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要你生孩子


時逸清如今的樣子極慘:早上出門時剛剛熨得筆挺的襯衣西褲皺皺巴巴,滿是灰塵污漬不說,襯衣的下擺還有一半露在外面,看起來狼狽不堪,可笑之極。

再往上看,原本梳理得整整齊齊的頭發(fā)亂得仿佛鳥窩,而且鼻青臉腫,臉頰上是一團(tuán)一團(tuán)紅紅藍(lán)藍(lán)青青的淤痕,不少地方還滲出了鮮紅的血跡,很明顯剛剛被人按住狂扁了一頓,以至于連原來的樣子都幾乎看不出來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我要把你打得連你媽都不認(rèn)識你”?

“云清???你……”一眼看到時云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姜語彤嚇得手腳亂顫,不顧一切地?fù)淞诉^去,抓著他的領(lǐng)子大喊大叫,“你……你這是怎么了?!你究竟怎么惹到歐陽先生了?!早上你不是好好地去上班了嗎?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弄成這個樣子?你倒是說話呀!”

“我……語彤……我……”時云清的嘴唇劇烈地哆嗦著,目光也躲躲閃閃,根本不敢跟姜語彤對視,只是無論是眼神還是表情中都流露出了巨大的痛苦和恐懼,“我……我也不想這樣,可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我……”

姜語彤雖然恐懼,但卻以最快的速度鎮(zhèn)定了下來。因為她心里很清楚,歐陽翼飛日理萬機,每天忙得要死,若不是真的發(fā)生了十分嚴(yán)重的事情,他是絕對沒工夫跟他們這樣的小人物糾纏的。換句話說,時云清既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把自己牽扯了進(jìn)來,那么事情一定小不了,大喊大叫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拼命壓制著心里的恐懼,她回頭問道:“歐陽先生,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如果能解決我們當(dāng)然盡全力解決,如果解決不了……我想你也不會打電話叫我來,是不是?”

聰明的女人。歐陽翼飛冷笑著暗贊了一句,目光更是在姜語彤絕美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身為天陽集團(tuán)的首席執(zhí)行官,歐陽翼飛自問閱人無數(shù),容貌美麗的女子更是不知道見過多少,然而像姜語彤這般干凈得簡直不染纖塵的卻似乎從沒有見過,十分吸引他的目光。

片刻之后,歐陽翼飛收回心思,冷冷地說道:“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是嗎?問時云清。時云清,把你做過的好事告訴你未婚妻吧!”

姜語彤一怔,轉(zhuǎn)頭看著一直默不作聲的時云清:“云清?”

“我……”時云清嚇得一哆嗦,拼命掙扎著想要逃離,奈何身后的兩人牢牢地控制著他,別說逃跑,連動一動都困難得很。

“說?!睔W陽翼飛淡淡地吐出一個字,然后轉(zhuǎn)頭看著旁邊的男子,“初寒,他再不說,就繼續(xù)打,打到他說為止?!?/p>

初寒——全名段初寒,是歐陽翼飛的發(fā)小、死黨兼天陽集團(tuán)副總裁,長得高高大大,劍眉星目,雍容華貴,一看便如歐陽翼飛一樣,是出身貴族的公子。另一個男子帶著一副金邊眼鏡,斯斯文文,卻同樣帥氣俊美,也是歐陽翼飛的死黨之一、天陽集團(tuán)副總裁,名叫楚子辰。

聽到吩咐,段初寒邪邪地笑了笑,猛的把手掌揚了起來。

“不要!我說!”時云清顯然被打怕了,立刻尖聲大叫起來,“語彤,救我!我……我闖了禍!剛才我替一位小姐做手術(shù),結(jié)果出了意外,導(dǎo)致她大出血不止,雖然最終保住了她的命,但是卻傷害了她的身體,導(dǎo)致她今后再也無法做母親了!”

姜語彤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十分懷疑自己如今正在夢中。看著時云清一張一合的嘴,她只覺得腦子里轟的一下之后便開始昏昏沉沉,幾欲暈去。

好一會兒之后,她才意識到辦公室內(nèi)突然變得無比安靜,時云清則正滿臉期待和乞求地看著自己。用力攥緊雙拳,借著指甲刺入掌心時帶來的劇痛強迫自己暫時恢復(fù)理智,姜語彤聲音空洞地問道:“你……你是東門市婦幼保健院的婦科主任,區(qū)區(qū)一個流產(chǎn)手術(shù)對你來說根本易如反掌,你怎么會……怎么會出那樣的意外?”

“我……我也不想啊!”時云清面露慚愧之色,慚愧中還夾雜著越來越濃烈的恐懼,“可是語彤你也知道,昨天晚上我們……我心里就……結(jié)果就……”

時云清的話說得不清不楚,可是姜語彤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若不是昨天晚上才知道時云清居然……否則她也不會對扔下訂婚一事趕回醫(yī)院上班了!

