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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舊溫潤如玉,淡淡笑著同他打招呼: “好久不見。” 他,傻傻愣在原地,目光直直落在他懷里的那個小東西身上,心瞬間碎成玻璃渣,雙眸猩紅,不可置信道: “你,結(jié)婚了?” 他,滿腹疑惑,依舊是笑著: “嗯,而且還有孩子了。” 聽到他的回答,人徹底呆住。輕聲呢喃“那我千辛萬苦跑過來,還有什么意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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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人呢?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了?”
老人扶著門框向外探去,她特地多準(zhǔn)備了一些飯菜,卻不見那個少年。這么冷的天,那孩子還未成年,大過年的著實有些可憐。
“哦,他不愿意來,好像是感冒了,可能是怕傳染給我們吧。”
南熙沒心沒肺地走到餐桌旁,倒是忘了包扎一下傷口,轉(zhuǎn)身走到老人身旁,說了句: “奶奶,我去房間換件輕便的衣服,馬上下來。您先坐著,我一會兒就來?!?/p>
“唉,你個臭小子,奶奶交給你的任務(wù)都沒完成呢,換什么衣服?!?/p>
可惜了南熙手腳太快,直接將老人的話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一溜煙地跑樓上換衣服去了。他大老遠(yuǎn)跑回來,連口熱水都沒喝,還要去喊一個陌生人來自己家吃飯。哼,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罷了,到底是年紀(jì)小。老人于心不忍,想著既然過年,干脆借此機會請少年搬過來住,反正她這套房子也空曠,上下三層樓,房間多的是,空著也是空著。
再說,隔壁那家雖說沒人,但總歸有點不安全,她一個老婆子還能動,能幫忙照顧些。
就當(dāng)自己多了一個孫子,何樂而不為。
老人想著,便自己出門去請少年。
南熙包扎完傷口下樓時,卻不見自家奶奶,頓時有些急了,外套都還沒來及穿上,就那么套著一件單薄的白色襯衫西褲向門外跑去。
只是人還未還得來及走到大門口,不遠(yuǎn)處便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嗓音,南熙剛邁出去的腳步頓時一愣,屏住呼吸,一顆心砰砰直跳。
濕漉漉的眼眸望著越來越近的身影,當(dāng)看清那張長期占據(jù)他腦海的俊臉時,整個人似乎被施了魔法,大腦一片空白,幾乎是倉皇而逃。
從大門口到主屋,短短幾米的距離,好幾次差點摔倒。
“那個,小昱啊,你別介意,剛才那是我孫子。都上大學(xué)的人了,怎么還和以前一樣毛毛躁躁的?!?/p>
一老一少前后進(jìn)入屋內(nèi),餐桌上是南熙臨時擺放好的飯菜,在燈光的照射下依稀可見絲絲熱氣。
老人拉著少年坐下,朝著樓梯口喊了句: “南熙,快下來吃飯?!?/p>
樓上,驚魂未定的人一會兒笑一會兒恐慌,臉色跟個調(diào)色盤似的來回轉(zhuǎn)換。
他不知道該以一種什么態(tài)度去見樓下那人。
白日里跟丟的人,想念了無數(shù)個夜晚的少年,此時此刻就在他家里,為什么他要躲起來,為什么連見他的勇氣都沒有。
不,他不能當(dāng)個縮頭烏龜,既然老天讓他們再次相遇,那么,,,
想通的人豁然開朗,隨即應(yīng)了句“你們先吃,我馬上下來。”
說完大步走到衣柜前,一把拉開,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那般挑挑揀揀,將里面的衣服挨個翻了遍,最后在老人再次催促下才匆忙套上一件純白毛衣下樓。
人未到聲已至,南熙好聽的聲音透過樓梯傳來,目光直直落在那道清瘦的人身上,扯過椅子直接坐在少年旁邊,裝作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微微勾唇,說了句: “你好,我是南熙?!?/p>
只是捶在一側(cè)的大手不經(jīng)意間勾住少年的,轉(zhuǎn)而對老人道: “奶奶,有酒嗎?”
