孩兒沒事兒吧?!?/p>

“只是受了些輕微的擦傷跟驚嚇,不幸之中的萬幸。”

“那就好?!卑渍袢A說完讓醫(yī)生去休息,他走來對陳澤伸出手:“陳先生,謝謝你。”

陳澤道:“應(yīng)該的,這兒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了?!?/p>

“對,我去送他?!标愴嵰惨鰜?,白振華明顯有話問她,阻攔道:“我讓你周叔去送,你留下來守著,待會兒你媽就到了。”

陳韻好難受,這兒的人她一個不認(rèn)識,偏偏還都是這具身體最親近的人。

陳澤一副幸災(zāi)樂禍地擺擺手,晃晃蕩蕩地離開醫(yī)院。

……

到家已經(jīng)差不多九點了,客廳里飄著沐浴乳的味道,應(yīng)該是有人剛剛洗漱。聽到他的開門聲,江晗直接殺到了客廳里:“陳澤,你是不是用我的沐浴乳了?”

“啊,用了點兒,別那么小氣?!标悵呻S意答應(yīng)了一聲,剛要邁步往里走,又被江晗攔?。骸皳Q拖鞋!”

“我這就是拖鞋!”陳澤抬腳示意那雙藍拖鞋。

江晗有潔癖,不過面對陳大邋遢從沒討到過便宜。

“我是房東,我高興!不樂意,搬走啊。”陳澤邁著八字步囂張地癱到沙發(fā)上。

江晗氣得不行,陳澤這混蛋,跟那個女人才認(rèn)識多長時間啊,就被迷得不要不要的,真沒出息。

“哼!”

江晗轉(zhuǎn)頭就走,嘴里嘟囔著:“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想趕我走,沒門兒!”

江晗最初住在這兒只是為了跟陳澤較勁,打敗他。但陳澤給了她太多驚艷,幫她解決了不少難題。甚至她覺得,如果不是因為陳澤,他們的科研進程會拖慢很多。

這是個可以幫助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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