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叫做《國師娘娘》,是作者蘇靜初的小說,主角為雪丹珍雪春熙。本書精彩片段:大半夜睡得正好被吵醒,任是誰都不會痛快只是家主聽苓笙口齒伶俐地簡單稟報了蔓霜的話,她立刻就披上厚實的披風,來不及穿戴整齊,披頭散發(fā)地就往外走:“快,去請郎中,轎子呢?”“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苓笙一聽蔓霜的話就暗道不好,一邊進來向家主稟報,事先還叮囑了小丫鬟立刻去備下了兩頂轎子以家主最近對七姑娘的重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只是沒料到家主對雪春熙如此重視,平日打理得整整齊齊的她連衣裳都來不及穿,直接就...

國師娘娘 精彩章節(jié)免費試讀


“你說什么?”雪春熙聽說奶娘下山,尚未到山下,就因為雪崩被活埋,不由大吃一驚。

蔓霜聽說的時候也怔忪許久,點頭道:“此事是真的,家主還特地派人去尋,可惜找了半天依舊沒能發(fā)現(xiàn)奶娘的……”

被活埋在雪下,根本不可能再活命。

家主如今派人去找的,也不過是奶娘的尸身罷了。

“家主也是仁慈,管事犯了事,如今也算是報應,還特地派人去找,想必是打算厚葬?!甭p輕一嘆,只覺得雪元香的奶娘也是咎由自取。若是安安分分的,哪里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雪春熙回過神來,輕輕搖頭:“時辰差不多了,去給三殿下煎藥吧?!?br>
蔓霜脆生生應了,封應然的湯藥,雪春熙是不敢假手他人,都是讓顧青送來藥材,再由自家丫頭在小廚房煎好送來。

“管事得了報應,七姑娘看著似乎并不高興?”封應然倚在榻上,腳邊是兩個火盆,一張臉依舊蒼白,銀灰色的眼眸定定地看了過來,雪春熙有種被看穿的感覺。

她輕嘆一聲:“哪里是什么報應,若果管事走的不是東面,就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br>
封應然聽得挑眉:“七姑娘的意思是,家主早就知道走東面會出事,這才大大方方寬恕那管事,讓她離開靈犀山?”

雪春熙點頭,她也沒想到家主居然如此干凈利落地滅口。

的確管事在靈犀山多年,知道不少不該知道的,就這么放人離開,到底是隱患。

家主卻裝作寬容大方,直接送人下山,既不懲罰,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叫管事帶著值錢的物件離開。

就算東面沒出事,光是管事貼身帶著這么多值錢的物件下山,恐怕還沒走多遠就得被人盯上,哪里會有好下場?

可惜家主還覺得不保險,估計給管事算上一卦,為保萬無一失。

思及此,雪春熙不由后背一寒。

若是她忤逆家主,是不是有一天也會落得如此下場?

雪春熙面露苦笑,她早該知道的。家主忽然如此爽利大方,必然留有后手。

只有蔓霜天真,以為家主真是放過了管事,又認為這是單純的天災……

能坐上家主之位的人,又如何會是善良寬容那么簡單?

封應然忽然問道:“家主傳召七姑娘,是不是提起我了?”

雪春熙面露詫異,沒想到他不但猜出來了,還直言不諱地詢問,當下也不隱瞞,簡略地答道:“雪家一向處在中立之位,皇上一日沒選出儲君,家主就不會讓雪家姑娘偏向其中任何一位皇子。這算是提醒,也是警告我不要肆意妄為?!?br>
“那么除去家主的命令,七姑娘自己的意思呢?”封應然看著她,開口問道。

“我嗎?”雪春熙一怔,滿臉無奈:“若是能選擇,我是壓根不想摻和到皇子之間的爭斗里。平平靜靜過日子,才是我最想要的。”

身在雪家,這簡直是奢望。

除非像雪幼翠,直接放棄了下山的機會,也不讓任何一位皇子選擇,留在靈犀山。

卻也失去了自由,還得聽命于家主,為雪家開枝散葉,跟不喜歡的男人在一起,又失去一身的卜卦之能。

這是雪春熙無法接受的,即便要失去這身能力,好歹是個值得自己做此犧牲的男人。

靈犀山上那些男人被養(yǎng)在后山,平日是不能出來活動的。

只有家主傳喚,才能直接送去哪個雪家的姑娘房里,匆匆一夜又送走。

這一夜,雪家的姑娘甚至要被蒙上雙眼,不能看見這個男人的模樣。這是防止春心萌動,為了這男人背棄雪家。

想得實在周到,只是雪家姑娘猶如母豬一樣生下一個又一個不知道哪個男人的血脈,好維系雪家的傳承,著實諷刺。

家主嫌棄雪春熙的出身,這因為她的生母選擇了靈犀山豢養(yǎng)之外的男人,說是血統(tǒng)不純正。

那么后山那些男人與雪家姑娘生下的孩子,同母不同父,從出生開始誰也沒見過所謂的親生父親,這就算血統(tǒng)純正了嗎?

