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氣飽了

爺爺奶奶年紀大了，家里人也多，過年這幾天，一直休息不好，不過他們也高興。 蔣天跟爺爺奶奶簡單聊了一會兒，就穿過臥室的門，去了客廳那邊，二老躺在臥室繼續(xù)休息。 今天是初二，很多人都在，主要是蔣天的姑姑和姑父們，他們也習慣了，一直在這邊過年。 “一年了，終于回家了，這一年掙了多少錢?。俊? 蔣天剛想跟大家打招呼，就聽老爸問了這么一句，他一愣。 一年多沒見了，雖然偶爾打電話，但是畢竟沒見面。 現(xiàn)在過年回家，難道就不問點別的嘛，飛要當著這么多親戚的面說這些嘛？ “我還能賺多少錢，十萬八萬我是賺不來，勉強過活?！? 蔣天不是高調(diào)的人，不過他的確沒賺到什么錢，即使當著這么多親戚的面，他也實話實說了。 “哪、哪有你那么說話的？??？什么玩意，一回來就懟我！” 蔣天老爸不愿意了，說發(fā)火就發(fā)火，根本是不是過年，也不管多少人在場，這給蔣天說的，好不尷尬。 其實，該生氣的是蔣天，他沒想到老爸現(xiàn)在這么勢力，這可是自己的親爹啊，什么時候變成了這樣？ 到現(xiàn)在為止，蔣天還記得，小時候家里沒錢的時候，什么東西都是緊著弟弟來，干活他干的最多，現(xiàn)在可倒好，竟然開始拿錢說事了。 “你跟他生氣干什么？氣壞了你自己身體！” 蔣天后媽，橫瞪了蔣天一眼，雖然沒說什么，但是說話的語氣誰都聽的出來，這分明就是冷嘲熱諷看不上啊。 蔣天知道，這也就是大家都在，不然兩人說的話，肯定比現(xiàn)在難聽一百倍！ 蔣天很傷心，畢竟那是自己的老爸，可現(xiàn)在... 突然間，蔣天明白了一句話，有后媽就有后爸！ 小時候，蔣天沒少挨打，都是無緣無故被打，家里養(yǎng)雞時，更是沒少干活，那時候剛上小學五六年級，中午回家還要干半小時活才能去上學，想想這些都是眼淚。 他還記得，看到弟弟在一個胡同偷吃雪糕，自己卻沒錢買。 還有，上初中的時候，家里距離學校四十分鐘路程，家里有自行車，確不讓騎，每天中午放學就往家走，吃完立馬回學校，時間剛剛好。 這一切，都是慘痛的記憶，蔣天想忘了這些，但是看到兩人的態(tài)度，他不想忘記，心里好似被刀子扎了幾下，痛的有些無法呼吸。 另外，蔣天這邊結(jié)婚的時候，蔣天爸媽是空著手去的，什么都沒買。 “唉，吃點即食海參吧?！? 蔣天老爸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禮盒，包裝是海參的圖片，他知道，這個東西應該是自己弟弟買的，不然老爸不會這樣。 “這東西，可老補身體了，提高免疫力，嗯，好吃啊~” 蔣天爸繼續(xù)著，這句話明顯是給蔣天聽的，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水果什么的，不由得一陣陣暗嘆。 要知道，現(xiàn)在弟弟的那份工作，還是蔣天給介紹的，可家人并不念他的好，甚至可能不知道。 “我也吃一個，孩子的一番孝心，我們要領會?！? 蔣天后媽坐在了沙發(fā)上，也拿出一袋開始吃了起來，這給蔣天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別站著了，一年好不容易回家了，趕緊換鞋，馬上開飯了。” 說話的這人，是蔣天的大姑父，此人看起來笑呵呵，很會做人，但是背后卻沒少整事。 蔣天點點頭，放下東西后，就換好了鞋子，這個時候他弟弟走了過來。 同父異母的弟弟，從三歲開始在一起，感情自然不錯，跟親兄弟沒什么區(qū)別，但是一碼是一碼。 從某種角度上來看，蔣天覺得自己很多余，人家才是一家三口，自己只是多余的，而回到上官家，好像也是一樣。 “哥，你回來了。” 蔣天弟弟蔣云走了過來，跟蔣天很親，兩人長得也很像，很多人都說是雙胞胎。 “嗯，回來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兄弟倆，也是好久沒見了，不免說起了貼心話。 差不多半小時后，晚飯好了，今天晚上人很多，大姑、二姑、三姑、四姑、老姑，還有他們的老公們，也就是蔣天的姑父們，以及他們那些孩子，加起來幾十口子人。 家里擺了三桌，都勉強坐下，男人們一桌，女人們一桌，孩子們一桌。 蔣天自然坐在男人這桌，但是卻覺得很是生疏，這種感覺不好說，眾人眼光多半異樣，雖然什么都沒說，但給人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大侄子啊，一年過去了，怎么樣??？給人上門女婿不容易，自己努力。” 說話的，是蔣天老姑夫，這人很瘦，戴著一副金絲邊眼睛，說話很真誠，也是家里條件最好的親戚，更是人品第一的親戚。 這么說吧，家里這些親戚里，就沒有不欠人家錢的，但人家也不催著要，很夠意思。 “是啊，城里和縣里不一樣，更跟農(nóng)村不一樣，在人家跟在自己家也是很大不同，很多要注意的。對了，你媳婦呢，怎么沒跟著你回來？” 這人，是蔣天的三姑父，這人不怎么樣，坐過牢，風涼話沒少說，而且這個問題大家都能看得出來，誰都沒問，就他說了出來，你說嘴欠不嘴欠。 “這個...” 被人這么一問，蔣天都不知道怎么說了，本來他就嘴笨，也有些尷尬，現(xiàn)在支支吾吾一句話說不出來。 “吃你的飯，廢話什么？” 就在這時，蔣天三姑突然扯著嗓子來了這么一句，三姑父忽然笑了笑，沒再說什么，蔣天暗嘆一口氣，一口飯還沒吃，就被這些問題問飽了。 而這個時候的蔣天爸媽，臉色很難看，本來兩人就覺得沒面子，現(xiàn)在兒媳婦過年不回家，心情自然就不用問了。 在蔣天家這邊，過年必須帶媳婦回來，處對象的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都結(jié)婚了，雖然是上門女婿，但是也要回來啊。 可現(xiàn)在，兒媳婦不見蹤影，還當著這么多親戚的面，這讓本來就很生氣的蔣天爸，頓時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