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叫做《無罪赦免》,是作者十六罐兒的小說,主角為任免姜奇。本書精彩片段:天傾西北,地不滿東南,日月星辰,水潦塵埃不周山昧谷,無啟國內(nèi),人族王朝縉云領(lǐng)左右大監(jiān)以毒蛇猛獸之勢四面圍堵,又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無啟國理應(yīng)傳千年經(jīng)義,燃萬古明燈”族人道:“鬼神明明,自思自量”知其不可奈何,以永生不死換取千年和平女媧以黃泥精華造千人,看管被剝奪神格的犯人日月輪換,轉(zhuǎn)瞬千年,人族生生不息,落魄的神靈早已為人身,依舊執(zhí)迷不悟,后人仍為欲望驅(qū)使,王朝直取無啟國傳聞有言...
無罪赦免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長老說人各有命,無啟國卻是連一捧黃土都沒留下。
姜奇看任免低垂著眼,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喜歡都城嗎?”
任免:“不知道?!痹谥肋@條河的來歷前他并不覺得都城能一直常住下去,但是現(xiàn)在,他不喜歡這里,但是他不想離開,這里是跟族人的最后一點牽連。“我想要留在這里?!比蚊馍碜油吧焓?jǐn)嚵藬囁鸬馈?br>
姜奇抱臂后仰,說:“住客棧?”又心思一動:“王府很大,有只小貓,你若是愿意可以考慮,我府中只一個嬤嬤和一個丫頭,你住著想必方便許多?!?br>
任免一時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一技之長,很能活?但就這樣住進(jìn)王府,這人又身份尊貴,自己和他不過兩面之緣。任免看了姜奇一眼,又繼續(xù)看水,姜奇猛不巧被看了一眼,也不急著催任免回話。任免站起身,看著旁邊的姜奇,“來日叨擾?!?br>
姜奇暗喜,也站起身,手往旁邊一揮,叫來姜莘,“什么時候搬,有幫忙的地方盡管說,府里什么都不缺。”姜莘也笑:“是啊,千萬別客氣,任公子?!?br>
任免想了想,自己沒有隨身之物,好像不像一個長途跋涉的人,但無妨,反正這王爺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細(xì)心的人:“我得回客棧,下午吧?!?br>
姜奇挑眉一笑,“我們未時來接你。”然后帶著姜莘離去,“本王真想剪他頭發(fā)?!苯坊兀骸爱?dāng)王府租帳?”姜奇一瞥。
任免回到客棧,也沒什么收拾的,就跟店家打了招呼吃了晌午飯,說自己一會兒就離開了,小二惋惜之后表示希望還能再見。任免想:同在都城,時間那么長,應(yīng)該是會再見的。任免又問:“小二,奇王你知道嗎?”小二就站在任免旁邊又聊了起來,掌柜也不阻攔,“奇王都城誰不知呀,那天送您來的兩位都是城中家喻戶曉的王爺、將軍?!比蚊鈱⒌首右崎_示意可以坐下來說,小二也不扭捏:“奇王與當(dāng)今王上乃同胞兄弟,王上對其極為寬容,先王與先后一生廝守,但先王中年沉疴難起,很快去了,先后五年后也去了,太子即位,就是當(dāng)今王上那之后奇王出宮建了府,陛下也不愿奇王遠(yuǎn)離都城。聽說奇王年少時聰慧過人,現(xiàn)在在宮外不常出府的?!?br>
任免倒了一杯水推過去,想五天出兩次府跟不常二字有沒有正面關(guān)聯(lián),還往府里順了一個。
這時,姜奇踏入客棧,說:“指正一句,本王一直聰慧過人?!弊叩饺蚊馍砼缘奈恢米拢拔襾斫幽?。”小二猛地坐起準(zhǔn)備跪下行禮,被一旁的姜莘制作散到一旁。任免看著他,想五天三次,笑了一下。
姜奇見他笑,也笑了聲:“那我們回府?”