想不到那件事居然也給時云清造成了如此重大的影響,導(dǎo)致他在手術(shù)中出現(xiàn)了如此重大的意外,這下……誰都別想活了。

慘然而笑,姜語彤踉蹌后退了好幾步:“你……你手術(shù)中出了意外,為什么居然出現(xiàn)在這里?難道那位因為你的失誤而即將終身痛苦的小姐跟……歐陽先生有關(guān)系?”

“……有,有很大的關(guān)系?!睍r逸清絕望地哭了起來,眼淚順著紅腫的臉頰瘋狂地流著,看起來可憐又可笑,“因為那位小姐,就是歐陽先生的女朋友??!”

“歐陽先生的女朋友”這幾個字傳入耳中,姜語彤只覺得大腦又一陣轟鳴,簡直恨不得就此死了算了!

誰不知歐陽翼飛看起來雖然溫潤如玉,溫和無害,實際上卻最是冷酷無情、心狠手辣,尤其是對自己的敵人,他更是出手毫不留情,不將對方打得落花流水、毫無東山再起的可能決不罷休!

如今因為時云清的失誤,將他的女朋友害得生不如死,那他將時云清揍得鼻青臉腫絕對還算不上報仇,頂多算是報仇前的熱身運動而已!而且他既然把自己也叫了過來,那么真正讓他們倆欲哭無淚的只怕還在后面。

姜語彤聽說過,歐陽翼飛的女朋友叫安南雅,她的父親安志凱是天陽集團(tuán)董事會的成員,因此安南雅也算是出身貴族的大小姐,自然不必辛苦地掙錢養(yǎng)家,就在天陽集團(tuán)里掛了個閑差,照樣吃香喝辣,穿金戴銀。

沒辦法,誰讓她是安志凱的女兒、歐陽翼飛的女朋友呢?而且她長得十分漂亮迷人,韻味十足,就算單比容貌比姜語彤遜色一籌,卻更有一種性感火辣的味道。這樣的女人,天生就是被男人疼的命。

如今倒好,這樣一個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的大小姐,因為時云清的失誤變得殘缺不全了,這對于歐陽翼飛來說豈不是比什么都難以忍受的侮辱?

短暫的渾渾噩噩之后,姜語彤機械地開了口:“不管對方是誰,既然出了事故,自然有醫(yī)院按照程序處理,我不明白,歐陽先生把我們帶到這里是什么意思?而且手術(shù)是云清做的,與我無關(guān),你找我來又有什么目的?”

“怎么著姜語彤,夫妻本是同林鳥,這大難臨頭了就各自飛嗎?”似乎早就料到姜語彤會這樣說,歐陽翼飛冷冷地笑了笑,不無諷刺地說著,“手術(shù)雖然不是你做的,但時云清是你的未婚夫,他惹了禍出來,難道你不應(yīng)該跟他一起承擔(dān)后果?”

姜語彤沉默了片刻,才淡淡地說道:“歐陽先生說的是,云清惹了禍,我自然應(yīng)該跟他一起承擔(dān)后果,但那僅限于走正常的法律程序,我們必須給予應(yīng)付的賠償??墒乾F(xiàn)在我只擔(dān)心……歐陽先生想要的賠償不像我說的這樣簡單,換句話說,這后果我和云清根本承擔(dān)不起。”

“你很聰明。”這一次,歐陽翼飛終于忍不住說出了一句贊許,只不過因為時云清,這句贊許也透著冰冷的味道,“至少有一點你說對了,那就是我想要的賠償絕不僅僅是鈔票那么簡單,否則我何必巴巴地把你叫到這里來?”

我早猜到了。姜語彤暗中嘆了口氣,勉強保持著鎮(zhèn)定:“那么,歐陽先生想要什么樣的賠償,但說無妨。但歐陽先生在開口之前,最好先掂量一下你想要的賠償我們是否給得起,否則你說了也是白說。”

“姜語彤,在我面前你橫什么?你有那個資格嗎?”歐陽翼飛冷冷地看著姜語彤蒼白的臉,目光冷厲如刀鋒,“你給我聽著:我想要的賠償你們給得起,而且無論這個賠償有多么為難,也由不得你們不給!”

姜語彤點頭:“好,你說?!?/p>

歐陽翼飛冷笑,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我要你的人?!?/p>

姜語彤愣了兩秒,然后苦笑:她早就知道歐陽翼飛想要的賠償必定不簡單,但她依然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看到姜語彤的笑容,歐陽翼飛竟似也覺得十分有趣,嘴角頓時浮現(xiàn)出一絲充滿玩味的笑意:“姜語彤,你笑什么?難道你以為‘我要你的人’這句話的意思是說我看上了你?”

“不,我知道不是,因為我很有自知之明,”姜語彤嘆了口氣,毫不掩飾眸中的凄苦無助,“歐陽先生閱人無數(shù),什么樣的美女沒有見過,怎么會對我感興趣?所以我不明白的是,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想讓我給你女朋友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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