“喝什么酒,小心我告訴你爸。”
一年不見,膽子還挺大。敢跟她要酒喝,雖然南熙已成年,但是老人一直對自家孫子的健康特別注意,未出去上大學(xué)之前,從來不讓他碰那些危險的東西。于她而言,煙、酒都是禁品,絕對不能碰。
“奶奶,我成年了。你呢,今年多大了?”
順手拿起筷子,先給老人遞過去一塊肉,而后端上一碗熱乎乎的雞湯放在少年面前,像是經(jīng)常這樣做,動作十分熟練。
“今年滿十八歲?!?/p>
一雙狐貍眼透徹清明,看向南熙時略帶笑意,仿佛心情特別好。
被男人握住的那只手微微用力,似乎在告訴眼前人,有什么話可以晚點再說,別拂了老人辛辛苦苦準(zhǔn)備的飯菜。
切,合著就他一個人擔(dān)驚受怕、忐忑不安半天,這小子倒是坦坦蕩蕩,跟個沒事人似的。行啊,飯后他倒要看看少年會如何解釋。
“小昱啊,你別搭理他。這臭小子在我面前沒個正型,你就把他當(dāng)做三歲小孩,該說就說,奶奶絕對不偏袒?!?/p>
老人適時打斷兩人對話,怕少年覺得不自在,故意拿南熙打趣。
“到底誰是您親孫子啊。還有,奶奶,你怎么知道人家叫小昱的?”
南熙吃的滿嘴都是油,佯裝不滿,對老人擺出一張苦臉。不過,心里卻是高興的,奶奶這么喜歡他,那是不是代表著如果日后知道了真相,起碼不會像父母那樣排斥他。但,為什么奶奶喊他小昱,他不是承疑嗎?
呵呵,旁邊的人輕笑出聲,夾起一塊上好的雞肉放進(jìn)老人碗中,隨即附和道:奶奶放心,我會幫您看好南熙的,不讓他闖禍。
“噯,那太好了。既然這樣,寒假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幫奶奶照顧一下南熙,趕明兒把東西收拾下搬過來,今晚先和熙兒擠一擠。都是男生,也有共同話題。”
“嗯,謝謝奶奶?!?/p>
飯后,兩個大男生收拾完廚房,老人也已經(jīng)睡下。暖洋洋的客廳里,少年依靠著沙發(fā)盤腿坐在厚重的地毯上,眼眸低垂,全神貫注地盯著手里的課本。
南熙端著一盤水果緊挨著坐下,將東西放在大腿上,遞上小叉子,輕聲道: “家里有感冒藥,晚點吃?!?/p>
少年微怔,隨即明白過來,原來他還記著自己感冒的事情。抬頭看向那人,眼底滿是化不開的情緒,嗓音帶著些許哽咽,問道: “你,這一年過的好嗎?”
斂去在老人面前的吊兒郎當(dāng),此時的南熙緊扣雙拳,眼底滿是少年那日決絕離去的悲痛,可又不想被旁邊的人察覺,輕飄飄回了句:
“吃得好睡得香,有什么不好的。況且國大美女如云,就算是一天換一個,也不覺得膩?!?/p>
“哦,是嗎?所以,你有女朋友了?”
知南熙莫若承昱,兩人相識這么久,他怎么不知道眼前這人是在激他?放下手里的書,捻起一小塊水果放進(jìn)嘴巴里,語氣平淡。
“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追問我?同窗好友?還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又或者是,,,”
后面的話南熙說不出口,他們好像從來沒有正式向?qū)Ψ教宦哆^心聲,只是私下認(rèn)為雙方互有好感,也就順理成章的默認(rèn)為彼此是那種關(guān)系。
現(xiàn)在想想,是不是該慶幸那個時候沒有和他表明自己的心意,所以他才問的這么坦然。
“就當(dāng)做是朋友之間的關(guān)心吧,只要你開心?!?/p>
南熙,給我點時間,再等等。等到我有那個能力和你并肩時,一定會毫無保留將我所有的秘密告訴你。
“嗤,朋友?也對,承疑,你見過朋友之間會這樣?”
