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朝陽江亦川擔任主角的古代言情,書名:《巾幗權臣:夫君他貌美如花》,本文篇幅長,節(jié)奏不快,喜歡的書友放心入,精彩內(nèi)容:“只要大人能放了我大哥,并護我家人周全”他艱難地道,“江某愿意做任何事”風將春花都吹進泥里,零落碾塵,不復枝頭傲然寧朝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深邃,似在思忖他值不值得“大人”他啞聲道,“求您了”這三個字似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好不容易穩(wěn)住的身形又重新顫抖起來慌亂和不安從他的手心里傳過來,激得她手背都跟著起了一層顫栗寧朝陽心早就軟了她向來看不得美人如此,孤枝寒搖,我見猶憐但她不想...
一夜好眠,以至于寧朝陽第二日醒來,恍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遠處有聒噪的雞在鳴叫,隔壁的大嬸在與賣菜的販子碎嘴爭執(zhí),獨輪的板車骨碌碌地從門口的石板上碾過去,洗過衣裳的水被潑在地上,嘩啦啦流出去老遠。
燦爛的春光就穿透這片嘈雜落進來,正好拂在她的手心。
這般細碎又吵鬧的動靜,寧朝陽已經(jīng)許久不曾聽過了。
她靠在床頭想了好一會兒,才起身洗漱,坐去桌前。
不大的方桌上擺著尚溫的清粥,粥碗前還放了一碟野菜,色澤鮮亮,香氣撲鼻。
這絕不是她會吃的東西。
——但來都來了。
愉悅地勾起唇角,她攏衣坐下,拿起筷子反過來在桌上抵平,便對這野菜躍躍欲試。
“大人!”車夫急匆匆地跑到門外,與她拱手,“宮門外鬧起來了,程大人傳話來讓您趕緊過去看看?!?br>
筷子在離野菜半寸遠的地方頓住,寧朝陽不滿地抬眼:“待我用完膳再說。”
還要再夾菜,車夫卻急得直搖頭:“不成了,今日秦大人和華大人都不在,您再不過去,程大人危矣?!?br>
近在咫尺的東西,卻始終吃不到。
嘴角慢慢平直,寧朝陽放下了筷子起身。
宮門外不遠的永定坊前已經(jīng)圍了兩圈的人,錦衣官帶,爭執(zhí)不休。
“什么人證物證俱在,張永安跟在御前多少年了,說獲罪就獲罪,我看你們分明就是挾私報復!”高大的中郎將橫眉怒目,手里的鞭子一指便險些打到對面的程又雪。
程又雪側頭避開,皺眉道:“案子已經(jīng)審結,卷宗上也已經(jīng)蓋了天子璽印,我鳳翎閣問心無愧?!?br>
“既問心無愧,你又為何要攔我進宮?”
廢話,淮樂公主每月只一日能回宮用膳,這些人就偏挑著日子來搗亂,她哪能不攔。
程又雪張口欲言,趙郎將卻不耐煩聽了,長鞭往地上一打,濺起三寸灰塵:“讓開!”
又重又響的聲音,聽著都駭人,程又雪忍不住縮了縮肩膀。
對面一看她這反應,當即更為囂張:“喲,嚇著了?”
他走近兩步,哼聲道:“就這點膽量,當什么官啊,不如與我回去做嬌客?我定好生待你?!?br>
四周響起哄笑聲,趙郎將也跟著笑起來,抬手就要攬她。
一只手自后方而來,在他之前放上了程又雪的肩頭。
下一瞬,程又雪被攬得后退半步,有人錯位而上,猛地一腳踹在趙郎將的胸口。
嘭——
力大透骨,趙郎將毫無防備,身體不受控制地后縮,手腳跟著前伸,整個人騰空而起,臉上的調(diào)笑驟然變?yōu)殄e愕。
慢滯的場景倏地加快,他像一團棉絮一樣趴摔出去,巨響之后,半丈之外灰塵漫天。
“大人!”四周的人連忙圍過去。
程又雪驚訝抬眼,就見一人拂袖站在了她身前。
“喲?!彼龑W著中郎將的語氣笑,“飛出去了?”
