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的熱天,突然就烏云密布了,整個海弘市黑壓壓的一片,這天,終究是要變了。

懷念建設(shè)38樓偌大的總裁辦公室,氣氛格外的凝固。

“我聽許伯伯說過,你們之間的感情還算好,她人也還不錯,你有沒有想過,她的以后該怎么辦?”

身為一個旁觀者,這是謝岳霖自己的看法。

這話聽在周克耳中讓他的眉心蹙了起來,他慌張的視線在林懷深的臉上流轉(zhuǎn)了一圈以后,提高分貝看向了謝岳霖,“謝先生,你能幫忙,我敬重您,可他們的感情好不好,蘇念這個人是不是還不錯,恐怕不是你這個外人一兩句話能夠評判的?!?/p>

周克此刻像極了要咬人的瘋狗,謝岳霖只是笑笑,“憑著你這么個人在他們中間上躥下跳也沒見女方在林先生耳邊吹過耳旁風(fēng),對比一下,好歹自有分曉?!?/p>

“你又沒在他們床上睡過,你怎么知道她沒吹過耳旁風(fēng)!”

周克辯駁,謝岳霖看了正在沉思的林懷深一眼以后,無奈笑笑,這些林懷深比他清楚,心里自然有數(shù)。

“況且當(dāng)年蘇長道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有想過懷深是不是無辜的嗎!”

“周克,越來越不懂規(guī)矩了。”

林懷深斥責(zé),周克閉了嘴,眼神中的憤懣卻是愈演愈烈。

“幫完你這個忙,咱們就兩清了?!?/p>

話音落,謝岳霖轉(zhuǎn)身離開,他當(dāng)然沒在他們床上睡過,可看看林懷深這冰冷的態(tài)度,再聽聽許老爺子對他們感情的贊許,他用腳指頭想都能知道那個女人為了這個家庭到底有多能隱忍,背后說壞話這種事情,恐怕邊都不會沾。

天空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懷念建設(shè)的頂樓只有林懷深的辦公室,透明的落地窗外是一片百來平米的小花園。

此刻的林懷深現(xiàn)在花園的草坪上,他一只手插進(jìn)褲兜,一只手舉著白色的雨傘,漆黑的雙眸晦澀的看向了遠(yuǎn)方。

傘檐上的水滴滑落,落在濕漉漉的花瓣上,又悄悄滑進(jìn)花蕊,隨之消失不見。

林懷深記事起就記得,他的父親在工作中有一個強(qiáng)有力的競爭對手,叫蘇長道。

他也記得,在他八歲那年,他衣食無憂的生活因為父親從十六樓縱身躍下而宣告結(jié)束,而把他父親給逼死的人,也叫蘇長道,從那天起,這個名字在他心里扎了根,他發(fā)誓,總有一天,要讓害他父親的人以同樣甚至是更悲慘的方式結(jié)束生命。

終于在他十八歲那年,一個名叫蘇念的人闖進(jìn)了他的生活,為了接近她,他又重新接了他本不推辭掉的新生代表講話,第一次見她,他驚艷于她的清冷標(biāo)致,可也深知,如今成就她的一切,都是踩著他林家走上去的,后來他等到她成為他的女朋友,那天晚上他哭了,因為復(fù)仇的道路,他終于看到了曙光。

他憎惡她,他始終堅信,蘇家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包括她,他看她的眼神都充滿憤恨,他阻止她去國外揚(yáng)名立萬,他扼殺她所有成長起來的可能,他以前總想著,終有一天,他要將她寵成廢物,然后狠狠地拋棄她,可她又是那么簡單,他騙她的,她都信了。

看著他孤傲清冷的背影,落地窗另一頭的周克始終惴惴不安,這些年林懷深是怎么步步為營的他都看在眼里,別的他什么都不怕,就怕林懷深臨門一腳心軟。

林懷深的手機(jī)鈴聲響了起來,是蘇念打過來的。

他臉上的表情放柔了些,冰冷的手機(jī)屏幕貼著耳朵,他卻隱隱感覺到透過聽筒傳過來的一絲暖意。

“懷深,下雨了,你帶傘了嗎?”

她真傻,這么大個公司,還怕他找不到一把傘?

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shù)暮趥悖朴普f話的聲音響了起來,“忘帶了?!?/p>

“我給你送,”林懷深沒有拒絕,電話那頭的雀躍是林懷深隔著屏幕感受不到的。

周克眼神復(fù)雜看向了林懷深,他太了解這個發(fā)小了,越是要開始大動作的時候,就越是冷靜。

掛斷電話,林懷深收好傘回到辦公室,將傘靠在門背后,他看向了周克。

“行動吧?!?/p>

三個字落下,周克的心也定了下來,因為他們都清楚,這事情,只要開始了,不是喊一個“停”字就能打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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