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成不由打了一個激靈。

剛剛那一眼,他只覺得像是蓄滿了殺意。

明明十月的珠城,大街上還熱浪撲面,此時這個女孩子周身,卻有著攝人的寒意。

“再多看一眼,把你的眼挖掉!”

姜凝一句話,毫不客氣。

趙成,他不過是張家的一條走狗。

上輩子,因為她被張家人軟禁,趙成居然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那一次,若不是自己踢到了趙成的命根子,那一次說不定還真讓趙成得逞了。

趙成卻不由打了一個寒顫,有那么一瞬間的錯覺,仿佛看到了地獄里來的阿修羅。

他反應(yīng)過來,眼里就是惱怒。

果然是小地方來的野丫頭,沒有父母教養(yǎng),聽聽說的是什么話!

“我叫你很久了。夫人打電話你怎么不接?”

姜凝沒有理會。

趙成氣結(jié):“喂,我在跟你說話呢?”

“哦?是嗎?我以為是一只狗在叫喚?!?/p>

趙成忍住要打人的沖動。

果然,真的是好沒教養(yǎng)的賤蹄子!

只是,這一張臉是真的好看。

趙成的心里不由有一些癢癢。

張月晴他自然是不敢動的,但是這個姜凝嘛,那就不一定了。

趙成的手機倏然響了起來,他接起,臉上就立即換了一副諂媚的樣子。

“是,夫人,之前她一直沒有來開門,現(xiàn)在找到了,馬上就過來了。是,夫人,不好意思,你再等等?!?/p>

“走吧!”

繼續(xù)在這里跟姜凝耗下去,吃虧的是他。

趙成看向姜凝,姜凝手上只拉著一個半舊不新的行李箱。

果然是個窮鬼。

以后進了張家,不會賴著再也不走了吧。

而姜凝想的卻正好相反,張家,她不會待太久。

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巷子入口處,曾雪正在車上。

似有所感,曾雪看了過來。

這個女兒很久沒見,一晃十幾年的功夫。

她不由有一些怔愣住。

這是她的女兒嗎?

用人間絕色來形容也不為過。

正好,她撞上了姜凝的目光。

那是什么樣的目光?

沒有激動,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沒有濡慕之情,而是絕決的冷漠,甚至像是隱隱有一抹殺意隱現(xiàn)。

曾雪只覺得身上不由一寒。

再重新看去,姜凝已經(jīng)垂下了眸子,淡然無波的神色,十分平靜,剛剛那一瞥,仿佛只是她的錯覺。

將行李箱放進了車后座,姜凝拉開車門就坐了進來。

趙成聽到這位主,連一聲媽媽都沒有叫。

他心里的鄙夷更甚。

曾雪也覺得面上無光。

不過,她還是記得張宏煒的話。

“你說,她是熊貓血?”

“以前怎么沒有聽你說過?!?/p>

張宏煒輕咳了一聲:“反正,也就是多一個人吃飯。你接過來吧。正好,月晴也是熊貓血?!?/p>

張月晴從小就有病,娘胎里帶來的,一直精心嬌養(yǎng)著。

曾雪聽懂了張宏煒的言外之意。

這是幫張月晴養(yǎng)著一個血庫,以備不時之需。

她的眼里厭惡更甚。

十幾年前,當(dāng)初她懷孕的時候,就想把這個孩子打掉。

但醫(yī)生說,她以前就打過胎,這一個孩子再不要,以后就沒有機會再懷孕生子了。

不得已,只好找了一個男人來當(dāng)姜凝的父親,然后,生下姜凝一年之后,就跟那個男人離了婚,拿了一筆錢打發(fā)了事。

畢竟,離婚,總比未婚先孕的名聲好聽。

在姜凝兩歲之后,她就離開了姜凝。

后來過了幾年,她就傍上了張宏煒,還成功的獲取了張月晴的歡喜和依賴。

那時張月晴也不過五歲。

兩個人親如親母女。

不知情的人,從來不會懷疑她們的關(guān)系。

而她,唯一的遺憾是這么多年,居然再沒有懷孕,生下屬于她和張宏煒的孩子。

——

作者有話說:

我們阿凝,又美又颯又能,這一世,不再有軟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