趙郎將咳嗽幾聲拂開護衛(wèi),惱恨不已:“寧朝陽!”
又是她!
天色大明,寧朝陽逆光站著,眉目如霜,眼含譏誚。
她往前慢邁兩步,幽暗的影子跟著一點一點爬上這人的臉。
“怎么了?”和善地發(fā)問。
趙郎將下意識地想往后縮,側頭發(fā)現(xiàn)自己身后還跟著二十多個護衛(wèi)呢,當即就捂著胸口站了起來:“你我同為四品,你竟當街動手打人,未免欺人太甚!”
說得也是。
寧朝陽點頭:“那要不你打回來?”
“……”
挑釁到這個份上,他再忍得下去就是王八!
趙郎將氣涌天靈,大喝一聲就沖了上去。
寧朝陽站在原地沒動,待人近身才側頭,躲開了他帶風的長鞭,而后返身,腿下橫掃,將人重新放倒在地。
“就這點功夫?!彼謱W他的語氣,“當什么中郎將啊?!?br>
趙郎將臉上漲紅,抬手還想打,寧朝陽劈手擒住他雙腕,就著長鞭緊捆幾圈,一扯就縛去他背后。
“還愣著干什么!”他又氣又痛,立馬咆哮,“給我上!”
身后發(fā)愣的二十多個護衛(wèi)這才回神,紛紛拔刀出鞘。
寧朝陽踩著繩結緩緩直起身,露出后方一片黑沉沉的鎧甲。
鏘嚓鏘嚓。
五十余的城防精衛(wèi)列陣而來,其疾如風,動如雷霆,眨眼就到了永定坊前。
“大人?!睘槭椎脑谒韨裙笆?。
寧朝陽點頭。
再看對面的護衛(wèi),出鞘的刀登時都收了回去。
“你!”趙郎將猶不服氣,“你有本事就殺了我,我不信這皇城門前、天子腳下,竟沒有半點公道可言!”
“公道?”
寧朝陽斂袍半蹲下來,似笑非笑地點頭,“好,現(xiàn)在我們來講公道?!?br>
“張永安在禁內(nèi)侍奉多年,不思忠君之事,卻拉幫結派,妄圖遮蔽圣人耳目,該當何罪?”
“他擅往御賜之物中下毒,謀害朝臣,又該當何罪?”
趙郎將皺眉:“少跟我說這些,他是皇親,豈該被你關在死牢里用刑?”
“天子犯法都與庶民同罪,他算什么東西?”
氣憤不平,趙郎將怒道:“他肯賠命來殺你這惡臣,在我看來倒是忠孝仁義俱全,倒是你,領仁君之俸,卻墮做他人鷹爪,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你才該被關進死牢!”
失了耐心,寧朝陽冷臉起身,朝后頭的城防精衛(wèi)微微頷首。
精衛(wèi)會意,黑沉沉的鎧甲頓時越過她涌了上去。
“放開我,我是圣上親封的中郎將,你們豈敢拖拽!”
“放開——”
掙扎和叫囂聲由近漸遠,慢慢地就都聽不見了。
永定坊前重新恢復了平靜。
寧朝陽拂袖,正打算走,卻突然聽得一個聲音道:“寧大人這般行事,未免太過霸道?!?br>
眉心微皺,她停下了腳步。
沈晏明穿著常服站在人群之中,溫文儒雅,滿眼嘆息。
他道:“昔扁鵲見蔡桓公,四勸不得納也全身而退,如今中郎將不過才開一次口,大人竟就將人拖拽了去。此事真告去御前,大人恐怕也不占理?!?br>
御街上起了風,拂起她朱紅的官袍。
袍角翻飛,和著街邊店前的旗幟一起獵獵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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