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叫做《虎警》是虎平濤的小說。內(nèi)容精選:“同志們,輔警和警察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工作性質(zhì)沒有區(qū)別,都是為人民服務從今天開始,大家就是同事了呵呵,派出所的工作很辛苦,你們一定要做好思想準備等會兒李副所長會帶著大家去領(lǐng)服裝和裝備,安排各人的分組,然后就開始工作吧!”……虎平濤捧著剛領(lǐng)到的服裝,跟著副所長李建斌走進位于派出所大院東面的宿舍樓“我們這兒條件很一般,你看這樓都是以前的老房子,很舊,墻皮都落了不過老有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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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兩個字,李凌已經(jīng)聽得太多。

他不認為這次任務會因為增加了一個年輕輔警而有所改變。

虎平濤吐字清晰,“有”這個字把李凌已經(jīng)來到嘴邊的那些話硬生生壓了下去。

他沒有惡意,只是習慣性想要安慰這個來自耳原路派出所的年輕輔警。

整個緝毒大隊所有人都不看好虎平濤,認為他就是個“過來幫忙辦事的”。

是的,辦事,不是辦案。

“小虎,你都發(fā)現(xiàn)什么了?”李凌從駕駛座上轉(zhuǎn)過身,他臉上充滿了濃厚的興趣,以及驚訝。

虎平濤用摩絲固定好發(fā)型,戴上一頂黑色漁夫帽,對照著鏡子迅速檢視自己的形象與之前有無重疊,隨口應道:“回頭再說?!?br>
他拉開車門跳下去,轉(zhuǎn)過彎,正前方不遠的路上,迎面走來按時間返回接替化妝的何萍。在她身后更遠的位置,可以看到正與小吃攤主結(jié)賬的李麗紅。

何萍上了車,李凌連忙拿起擺在旁邊座椅上的一塊硬卡紙隔板,掛在望后鏡上。條件有限,按規(guī)定他不能離開駕駛座,只能用這種方法避免尷尬。

何萍在后座上換衣服,脫掉長裙,換上淺灰色長褲,加上顏色偏暗的外套,解開扎頭的發(fā)繩,用化妝顏料改變膚色,年齡驟然間增加了至少十歲。

駕駛座上傳來李凌好奇的聲音:“何萍,我聽小虎說,你們發(fā)現(xiàn)李麗紅有問題?”

正用濕紙巾擦掉嘴上唇膏的何萍停住動作,疑惑地回答:“沒有??!我這一路上都盯著她,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

李凌的語氣有些古怪:“我剛問過小虎,他說有?!?br>
何萍搖搖頭,用力擦抹著嘴唇:“不可能。李麗紅跟前幾次一樣,在客運站上車,下車以后就吃米線,好幾年了都這樣,沒變過?!?br>
李凌雙手握著方向盤,透過貼有防曬膜的擋風玻璃,注視著背向自己逐漸遠去的虎平濤,擰起眉頭:“那這小子是故意逗我玩的?”

何萍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不想因為這個引起同事間的矛盾,含含糊糊道:“也許小虎看出了一些問題。那個……你也別急,等回到隊里再說?!?br>
李凌悶悶不樂地“嗯”了一聲。

這一刻,他對虎平濤的印象分驟降,不及格。

……

何萍很快追上了跟著李林紅進村的虎平濤。來南泉村玩的人很多,都是陌生面孔,當?shù)卮迕裨缫岩姽植还帧?br>
虎平濤坐在路邊一棵大樹下乘涼。這里位置很不錯,可以看到李麗紅老宅緊閉的大門,側(cè)面剛好是一堵矮墻,必須走到近處才能看到他斜側(cè)的身影。

何萍走到樹蔭底下,裝作欣賞風景,壓低聲音問:“李凌說,你有發(fā)現(xiàn)?”

虎平濤保持固定坐姿,以同樣低沉的音量道:“是的?!?br>
“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何萍有些驚喜。

“暫時還不確定,回去再說。”說完,虎平濤起身離開,沿著村路往北面走去。

……

下午三點,李家老宅的門開了,李麗紅離開家,敲開隔壁鄰居的門。半小時后,她背著一個很大的包,雙手拎著沉甸甸的蔬菜再次出現(xiàn),沿著來路,朝著村口的車站走去。

班車固定返回的時間是下午四點。

虎平濤與何萍上了同一輛車,繼續(xù)監(jiān)視李麗紅。

車至客運站,下車,李麗紅帶著那些蔬菜往家的方向走。

一天的監(jiān)視結(jié)束了。

虎平濤掃了一輛共享自行車離開。

何萍走到附近的公交站臺,上車坐了兩個站,下來的時候,李凌的車子已經(jīng)停在路邊。

……

晚上七點,古渡公安分局緝毒大隊辦公室。

隊長雷躍和副隊長李廣益走進房間,看著已經(jīng)等在那里的虎平濤、何萍,還有李凌,雷躍從旁邊拉過一把折疊椅坐下,隨口道:“都說說吧,目標有異常嗎?”

