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作家“羨魚珂”的古代言情類型小說,《御心:小女賊成腹黑將軍掌心之物》作品已完結(jié),主人公:南衣謝卻山,兩人之間的情感糾葛編寫的非常精彩:“還有,望雪塢里那枚暗棋似乎失聯(lián)了,打聽打聽怎么回事”假長嫣有些不解:“東家,卻山公子不是就在望雪塢里,何必再費周折去打聽?”章月回扯起嘴角,低低一笑:“他啊——”話卻戛然而止,未透一詞“去吧”——謝穗安在房間里等了一會,才等到長嫣上來兩人協(xié)力將謝鑄搬到密室里,一切妥當(dāng)后,謝穗安才松了口氣她絲毫沒有看出面前的長嫣有什么不妥“長嫣,那個商人章月回的底細,你可有探出來?”任何勢力出入瀝都府...
“停手!”
中氣十足的聲音從祠堂外傳來。
一個身著官袍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地進入祠堂,陸錦繡和幾個女使隨后跟了進來。
陸錦繡看情況不對,生怕出事,連忙將府中的三爺,謝鈞的弟弟謝鑄請了過來。
若說這府中長寧公還得看幾個人的面子,一位是病榻上的謝太夫人,另一位則是謝鑄了。謝鈞歸隱后,謝鑄就代表著謝家在官場的面子,他為人仁厚、忠義,是瀝都府中有名的儒師。
謝鑄一進來便看到了謝卻山皮開肉綻的后背,不忍地閉上了眼睛。到底是血濃于水啊,打著骨頭連著筋,嘴上天天罵,可真看到自家侄兒這般模樣,心里到底還是軟的。
“三叔。”
“三大爺。”
眾人朝謝鑄行禮。
“大哥,適可而止吧。”
謝鈞板著臉沒有回答。
“他到底是大岐的人,若死在謝家,你要怎么交代?大哥,難道你要為了一時怒火,將整個謝家都斷送了嗎?”
謝鈞閉上眼睛,仰頭深深呼吸一口氣:“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謝鈞看都沒看謝卻山一眼,徑直轉(zhuǎn)身離開了。
謝鑄痛心地看著謝卻山:“你有如此視死如歸的精神,卻為他岐人賣命……何至于此???”
謝卻山垂著眸,置若罔聞,想要站起來,卻踉蹌地跌了回去。謝鑄想伸手扶他,卻被謝卻山避了避。謝鑄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么,也離開了。
剛才聚滿了人的祠堂轉(zhuǎn)瞬便散了個干凈。誰都不想跟謝卻山這攤子污糟事有牽扯。
——
所有的動靜都遠去了,南衣才敢從桌子底下爬出來。她手里緊緊握著謝卻山給她的那一把匕首,白晃晃的刀尖朝著他,慢慢走近。
他們的安全距離沒有了,她又被迫披上堅硬的外殼,向他露出野獸的獠牙,表演著她的勇敢和脆弱。
謝卻山只是平靜地看了她一眼,不躲不閃,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仿佛她和她造成的威脅都不存在。
他試著稍稍活動了下筋骨,將衣服草草地披了回去,這一番動作下來,四肢百骸都是鉆心的痛。
他忽然想確認一件事,于是拖著傷痕累累的身子,緩慢地往祖宗牌位處走去,他無視了南衣,最后站在了祠堂一側(cè)的架子前,取下了擱在上頭的族譜。
一頁一頁地翻,終于翻到了他這一輩?!爸x朝恩”這三個字被顯目的朱砂筆劃去。
謝卻山笑了起來,這并不意外。
今日站在祠堂里的每一個人,都是跟他血脈相連的親人。他生來這世上并非孤零零一個人,卻硬生生地將自己活成了一個獨行者。
“你不怕我殺你嗎?”
謝卻山?jīng)]有回頭,仍舊盯著族譜上的那一頁:“你敢殺我嗎?”