不過是這些豢養(yǎng)的男人足夠聽話,性命也被掌握在家主的手里,不能翻出什么風浪來。

若是山下的男人,足以左右雪家姑娘的心思,讓家主難以掌控。

不能牢牢捏在手心里的棋子,所以才叫家主十分厭惡嗎?

想到她們七個姊妹,無論得寵不得寵,到底不過是家主手里的棋子,雪春熙就忍不住輕輕嘆氣,她忽地抬起頭來,問道:“那么,三殿下呢?”

家主敲打她,也是防范于未然。心里未必認為封應然真有這個能耐,贏了其他三個兄弟,奪得皇位。

雪春熙起初以為封應然是不爭,如今相處幾天下來,卻不這么覺得了。

身為皇家人,深藏在血脈里的爭斗之心不可能全然消失。

封應然不爭,或許只是表面看來如此,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卻是沒有人知曉。

聽罷,封應然笑了笑。銀灰色的眼瞳在陽光下近乎透明,有種歷盡千帆的滄桑之色:“我的意思……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來問我的意思?!?br>
他抬起手,示意雪春熙走近床榻。

她慢慢走了過去,被封應然一把抓住了手腕。

雪春熙一愣,正要掙脫,卻聽他輕聲開口道:“如果我說,我不信命,想要爭上一爭呢?”

她倒抽了一口涼氣,猜出來是一回事,親耳聽見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驚呼道:“你瘋了,這……”

雪春熙環(huán)顧四周,生怕隔墻有耳。

封應然放開她纖細白皙的手腕,笑道:“七姑娘放心,這附近沒有人?!?br>
她這才回過頭來,鄭重地問道:“三殿下剛才的話……是認真的?”

“當然,金口玉言,比珍珠還真。”封應然說完,還不忘調(diào)侃她:“怎么,七姑娘不信我?”

不是不信,而是相信了才更為吃驚。

明明封應然根本沒有勝算,卻依舊想要去爭搶皇位。那金鑾殿上的寶座,真的有如此吸引力,讓皇子們拼盡性命也要搶奪嗎?

“三殿下不比其他皇子,勝算并不高,為何還執(zhí)意如此?”雪春熙想不明白,封應然只要安安分分地成為皇帝手里的一把刀劍。

以后不管哪個皇子登基,都會愿意給封應然一條活路。

畢竟一把好用又聽話的刀劍,不是隨便找就能得到手的。

封應然嘆氣,搖頭道:“七姑娘心里只怕想著,維持原狀,我也能活得好好的??上В媚飬s是想岔了?!?br>
到底是在靈犀山長大,沒有看到多少大奸大惡,才養(yǎng)出雪春熙如此單純的性子。

封應然的兄弟無論誰贏了,坐上皇位,第一個不會放過的就是他。

“我的生母再是身份低微,我的身上依舊有一半是父皇的血脈?;始覜]有父子,更沒有兄弟。龍榻之前不容他人安睡,即便再不起眼,也不可能成事,仍舊要斬草除根?!?br>
他抬起頭來,接著說道:“當初父皇登基,九個兄弟,只余下他一人,就足見封家從不手軟。”

該殺的,絕不會放過哪怕一個!

雪春熙面色微白,頓時覺得在靈犀山上的生活真是猶如世外桃源般愜意。

只是被大廚房的管事刁難一二罷了,哪里有皇家如此拼個你死我活的?

她一把抓住封應然的手,很難冷靜下來:“讓我為三殿下算一卦吧?!?br>
封應然搖頭,拍了拍雪春熙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著急:“當初也有雪家人妄圖測出龍氣真身,卻被反噬喪命,七姑娘不該不知道這是雪家的禁忌?!?br>
她也是一時情急,倒是忘了這回事。那個遭遇反噬喪命的,正是家主的姐姐,卦術天賦是歷年來數(shù)一數(shù)二的,原本有機會成為國師,卻因此丟了性命,著實可惜。

“雪家有祖訓,只怪她太自負,白白丟了性命?!毕胫约禾熨x異稟,便妄圖測出龍氣真身,來確定下一任的帝王。

雪春熙猶豫片刻,到底還是坦白道:“其實在反噬喪命的前一刻,據(jù)說她臨死前瞥了皇上一眼。”

正是這隱晦的一眼,讓皇帝登基前吃盡苦頭,幾乎是被其余八個兄弟聯(lián)手打壓。若非如此,皇帝又怎會如此痛恨雪家?

不過這位雪家上一代的姑娘,卻是真的測出了下一任的皇帝是誰,甚至精準無比。

這件事想必封應然也是知道的,如果剛才雪春熙一時著急開始測算,就算為此死了,也能知道結(jié)果。

但是他卻開口阻止了雪春熙,讓她不由疑惑:“三殿下聽說過此事,難道不心動?”

“早早知道了結(jié)果,反倒只會想著依賴卦術,一事無成。如果結(jié)果不是我想要的,可不就要心灰意冷地認命?”封應然搖頭,又道:“再說,命盤是可以改變的,沒必要為了一個可以改變的結(jié)果,白白讓七姑娘送命。這對七姑娘來說,也是不公平的?!?br>
為了給他算出一個結(jié)果而送命,就失去了雪春熙這么一個厲害的幫手,封應然也是舍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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