任免:“好。”
身后跟著的姜莘一邊想著王爺近日笑的次數(shù)就快到一只手了,且都是在任公子在場之時,一邊又看到自家王爺活像拐了個小孩那得意樣。
回到王府,一路家將一一行禮,眾人早已得了令往后府上就要多一位貴人常住,勒令誰也不得怠慢。一位嬤嬤笑著來到任免身后跟著:“老身看著王爺自小長大,公子喚我蘭姨就好。”
姜奇接話:“以后在府中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蘭姨,或者直接找我都是可以的,我常在書閣,那里找不到就吩咐人傳話,只要你找,我都能來。”這時,一只貍貓突然串了出來,圍著任免叫個不停。蘭姨將它抱了起來,姜奇說:“這是朏朏,尋常貍貓不親人,但它很溫順,半年前的一個初三來到院中一直不愿離去,就養(yǎng)在府里了?!?br>
任免回頭看了一眼胐朏,胐朏朝他“喵”了一聲,很是想親近,任免就把它抱起來,在長老講上神的故事里,天地生有一只叫胐朏的貍貓,真是有緣。
繞過庭院到了廳堂,蘭姨看胐朏又開始靠在任免腳邊休息,任免也不推,就道:“胐朏平常隨意出入王府,難得見他對生人也這般親近,你要是也喜歡,它喜歡臥在偏廳,你喜歡帶著也可以去喚它,它通人性。胐朏就配合的又“喵”了一聲。任免說好,又順便給胐朏順了順毛。
此時有家將通報槐將軍求見,姜奇讓他進(jìn)來?;睏卸Y后看了任免一眼又看向姜奇,“剛剛我去客棧找任兄,店家說跟王爺你走了,原來真是來這里做客。”
姜奇看他轉(zhuǎn)向任免,不忙著接話,又聽槐棲問任免:“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任兄你初來乍到一直住客棧也不合適,不如去我府上住著,恰好今日得空就來找你,想住多久都行?!?br>
“那恐怕不行,任免從今往后都住在王府,”姜奇喝了口茶抬眼看著任免回道。立在一旁的姜莘:嚯!
任免看著槐棲,點頭表示了肯定,然后就見槐棲的嘴角漸漸降下,深吸一口氣,“那如果你在王府不習(xí)慣,找人到將軍府通報一聲我立馬來接你?!?br>
任免:“好?!?br>
姜奇:好什么好。回道:“不勞煩將軍,王府好得很,本王一會兒還有客人,就不留將軍了。”
任免總覺得這兩人每次說話從第三句開始就慢慢變調(diào)?;睏犞黠@的趕人也不生氣,對任免說:“將軍府隨時歡迎你來?!比缓缶蛯嫘卸Y告辭。
遣退了姜莘和蘭姨,姜奇說帶任免去府里走走,熟悉一下環(huán)境,胐朏要跟著,任免就抱了起來跟在姜奇旁邊。
“任免,你的頭發(fā)是慣著留這么長嗎?”姜奇可算找到機(jī)會問了。
任免想了一下好像確實見過的人頭發(fā)不論男女都只到腰際,被問起才留意到自己垂下的頭發(fā)已接近膝彎,那時也只記了隱去白發(fā):“嗯,習(xí)慣了,有不妥嗎?”
“并未,很特別,人群之中我一眼就能尋見你?!苯嬗智屏艘谎凵砼灾说拈L發(fā),嗯,想來這頭發(fā)絲用來垂釣掛餌都可以了。
任免摸著懷里的胐朏,淡然一笑。
任免在王府住的茶不思蜀,蘭姨每天變著花樣做點心給他,逗他連王爺那里也沒有。胐朏也習(xí)慣了住在他旁邊的別苑,不與他同睡,醒了就找任免。
在王府,兩人大多時候都一起用晚膳,姜奇也樂得見他無所事事的待在王府,聊天的機(jī)會并不多,但一起吃飯時也是姜奇每日最期待的事。這時晚晚就站在旁邊抱著胐朏,守在一旁。晚晚是蘭姨在街邊撿回王府的,父母在中年常年勞作,在知天命的年紀(jì)得了女兒,沒過幾年就雙雙去了,留下她在街邊靠撿爛葉為生。
任免突然想到一件事然后就問出了口:“為何王府沒有女仆,我聽說你這般年紀(jì)的都大多娶妻生子了,王府卻連個王妃影都沒有?!?br>
姜奇看著任免說話也不忘往嘴里塞口肉片的樣子,輕笑一聲:“沒有遇到過心儀的女子。王兄也從不管束我的婚事,我有兩個侄子,我自身留后與否我并不在意?!?br>
任免也只隨口一問,沒有追究下去的想法:“哦。”
姜奇說:“明日我要進(jìn)宮,聽宮里傳來的消息,王兄近日身體抱恙。見你平日出門少,只在府里跟胐朏玩,再過三日便是上已節(jié),宮中要舉行祭祀宴飲,護(hù)城河邊百姓放燈祈福,你是想在王府還是與我去宮中過?!?br>
任免想也不想,就回:“不去宮中,去河邊。”
姜奇不問原因,“好,那帶著蘭姨和晚晚一起去吧,姜莘也帶人跟著你,我?guī)渌??!比蚊饨乐诓它c頭表示知道了。
