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臣不想升官》“陸晨”的作品之一,陸晨秦王是書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選節(jié):“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亦往矣!”聽到這話,蕭逸內(nèi)心不由猛地顫抖了一下,連帶著說話聲都有些微微顫動“若一去不回……”“那便一去不回!”說罷,不等蕭逸再開口,陸晨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廳看著陸晨略顯瘦弱卻莫名給人一種高大之感的背影,蕭逸臉上的神色逐漸變得復(fù)雜起來時光如白駒過隙,眨眼間,便過了兩日拂曉時分陸晨快步走在行人寥寥的街道上,剛穿過崇德巷,就聽到身后...

臣不想升官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洛京,天牢。

某間死牢中。

夏言跪坐在臟亂無比的稻草上,看著面前頗為豐盛的牢飯,面色沒有一絲波動。

無論是盛世還是亂世,牢飯基本都極其難吃,不是餿掉的食物就是伴著糟糠的豬食,極其難以下咽。

但有一種情況卻是例外。

那便是名義上每個死囚都享有的最后一餐——斷頭飯。

雖然處斬的公文不知為何還沒下發(fā),但既然皇帝已經(jīng)御批,那就可以準(zhǔn)備斷頭飯了。

畢竟,進(jìn)了這死牢,基本上除了押送刑場行刑,就不可能再離開了。

尤其如今趙太后倒臺,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太后黨羽盡數(shù)被捉進(jìn)天牢,使得整個天牢人滿為患,為了騰出位置,自然要加快犯人流動的速度。

每天都有數(shù)十人被帶去刑場,也有幾十人補充進(jìn)來,周而往復(fù)。

像夏言這樣證據(jù)確鑿,而且還已經(jīng)認(rèn)罪了的,就是最先處決的一批,只等公文下發(fā),便可立馬押送刑場,給后來者騰位置。

片刻后,夏言突然幽幽嘆了口氣。

而后,仿佛認(rèn)命了一般,端起那碗色香味俱全的斷頭飯,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偌大的死牢自然不會只有他一個人。

日光透過窗臺照射進(jìn)來,在不斷浮動的光糜中,求饒聲、喊冤聲、怒罵聲、懺悔聲此起彼伏。

顯然,當(dāng)獄卒把斷頭飯端到面前時,面對即將到來的生命終點,其他人根本做不到如夏言這般豁達(dá)。

夏言身旁,是他唯一的兒子夏云。

他臉色陰霾地看著面前色香味十足的斷頭飯,卻沒有半點胃口。

他今年才十八歲,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且拜入宗門這兩年,他屢次得到師尊贊揚,天賦堪稱上乘,如若能按部就班地成長下去,將來未嘗沒有一番作為。

至少可以超越他那一輩子窩在永川那種名不經(jīng)傳的地方當(dāng)一個七品縣令的父親。

結(jié)果就在他幻想將來大展宏圖之時,卻被一紙逮捕令從縹緲仙宗宗門捉進(jìn)了死牢。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便從天堂跌到了地獄。

曾經(jīng)光明無比的前程,竟然就這么成了鏡花水月,他怎么可能甘心?

他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爹,難道我們真的在劫難逃了嗎?”

聽到這話,夏言肩膀微微一顫,但卻只是默默吃飯,不發(fā)一言。

雖然什么都沒說,但他的這個反應(yīng),卻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夏云一臉不甘地追問道:“爹,你說句話??!你入仕這么多年,肯定有不少門生故吏或者同門好友之類的吧?他們之中就沒有混得好的嗎?要是有的話,趕緊想辦法向他們求救??!”

“我不想死??!”

夏言搖了搖頭,而后發(fā)出一聲無奈的嘆息。

“抱歉,爹無能。”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便將夏云最后的希望徹底粉碎。

夏云臉色一黯,雙手無力地垂落下來。

夏言放下碗,而后側(cè)躺了下來,目光平靜地注視著不遠(yuǎn)處火盆中跳動的火星。

“爹做了錯事,違背了圣賢之道,理應(yīng)遭此報應(yīng),爹沒什么可說的,只是可惜,連累了你,更是連累了你娘和你妹妹?!?br>
說著,夏言臉上帶著愧意看了一眼隔壁的牢房,那里有著跟著他受苦受難的結(jié)發(fā)妻子和他們的女兒。

而后指了指夏云面前一粒米都沒動的斷頭飯,勸道:“吃吧,孩子,無論如何,就算是死也不能做個餓死鬼,而且,九泉之下,有爹和你娘親妹妹陪著,沒什么好怕的?!?br>
這回輪到夏云沉默寡言起來。

片刻后,他終于緩緩伸出手,顫顫巍巍端起飯碗,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油乎乎的披頭散發(fā)下,逐漸落下一滴滴清澈的眼淚,落入飯中,為豐厚的斷頭飯平添幾分苦澀。

