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進(jìn)山一旬，野豬落袋 試讀章節(jié)

翌日一早，天已大亮。

小五和苦哥第一次露宿山野還未適應(yīng)，醒的比較早，待邱老四，麻三睡醒后，四人匆匆吃些干糧，繼續(xù)啟程。

一日……

二日……

三日……

四日……

終于第五日晌午。

邱老四彎下腰，撿起地上土塊，放在鼻前仔細(xì)地嗅了嗅。

“老三，找個地方先恢復(fù)恢復(fù)體力，晌午一過，俺在周圍轉(zhuǎn)轉(zhuǎn)，如無大錯，方圓五里內(nèi)必有野豬群出沒！”順勢把土塊扔給麻三的邱老四面露喜色。

“野豬？哪呢？”經(jīng)過多日山路跋涉疲憊不堪的小五，要不是娶媳婦的欲望支撐著早就嚷嚷著下山了。

“喏，這呢！”

麻三把邱老四扔過來的土塊轉(zhuǎn)手塞到小五手里。

“這是啥玩意？咋恁臭呢！”學(xué)著自己親爹放在鼻前聞了聞的小五擠眉弄眼很是嫌棄。

“傻小子，那是野豬糞?！鼻窭纤男γ媛缎θ荩业骄€索的邱老四難得一笑，畢竟關(guān)系著自己兒子的婚姻大事，關(guān)心則亂。

晌午一過。

“老三你腿腳不好守在此地，小五、苦哥兒每人先拿三個捕獸夾跟俺在周圍轉(zhuǎn)轉(zhuǎn)?！鼻窭纤拇笫忠粨]甕聲甕氣。

“曉得了，爹（四叔）！”小五和苦哥異口同聲。

半個時辰。

“四叔，俺發(fā)現(xiàn)了！”

苦哥扶著水桶般粗的松樹干揮舞著手驚喜地朝著邱老四呼喊。

走近細(xì)看，在半人高的樹干處，磨得锃亮的松樹皮上粘著棕紅色的野豬毛，周圍還有被踩過的新鮮痕跡，可以確定野豬才經(jīng)過此處不久。

“好小子，年輕眼睛就是明亮！”邱老四夸贊著苦哥。

說罷，邱老四取下背著的捕獸夾，仔仔細(xì)細(xì)地掩埋在野豬踩過的地方，最后用雜草覆蓋住。

一下午的功夫，一行三人把帶來的六個捕獸夾全部掩埋好后，朝著麻三處匯合。

一夜無話。

第六日一早過后，邱老四帶著小五和苦哥把剩余的捕獸夾掩埋在方圓五里內(nèi)發(fā)現(xiàn)有野豬出沒的地方，共埋在了三處地方，靜待佳音。

第七日，一行四人原地未動，養(yǎng)精蓄銳，為了獵殺做著最后的準(zhǔn)備。

第八日，天剛蒙蒙亮，小五和苦哥就已醒來，一方面是經(jīng)過休整一天，體力恢復(fù)大半，另一方面一想到馬上就能去收捕獸夾，兄弟二人就興奮不已，打獵是山里男人的天性。

看到二人狀態(tài)，麻三沉聲：“看你倆猴急的樣子，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狩獵最忌心切，合格的獵戶要靜心。”

聽到麻三的提醒，兄弟二人表現(xiàn)半斤八兩，苦哥深呼了幾口氣，讓躁動的心靜下來，再看小五，也比剛才迫切的樣子鎮(zhèn)定了不少。

一炷香后。

準(zhǔn)備妥當(dāng)，邱老四緩身站起，雙腳并步站立，面朝山頂，左手在上，四指并攏伸直成掌，右手在下握住成拳，上身微傾，嘴唇微動念叨著。

一行四人朝著最近的一處掩埋地走去。

在距離掩埋地有幾十丈遠(yuǎn)處，邱老四揮手致意三人停下，側(cè)耳細(xì)聽，并未聽到聲響，輕聲提醒：“慢點走，沒聽到聲響，也得注意周圍有猛獸！”