第二日,姜奇早早入了宮,祭祀宴飲過后,到了息心殿,正見王上掩面咳嗽不止。見到姜奇,擺手免了他的禮,“聽常去你府上傳話的公公說,你府上一直住著一名男子,你與他有情?”自己這位胞弟小自己十二歲,當(dāng)年自己太子即位也不過才二十二,,母后在父王走后五年內(nèi)跟著去了,姜奇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后來便發(fā)現(xiàn)自己這位弟弟對女子從未表現(xiàn)出任何情愫。
姜奇上前為姜續(xù)倒了杯茶,道:“他對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很少讀得懂他,住進(jìn)王府,也是我提的,他無來意,我的心意自然沒有表露過,暗生情愫是我的一廂情愿。”
王上姜續(xù)強(qiáng)忍著心中的躁動沒有繼續(xù)咳嗽,道:“那他不是你的緣,是你要過的情關(guān)。你不說出口,就永遠(yuǎn)沒有結(jié)果。”
姜奇:“縱使一生都只能站在他身后我也受得,倘若他一直對我無意,那我盼著他喜樂就好?!?br>
姜續(xù)站起身,示意守衛(wèi)的將士遠(yuǎn)遠(yuǎn)跟著,帶著姜奇走在廊道,“那吾替你抉擇一步吧,是前進(jìn)還是后退,你自己判斷?!苯m(xù)掩口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吾沒有幾年可活了,”見姜奇剎然停住腳步,接著說:“你不必?fù)?dān)憂,父王走的時候你還太小,這王朝機(jī)密也一直只在新皇即位時才能在皇家密室得知,我本想多護(hù)你幾年,也多護(hù)澈兒幾年,但天命不可違,吾的身體還是越來越差。
王室里記載,千年前王朝于歸墟海得到兩塊白鐵,有一塊如今已下落不明,王朝收存的這一塊,時過變遷,多年都不曾有過破損,那時王朝就命當(dāng)下能人巧匠們鑄成一把長劍。史書記載,王朝發(fā)現(xiàn)不周山以西,一名為無啟國里的眾人有長生不死之術(shù),遂帶領(lǐng)大軍逼山,在將長劍刺入第一個無啟國人的心臟時,經(jīng)巫醫(yī)查實,心臟停止,被刺之人徹底死亡。那里的長老終于出來,但不肯立即說出長生之法,只訂契千年和平后自會獻(xiàn)上,否則無啟國人將全數(shù)自毀投入歸墟,讓人類永生永世都只能生老病死。
書中記載,無啟國的人就算面臨死亡時,也都漠然處之。那時王朝鼎盛,思慮良久,意得千年之后,走在永生之路上的不用是他們,而是人類這個族群。為人族今后的永世繁榮,王朝與無啟國定契,無啟國人超脫人類之外,自會守約。王朝代代相傳如期去往無啟國,但早已了無人煙,王朝頓感奇恥大辱,平了無啟國人居住的山峰,費了那時所有的人力打造了一條護(hù)城河,后來的事變成傳說,漸漸不被人提起,你長在宮中,想是聽說了一些。
息月國,再也沒有人老去,但是,這是無啟國人毀約上天降下的恩惠嗎?人無一物與天,在吾看來,自人長成,終其一生都在勞作,為生存奔波,天生萬物與人,要一直活下去,就要不停地勞動,息月國繁榮昌盛至今,也是因著從不缺人力,直到死后長眠才得到了真正的安息。暗室虧心,神目如電,這是貪心的懲罰,以前的人一生各個階段,長至弱冠,還有而立、不惑、知天命、花甲、古稀、杖朝、乃至耄耋之年,年老之后享天倫之樂。但現(xiàn)在,所有人都停留在弱冠而立之中,勞碌一生。
而王朝中人,皆活不過花甲,歷代皇帝更是熬不到不惑,這是秘辛,不允許史官記載,只一代一代帝王口口相傳給即位之人。澈兒如今還太小,吾不愿你即位,吾沒有辦法,下命尋找無啟國遺跡但無所獲,即使知道這是錯誤,但為兄為父,我難兩全。傳聞唯有以無啟國人心頭血入藥可解此罰。吾護(hù)不住你,護(hù)不住澈兒,想來父王每犯病起眼里憂思就更重也是因為如此。逼迫天人想尋求永生,這是王朝要受的懲罰,不應(yīng)牽扯外族之人,這是姜氏的責(zé)任。吾盡全力坐在這個位置,想再為你守幾年?!?br>
聽完種種,姜奇垂下的眼望向了宮外,“若我越早即位,你的病能否見好?!?br>
姜續(xù)一愣,心酸又痛苦:“無法,這是神罰,只有傳聞那一解。”
姜奇沉默不語,姜續(xù)繼續(xù)道:“你即不愿意對心上人表明心意,那現(xiàn)在,你如何想,進(jìn)一步,與他牽絆,但多年以后,催倒他的,會是你與他的過往泱泱,退一步,你要殺死自己對他的愛,就算他有一日對你有情你也不能回應(yīng),你又舍得嗎?”