忽而抬手扣住少年下顎掰向自己,以侵略者的姿態(tài)狠狠擒住那張因生病而干裂的紅唇。
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茶不思飯不想,每天都在想著他一個人在遙遠(yuǎn)的地方過得好不好,病情是不是經(jīng)常復(fù)發(fā),有沒有按時吃藥,天冷了知道加衣服嗎?會在課后之余想他嗎?沒有,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一句輕飄飄的就當(dāng)做是朋友之間的關(guān)系吧,就將他這幾年的感情打發(fā)了。
呵,為什么心會這么痛?這種痛比被人拿著刀子在自己身上劃還要令人難以忍受。
“南熙,你瘋了,快松開,會吵醒奶奶的?!?/p>
盡管呼吸困難,可還是拼勁全力猛然用力推開懲罰他的人。
一時間,寂靜的客廳滿是二人粗重的喘息聲。
少年兩腮通紅,大手捂住胸口,倒不是因為難受,而是難以承受南熙的重量。他沒想到此時怒氣橫生的人,早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成長為一名真正的男子漢。
光是方才不小心摸到他手臂上堅硬的肌肉,也能想象得到被衣服包裹起來的身軀有多么硬朗。
“怎么,這會兒知道害怕了?剛吃飯的時候不是笑的很開心,說什么會幫助奶奶看好我。你倒是付諸行動啊,別光說不做,免得日后傳出去人家笑話。堂堂東城國際學(xué)霸,連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
嘖嘖,別說,你這滋味還真是比那些女人有味兒,怪不得我一看見你就只想狠狠侵犯?!?/p>
這話,南熙幾乎是咬著后牙槽,強忍著把人胖揍一頓的心情從牙縫里擠出來,眼底的恨意幾乎將少年燃燒殆盡。
承昱依舊神色淡定,端正身體坐好,順帶將掉落在地毯上的果盤收拾好放到茶幾上,轉(zhuǎn)而拉住南熙那只受傷的大手,安撫道:
“南熙,如果這樣能讓你好受點,那你盡情地恨我吧。只是,別傷害自己,手是怎么弄傷的?”
“你管我是怎么弄傷的,與你無關(guān)。別擺出一副假惺惺的樣子,好像一直以來受委屈的是你?!?/p>
南熙本想抽出,可余光瞥見少年因他過于用力而漲紅的小臉,便沒敢再動。萬一這小子病情發(fā)作,還不是他擔(dān)著。再說了,這是在奶奶家,總不能因為他們之間的矛盾讓老人家擔(dān)憂。
“別賭氣,我知道你心里憋屈。有什么氣盡管朝我發(fā),我能承受?!?/p>
“是嗎?如果我說,我想做超越朋友之外的事,你也能接受?”
剛平復(fù)下去的怒氣再次因少年一句話被激發(fā)出來,南熙恨不得現(xiàn)在就動手,掐死這個不知好歹的家伙。
他當(dāng)自己是什么,沙袋嗎?知不知道他一拳下去,能把人揍的吐血。就他這幅病懨懨的樣子,別說一拳,就是稍微動一下,都能留下痕跡。
“如果你想,我可以?!?/p>
少年說的輕松,也知道南熙說的是什么意思。
他不想去澄清自己的真實身份,也不想讓南熙知道自己其實并沒有哮喘,更不想打破兩人之間的關(guān)系,就讓他這么一直誤會下去吧。等時機成熟,再告訴他真相。
“你,,,”
南熙瞬間怔住,一口氣卡在喉嚨處。等他明白過來時,人已經(jīng)被他連拖帶拽的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