南衣握著匕首靠近謝卻山,這利刃給了她一些勇氣:“是你告發(fā)我私生女身份的?”
“是啊。”
“你真無恥!”
謝卻山回頭看著南衣,人都是欺軟怕硬的,見他傷痕累累,她也有了冒犯他、唾棄他的勇氣了。但謝卻山也并不惱。
“世人皆知我無恥?!?br>
南衣朝族譜上瞟了一眼,她記得謝衡再這三個字,在謝衡再旁邊的就是一個被朱砂劃去的名字。
“這上面是你的名字嗎?”
“是?!?br>
“既然逃跑了,為什么還要回來受罪呢?”
“蠢貨——”謝卻山譏笑了一聲,“你還沒有發(fā)現(xiàn)嗎?逃跑根本沒有用?!?br>
南衣愣住。
她習(xí)慣了逃跑,被追逐,然后死里逃生。她的選擇非常有限,她從來沒有去想過逃跑有沒有用。
但她意識到,謝卻山說得沒有錯,她每一次的逃跑反而讓她陷入更深的泥潭。就算今天離開謝氏,她也逃不出世家的震怒,逃不出瀝都府。
“逃跑,就是將后背完全交給敵人?!?br>
祠堂之中陷入死寂,昏黃的燭火搖曳在他們的眼底。
南衣的聲音充滿了困惑和猶豫:“那不逃跑,難道等死嗎?”
“對,你只能等死?!?br>
謝卻山忽然上前一步,抓住南衣的手腕,硬生生拉著她的手往前送了一寸,她的刃尖就抵著他的心口。
南衣一驚,反而想竭力收回自己的手。
“你明明都朝我拔出了匕首,可你不敢殺我。你永遠只能做個懦弱的女子?!?br>
他似乎在激起她的怒意。
“謝家都不敢做的事,我更不敢!”南衣慍怒地盯著謝卻山,“但是謝卻山,我不怕你了?!?br>
謝卻山面色一狠,抓著南衣的手腕一擰,將她整個人按在立柜上。轉(zhuǎn)瞬之間,她手中的匕首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番動作也確實耗費了他僅存的一些力氣,謝卻山一手扣著南衣的手腕,另一只手抵著立柜的架子,手上青筋暴起,極力支撐著他的身形。他口中的血腥之氣隱隱約約撲在她的臉上。
“你是個有趣的玩物,所以我留你一命,但你好像忘了自己的位置?!?br>
刀刃就這么抵著脖頸,南衣不可能不害怕,但她依然迎著謝卻山的目光,回望他。
“你敢在謝家祠堂殺我嗎?”
兩人對峙了許久,誰也沒有動。
“我不怕你,因為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我們都是喪家之犬?!彼脑捄澏叮瑓s字字句句打在他臉上。
謝卻山松了手,退了幾步,仰頭望向林立的祖宗牌位,光影落在他眼底,似有閃爍的淚光一閃而逝。
“滾。”
南衣走了,一切歸于寂靜。
謝卻山望著空蕩蕩的照壁,人終于支撐不住,身形晃了晃,緩緩地滑坐下來。
一抹苦笑浮上他的嘴角。
——
夜幕已沉,整個瀝都府都被籠罩在寧靜的月光之中。
街頭打更的梆子聲敲響,借著風(fēng)傳出去很遠,連望雪塢深院的祠堂處都能聽見。
謝卻山仍在祠堂里,他席地而坐,從袖中取出一套工具,竟是袖珍版的紙墨筆硯。墨是特制的無色墨,蠅頭小楷落在紙上,水痕很快就消失了,信箋上毫無痕跡。
寫完信后,謝卻山將信箋封入蠟丸中,隨后用袖中弩機射向高墻外。
細微的動靜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仿佛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但一切又在暗中悄無聲息地發(fā)生著。
打更人于高墻外撿到了蠟丸,若無其事地揣入懷中,繼續(xù)敲著梆子打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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