出了宮,姜奇一時頭痛難忍。守在宮門的家將通報:“府中傳來消息,槐將軍今日不在宮中當(dāng)值,早早便去了王府找公子?!?br>
姜奇上了馬車:“先回府,現(xiàn)在派人去尋公子在城中何處,回府里報我?!币粚⑹款I(lǐng)命:“是。”
上已節(jié),華燈初上,都城主街張燈結(jié)彩,孩童們追趕打鬧,大人們難得掃去疲憊,在節(jié)氣里尋得一日舒緩。護(hù)城河旁,放燈祈愿,曲水流觴,一派祥和。任免就在其中,就對著河水閉目祈愿:愿族人安息,也愿天下太平,往后無糾無葛。晚晚放了兩盞河燈,在蘭姨身邊忍了淚水,看著任免,憶起自己身世,又覺得公子眉間似有悲切。
槐棲不多言語,護(hù)著三人走在河邊,和姜莘逗笑:“王爺都把你安在任兄身邊了?這么重視的嗎?”
姜莘真想背后扣王爺一鍋,何止重視,每日起碼問三遍任免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沒有找他?但那是王爺私事,只道:“今日出府,王爺入了宮,擔(dān)心他們?nèi)税参2抛寣傧屡阃??!比缓笥挚戳丝捶稚㈤_的王府守衛(wèi),哎,跟的挺多。
槐棲笑笑:“怎么說也是我先認(rèn)識的朋友,他一捷足先登,就把人拐進(jìn)王府了?!?br>
姜莘:“公子在府中住習(xí)慣了,將軍府女婢眾多,你也不怕公子這副面容惹的將軍府春心出墻?!彪m然我家那位王爺可能心里早就漾的起了浪。
槐棲恍然大悟:“嗯,非常有理,不過,王爺他一向無意女子,該不會屬意男子吧。雖然息月國人并不在意相守一生之人必是異性?!闭f完自己也一愣,呀,我任兄那貌美如花的多危險。
姜莘沒想到槐將軍歪打半著,只假笑掩飾:“王爺從前也并未對哪個男子動過心思?!睆那笆菑那?,我可沒說現(xiàn)在。
“哦?!被睏飞蠋撞节s上任免:“任兄,若是哪天王府住膩了,將軍府的大門還是為你敞開?!?br>
“那你不如把將軍府的大門卸了,省得總敞開要人?!苯婢驮谶@時找到了他們,隔了幾步就開始回話。
槐棲嘿嘿一樂:“王爺,你來的真及時,盡聽不愿聽到的,怎么每次說這事您都垮臉,今天是個好日子,再說,親兄弟還明算帳呢,哪天任兄與您不和,他無親無故,我也只把將軍府給他當(dāng)個退路,您總不能讓他無處可去吧。”
姜奇不再理會,話里那句他無親無故戳了他的心,走到任免身邊,說:“平日里難道見到的一些吃食今晚都有,府里也做不出的味道,我?guī)闳ベI。”任免起了興致,說:“好?!?br>
一個時辰后,回府的將士手中全提著紙包,姜奇手里都拿著一包桃酥方便任免想吃就拿。眾人散去后,槐棲也被王爺三言兩語打發(fā)走了。
上已節(jié)后的兩日,任免都沒等到姜奇與他共用晚膳,尋常早午兩人本就不常一起在飯?zhí)茫砩隙际且黄鸬?。聽姜莘說王爺這兩日去宮中一待就是一天,很晚才回府。姜莘也不知道自前日宮中回來,王爺就不再常問起任免,就算回府早了也只道在書房用飯。真奇了怪了,自家王爺從不是三分熱度的人。
任免剛開始還有一絲不習(xí)慣,沒人提前就為他備好湯,沒人主動挑魚刺,他也不想讓蘭姨來做,害他現(xiàn)在對魚和大骨頭都失了不少興趣,就吃些不麻煩的東西。知道姜奇太忙,就自己對付,但從來也不虧著自己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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