邱老四打頭陣，麻三居中，小五和苦哥最后，須臾來到第一處掩埋點，此地有五個捕獸夾，均未看到野豬踩踏痕跡。

“小五，下一處一定能有！”看著略帶失望的小五，苦哥拍了拍他肩膀安慰著。

小五看向苦哥，并未說話。

一個時辰后，四人到達(dá)第二處掩埋點，此地有三個捕獸夾，一個帶有少許野豬毛能明顯看出掙脫痕跡，其余二個暫無痕跡。

“晌午了，下午再去最后一處掩埋點！”收好捕獸夾的邱老四語氣平緩。

未時，距離最后一處掩埋點還有百丈遠(yuǎn)。

“爹，你聽，有野豬叫！”小五驚喊。

“一驚一乍，想嚇?biāo)滥憷献?！”邱老四沉聲?xùn)斥。

“老三，把弓拿下來吧，俺也感覺有些不對勁?！鼻窭纤难a(bǔ)充一句。

聽罷，麻三左手持弓，神情也嚴(yán)肅了起來。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私隱似幻的嘶叫聲漸漸清晰，十幾個呼吸就能傳來一聲。

“老三，看來野豬被夾住有些時辰了，俺給你掠陣，你準(zhǔn)備射殺！”邱老四通過嘶叫聲判斷道。

“放心吧，四哥！”麻三應(yīng)聲回話。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四人終于看到野豬。

十幾丈處，枯死的松樹旁橫躺著長約半丈棕褐色的野豬，豬頭藏在后面看不見，后腿處被捕獸夾死死扣住，目測在六百斤左右。

“三舅，這是公的還是母的？”小五說出最關(guān)心的問題。

“目前看不清，看身形像是公的?！甭槿皇呛艽_定。

“哈哈哈，這么說俺能娶李六妹了！”小五興奮不已。

“傻小子，別打擾你三舅，咱得想辦法讓這畜生把腦袋露出來，它的皮常年磨蹭松樹，箭射不透，得射眼睛?！鼻窭纤拇驍嘈∥謇^續(xù)說下去的欲望。

“四叔，俺去吸引這畜生讓它調(diào)過來，三舅好找機(jī)會射殺！”苦哥自高奮勇。

“好小子，有勇氣，但這事不能讓你去，小五你去！”邱老四斬釘截鐵。

“爹，俺……俺……”小五張了張嘴怕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

“俺讓你去！”邱老四重復(fù)一邊，不容置疑。

“四叔，讓俺和小五一起去吧！”苦哥看向小五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苦哥兒，好孩子，四叔謝謝你！”邱老四渾濁的雙眼有些濕潤。

“受不了，受不了，又不是生離死別，四哥，那倆生瓜蛋子不知道，您還不相信俺的箭術(shù)嗎？”麻三用手拍打一下牛角弓接過話茬。

“小五，苦哥兒你倆一左一右，記得讓那畜生把頭掉過來就行，一定要小心！”邱老四愛子心切，一時忘了麻三，有他在應(yīng)該會萬無一失。

距離野豬五丈遠(yuǎn)處，麻三站定左手持弓，右手搭箭，看了眼倆兄弟示意可以去了。

距離太近弓箭就失去最大殺傷力，五丈恰到好處。

小五和苦哥輕步向前，距離野豬越來越近，映入眼簾的是棕褐色豬身，密密麻麻豎立著的棕毛像刺一樣扎在背部，看得人眼暈。

粗壯的后腿被捕獸夾緊緊地扣住，咬合處全是烏黑色血跡，這畜生應(yīng)該掙扎了很久。

碩大的豬頭藏在樹后面看不見，只能聽見呼哧呼哧地喘氣聲。

離野豬還有一丈，聽見腳步踩在枯葉的上聲音，野豬晃了晃身子。

苦哥手里拿著木棍朝著野豬肚子上狠狠一戳。

“嘶……嘶！”

野豬猛地調(diào)轉(zhuǎn)過來，只見野豬頭頂部的鬃毛根根炸立好似鋼針，又尖又小的豬耳向后背著，斜長的豬眼透出滲人的紅光，又粗又尖的獠牙深深地插在豬嘴兩側(cè)，粘稠的液體順著嘴丫處滴落，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

猛地一瞬間，野豬前蹄刨地，后腿猛蹬，朝著苦哥撞來。

被野豬兇猛氣勢鎮(zhèn)住的苦哥呆立在原地，腿腳不受自己控制。

“苦哥，快躲開！”發(fā)現(xiàn)情況的小五話還沒喊出口一躍撲向旁邊的苦哥。

三個呼吸前，遠(yuǎn)處準(zhǔn)備好的麻三弓滿如月，野豬調(diào)轉(zhuǎn)身體瞬間，右手食指中指大拇指瞬間松開。

“……砰……”

“……著……”

前有箭尖破開空氣的摩擦聲貫穿耳膜，后有皮肉撕開的刺啦聲浸入骨髓。

鮮血噴出半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