無論雷躍還是李廣益,都對這個問題沒抱任何希望。對李麗紅的例行監(jiān)視已經(jīng)好幾年了,這個女人每次都是從城里的租住房回到鄉(xiāng)下老宅,就為了拿菜,固定且死板,從無變化。

與其說是詢問監(jiān)視結(jié)果,不如說是例行公事。

何萍與李凌沒有做聲,不約而同把目光集中到虎平濤身上。

見狀,雷躍和李廣益深感意外。

李凌首先發(fā)聲:“小虎說,他有發(fā)現(xiàn)?!?br>
回來的路上,他從何萍那里再次確認李麗紅沒有異常。何萍也說了她問過虎平濤,這個年輕人給出了與自己同樣的回答。盡管李凌不太相信,心中卻充滿了好奇。

面對所有人疑惑且期待的目光,虎平濤沒有故弄玄虛。他認真地說:“我覺得李松提供的線索很重要,李麗紅手里肯定有一筆錢,只是我無法確定具體的數(shù)量?!?br>
雷躍盡量使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小虎,說仔細點兒?!?br>
“今天早上我跟何姐上了車,李麗紅的衣著打扮都沒有問題。我看過以前的監(jiān)控資料,她今天穿的衣服、褲子和鞋子,在以前的資料里分別出現(xiàn)過二十一次、二十六次和四十二次。這說明李麗紅是一個生活水準很低的人?!?br>
“她今天所有的表現(xiàn)與之前沒有差異。無論路線還是從鄰居那里得到的蔬菜都與從前一樣。唯一的問題,就是她在村市吃的那碗米線?!?br>
聽到這里,何萍覺得滿腦子都是問號:“小虎,我和你當時都在小吃攤,都點了米線,我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問題??!”

虎平濤神情冷靜:“何姐,你買的那碗米線多少錢?”

何萍回答:“大碗十塊,小碗九塊。我要的是大碗?!?br>
虎平濤補充了一句:“你還加了個冒子?!?br>
何萍點點頭:“是的,加冒兩塊,總共十二塊。”

虎平濤認真地說:“李麗紅要的也是大碗,她也加了個兩塊錢的肉冒?!?br>
坐在旁邊的李凌對此覺得好笑:“一碗米線能說明什么?小虎,這就是你所謂的問題?我勸你還是多看看以前的監(jiān)控資料吧!李麗紅回老家的時間很有規(guī)律,除了早些時候那幾次沒有監(jiān)控,后來都會提前派人全程跟隨。這些年,隊里積累的監(jiān)控資料至少超過五十次,每一次的資料里都有她在南泉村市吃米線的記錄。如果這就是你所謂的“發(fā)現(xiàn)”,呵呵……”

李凌笑著搖搖頭,后面的話就此打住。他冷笑著,臉上顯出毫不掩飾的嘲諷。

雷躍連忙抬手對李凌做了個禁聲的動作:“你先別說話,讓我想想……”

李廣益奇怪地問:“老雷,你怎么了?”

這一刻,雷躍感覺虎平濤的話對自己產(chǎn)生了啟發(fā),隱隱感覺抓住了某種潛在線索的主脈。一些說不清道不明,曾經(jīng)被自己忽略的東西從腦海中一晃而過,卻無法看清那究竟是什么。

一碗十塊錢的米線,外加兩塊錢的肉冒?

雷躍緊緊皺起眉頭,冥思苦想?yún)s找不到問題所在,只能抬頭注視著虎平濤:“小虎,你接著說?!?br>
虎平濤略一點頭:“我前兩天一直在看資料。李榮凱的案子是大案,因為當場查獲的毒品數(shù)量巨大,被列入了全國重點,對李麗紅的監(jiān)控也同時進行。不夸張地說,她的所有信息都很透明。”

“李麗紅只有小學文化,也沒有一技之長。銀行、南泉村委會、街道辦事處各方面反饋的資料顯示,她屬于低收入人群。李榮凱被抓以前,她的月收入在一千五到一千七左右,至今年上個月,李麗紅的月收入是兩千一百三十元。”

“她養(yǎng)父母給她留下的土地不能買賣,面積小且貧瘠,耕種收益遠不如她在城里打工所得。我計算過,李麗紅與她鄰居之間以蔬菜形成的土地租種收益平衡,主要是南泉村地理位置特殊,附近找不到人替她耕種。所以在“拿菜”這件事情上,李麗紅的行為符合邏輯?!?br>
“她每個月回老家一次,來回車票花費遠遠少于帶回來的那些菜。李林紅今天帶回來的蔬菜至少有二十公斤,大多是土豆,還有茄子、黃瓜、西紅柿。如果從菜市場購買,哪怕是品質(zhì)最差的同類蔬菜,至少要兩塊錢一公斤。”

“幾年前,查辦李榮凱案的時候,雷隊你們已經(jīng)依法對對李麗紅的在城里的住處,還有南泉村老宅進行了搜查。資料表明她家里沒有值錢的物件,這些年也沒有添置過家具。這一切與她的收入情況吻合,大筆開支都用在孩子,也就是她正在上小學的女兒身上?!?br>
“前天我穿便裝去了一趟李麗紅所在的保潔公司,裝作跑業(yè)務,跟那邊的人聊過。他們都說李麗紅平時極其節(jié)省,午餐就是兩個饅頭,外加她自己做的咸菜。這些食物很便宜,一頓飯不超過三塊錢?!?br>
“她的銀行賬戶上有六千五百元存款。流水記錄顯示,她每個月存入五百至三百不等。最近的一筆存款是上個月。”

“綜合以上資料,問題就很清楚:一個平時生活節(jié)儉到極點的人,怎么可能花十二塊錢吃一碗加冒的小鍋米線?如果她偶爾奢侈一次也還說得過去,但每月一次,對比她存入銀行的錢,感覺不成比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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