而就在這時——

啪嗒…

厚重的大門突然被打開,隨后照射進(jìn)來的刺眼陽光,悄然帶來了一絲生的希望。

緊接著,伴隨著一陣腳步聲,數(shù)道身影快速穿過牢房中間的走道,最后筆直地朝著夏言所在的牢房走去。

“陸給事,前面就是犯官夏言關(guān)押的牢房了。”

“好的,麻煩帶下路?!?br>
“陸給事言重了,陛下有言,只要是陸給事您要辦的事,只要不違反大夏律法,所有衙門都要予以配合,小的只是遵循陛下吩咐罷了,陸給事不必如此客氣?!?br>
“……”

聽到提到自己的名字,夏言的眼神微微一動,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與此同時,在幾名老獄卒的帶領(lǐng)下快步走來的陸晨也剛好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的瞬間,夏言的目光突然微微一縮,眼中透著明顯的驚訝之色。

剛才聽他們對話,他本能地以為是來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結(jié)果竟是一個身著綠色官袍的年輕人…

而且這個年輕人…

“好久不見,縣尊大人?!?br>
陸晨走進(jìn)牢房,看著里面一臉驚訝的夏言,輕聲打招呼道。

“還記得在下么?”

夏言習(xí)慣性地點了點頭,而后神色有些復(fù)雜地打量著陸晨。

好一會,他才緩緩開口。

“陸懷宇,對么...”

聞言,陸晨頓感驚訝。

沒想到這廝居然還真記得他。

陸晨輕輕點頭。

“沒錯,是我,沒想到夏大人竟然還記得在下?!?br>
夏言搖了搖頭,并沒有解釋什么,而是轉(zhuǎn)而說道:“老夫也沒想到,多年不見,當(dāng)年最不起眼的少年郎,如今竟已位列朝堂,真是后生可畏啊?!?br>
聽到這話,陸晨不由得嘴角微微一抽。

位列朝堂,對別人來說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但對他而言,卻是避之不及的壞事。

誰讓他只要不當(dāng)官就原地飛升呢?

搖了搖頭,一番毫無營養(yǎng)的寒暄后,陸晨便隨便找了個借口支開了一旁的獄卒,然后湊到牢門前。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夏言便一臉疑惑地問道:“陸大人,你來找老夫是……”

陸晨沒有賣關(guān)子,直言道:“在下來此,不為其他,只為救夏大人出去,讓夏大人回到你該回到的地方?!?br>
聽到這話,夏言瞬間愣住。

老夫剛才沒聽錯吧?

這后生方才說,要救我出去?

是我耳朵出了毛病,還是他腦子有問題?

“為什么?”

夏言下意識地問道。

“因為?!?br>
陸晨直直地看著他,臉上滿是認(rèn)真之色,篤定道:“在下一直堅信,夏大人你是一個好官。”

這話自然是假的。

他自然不可能特意幫一個貪官脫罪。

只要夏言本身是貪官,那他只要走正常的申訴程序,用自己做擔(dān)保,這夏言不僅不能脫罪,依舊被判處極刑,還會連累到他。

這也是他的目的。

而聽到這斬釘截鐵的話,夏言頓時愣住了。

隨后,他的眼神之中悄然流露出一抹動容之色。

這后生……

陸晨又一臉肯定地道:“所以,在下絕不相信,如夏大人這般愛民如子的好官會做出賄賂上官、貪贓枉法、巧立名目、巧取豪奪這等下作之事來,一定是被冤枉的!”

“在下身為科道言官,絕不能容忍朝中出現(xiàn)這等不白之冤!是以!無論如何,在下都要還夏大人你一個清白!”

聞言,夏言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他身后的夏云卻陡然眼前一亮。

隨后他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直接把手里的斷頭飯往旁邊一扔,激動無比地問道:“此話當(dāng)真?”

落在地上的陶碗瞬間四分五裂,噴香的飯菜散落四周,白白便宜了周圍的虱子蛆蟲。

陸晨微微一笑:“在下從不說大話?!?br>
得到肯定回答,夏云瞬間激動了起來。

他不傻,剛才獄卒跟陸晨說的那些話他也聽見了。

雖然不知道陸晨是何方神圣,也不知道他一個小小的七品官哪來的自信說這種話,但剛才獄卒對陸晨畢恭畢敬的態(tài)度,還有那番明顯非同尋常的話,都說明陸晨絕不簡單。

人都是傾向于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身陷絕境之中的夏云好不容易看到一抹希望,自然會不顧一切地抓住。

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等撿回這條命再說。

夏言回過神來,神色有些復(fù)雜地看了兒子一眼,眼中悄然閃過一抹黯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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